“所以它有名字吗?”
陈悔再次问道。
宋无界闻言,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沉了下来,沉吟两秒:“还没有。”
陈悔似没注意到宋无界的脸色变化,抓着小猫的爪子摇了摇。
“就叫黑灵吧!”
宋无界点头:“也好,希望你能善待它。”
陈悔闻言,意味深长的揉着猫头:“我想我会的。”
此言之后,二人一路上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
宋无界沉默着看着路,而陈悔边走边逗猫。
陈悔之所以有心情逗猫,除了想起前世的旧事外,还有他哪怕不露出杀气,但是杀生太多,动物的警惕感天生就比人类强。
可是这只猫却无视他身上的煞气扑进他怀里。
这让他对这头猫不自然的产生好感。
一路上的闲散,很快就要到达墨药师的药馆。
陈悔这时开口:“宋先生,方法已经告诉你了,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宋无界点头,勉强露出笑肉容:“自然。”
不远处,就是墨药师的药馆所在。
只不过因为墨药师的身份特殊,炎国官方特请土系、植物系等觉醒者,将这南区三分之二的面积改成山谷。
药馆在山谷内,而这山谷到处都种着移植的药材,根本就不用像陈悔那样跑去黑市买。
山谷的山路口,此时正站着一位少年,少年一脸书生气、病态样。穿着朴素的袍衣,背着有他半个身子大的药箱。
“宋校长。”
少年对着宋无界行了一礼,然后看向陈悔:“想必这位就是人皇门徒殿下吧?”
宋无界点头,正要介绍,却听陈悔似笑非笑,低沉的声音:“余暮年……”
这怎么听上去,都像是咬牙切齿。
宋无界顿时愣住了,少年一愣,眨眨眼,仔细看陈悔的外貌:“我是哪里得罪殿下了吗?”
陈悔闻言,顿时咽住了。
“抱歉,失态了。”
“没事,老师已经等候多时,请两位跟我来。”
说着,余暮年转身走在最前面,陈悔与宋无界在后面跟着 。
说到余暮年啊!陈悔之所以会失态,那还是前世的事情。
陈悔自被移动秘境带走后,也是吃了近一年的异兽肉。
而有些异兽肉有毒,毒素堆积在陈悔体内,虽然有灵气压着,但是还是会影响到他。
于是他出秘境后,就上了趟医院。
可惜医院并没有这个技术。
就在陈悔一筹莫展之际,正好遇到了路过的余暮年。
当时的余暮年已经深得墨药师真传,成为炎国第二个药师。
而本来以余暮年的身份,不需要他自己去秘境摘取药材。
但当时他意外得到一种药剂的图纸,这种药剂的图纸上的药材需要通过特殊的方法摘取。
也只有药师那般的人才有这技术,这让余暮年不得不承亲自去。
对此,炎国高层也派了大量觉醒者保护他。
可问题是那药材在秘境领主领地,再多觉醒者,在秘境领主面前也是白搭。
而比秘境等级高的强者又进不去。
就在余暮年一筹莫展之际,路过医院时正好遇上了陈悔。
陈悔当时的实力正好在秘境能承受的范围内,而陈悔出秘境的第一战让他名声远扬。
余暮年见过陈悔那一战的视频,毕竟跨一个大境界有战实属罕见。
而除了陈悔外,其他跨阶天骄,要么等级太低,要么已经成王成帝。
于是他想雇佣陈悔护他去,以为陈悔解决体内堆积的毒素为条件。
陈悔一听此人是药师,又能一眼看出他体内的问题,于是欣然同意。
可这就悲催了。
余暮年的方法是通过药物将陈悔体内的毒素逼至下路,再以泻药强行排出来。
陈悔不知道,但出于对余暮年的信任,虽然每餐都会加入一些药粉,然后饭后就会拉肚子。
但是陈悔就没有怀疑过余暮年下的是泻药,因为他体内的毒素确实在减少。
本来在也就罢了,毕竟余暮年控制着量,不会让药效立即发作。
可自陈带他成功获得那药材的时候,为了庆祝,也为了与陈悔交好。
他请陈悔吃饭。
因为酒喝多了,又习惯给陈悔下泻药,结果第二天陈悔直接社会性死亡。
至此,虽然陈悔体内的毒素解决了,但是他看到余暮年还是要忍不住想揍他。
那天,余暮年比他醒的早,早就逃之夭夭。
从那以后,陈悔发誓,再也不喝酒,而余暮年因为逼着陈悔,陈悔也就没再见过他了。
而陈悔因为那些天天天吃泻药,对泻药特别敏感,甚至还能亲手炼制。
回想起当年那些事,陈悔看着前面的余暮年,眼底禁冒着寒光。
他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余暮年。
余暮年只感觉背后一凉,身体不由一颤。
他不敢回头,只觉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带路。
他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陈悔了?
他还没见过陈悔呢!
陈悔也只是瞪了瞪余暮年,却不可能真找他算账,前世因果,不应该找不知情的人来还。
他不是方杰,这一世还没发生的事,就没必要去理。
未因何来果?
陈悔深信因果,他做事的准则也因因果。
夜色下的山谷一片寂静,晚风吹过,三人在山路上行走。
只是,唯有宋无界有心情欣赏夜下山谷之景,全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
很快,不远处,透过林间,能看到医馆的一角
余暮年似看到了希望,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这一路而来,他是心惊胆战,深怕身h后的人皇门徒给他来一下。
陈悔见此,不由冷哼一声,收回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医馆。
余暮年感觉到陈悔视线的厉害,不禁松了一口气。
陈悔也是头一回来到这山谷之中,那医馆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它的木质招牌已经褪去了原本的鲜艳颜色,上面的字迹也略显斑驳。医馆的大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门上的铜环也因岁月的流逝而失去了光泽。
这所医馆并不是近年建的,而是墨家祖上传下来的。
被墨药师要求迁移到此,对于觉醒者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余暮年推开木门,走进医馆,陈悔与宋无界紧随其后。
一进医馆,一股药草味扑面而来,陈悔下意识打量起医馆。药馆内,一排排陈旧的药柜上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有些甚至叫不出名字。古老的药具摆在一旁,铜制的捣药杵、小巧的药秤,无一不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在医馆的中央,一名穿着朴素的黑色袍衣的中年男子,神情庄重的站在一张陈旧的红松木桌前。
木桌上摆放着等量不同类的药材。
而中年男子面前悬浮着几种被墨绿色灵气裹住的材料,在空中有规律的游走着,灵气裹着的药材也渐渐炼成药液。
“老师,宋校长与人皇门徒殿下,我带来了。”
余暮年走到中年男子身旁,放下背着的药箱,从里面取出药材,放在木桌上,呼气急促道。
中年男子正是墨木。
墨木将药液引入木桌上的空玻璃瓶内,笑骂道“急急躁躁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去为客人准备茶水。”
“哦!”
余暮年有些委屈的应了一声,放下药箱就往医馆内的房间走去。
“让两位见笑了。”
墨木转身,拉来两张凳椅于木桌旁,示意二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