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廊因为刚才的爆破乱成了一团, 连电梯都停运了。
钟泽只能愤懑的走楼梯,来到了一楼,发现赌场也乱成了一锅粥, 到处是讨要说法的人,把通道挤得水泄不通。
“大家放心,我们已经在调查事故原因了, 不要担心,我们正在安排调度,一定保证在天黑之前, 把你们安排到其他酒店,保证你们度过一个平安夜晚。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客房等待通知。”
“我刚才都要赢钱了, 这机器突然停了, 损失怎么算?!”有人叫嚣着, 引得其他人纷纷附和。
钟泽挤过人群,走到了酒店外, 远远就看到那辆车长发男的越野车也不例外, 车窗全碎。
“……”他叹气,“这还能修吗?还有必要修吗?不如干脆买辆新的?”他摸了下兜里的消费卡, 里面还有不少余额。
“小伙子,这是你的车啊?”一个拄着拐杖的,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穿着小碎花短袄和宽松的长裤,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这大厦的玻璃全都碎了, 还有这些车的窗户都是如此。”
“我也不知道。”钟泽双手插兜, 准备转身离去。
“小伙子,小心这玻璃碴子啊,很滑的,小心小心。”老人念叨着,但下一秒,脚就踩到碎玻璃上,向后栽倒。
钟泽眼疾手快,立即扶住老人的胳膊。
老太太顺势抓住钟泽的手臂,笑呵呵的说:“好孩子,谢谢你,送我回家吧。”
钟泽鬼使神差的回答:“好。”
喂!我在说什么?我哪有空送老太太回家?!
但他发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明明想要放开老太太,离开这里,但是做不到。
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怨又怒的看着老太太,“看不出您一把年纪也颇有些本事。”
“小伙子,别怪我,我没恶意,是有人拜托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别告诉我是阎王殿。”谁能想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太拥有如此异能,果然什么时代扶老太太都是危险行为。
“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钟泽看着驼背的老太太满是布满银丝的稀疏发顶,只觉得眼前一晕,已经进入了一个全黑的领域,周围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老不死的,又尿床了!天天不用干别的了,就给你洗床单了。”一个女人愤怒的把床单往洗衣机里塞,嘴里骂骂咧咧:“老东西,死又不死,活着又讨人嫌!”
而一个中年男人则阴阳怪气的说:“老人有德,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要给子女添麻烦。妈,你也多考量考量我们的压力吧。”
“奶奶什么时候死啊,我都不好意思领同学来家,一股尿骚味。再说了,我也不想再睡阳台了。”少年靠在门口发牢骚。
而躺在逼仄房间床上的老人对周围的辱骂,熟视无睹,只是闭着眼睛,但是不可避免的多了一滴泪水。
不等钟泽多研究着这个场景,唰的一下,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化。
“老东西,别太抠了,我知道你有点棺材本,藏哪儿了?赶紧给我!马上七夕了,连朵玫瑰都买不起,你叫我怎么找马子,你想咱们家断子绝孙吗?”刚才的那个少年翻箱倒柜,而老太太则躺在一旁的地上,无力的哭着:“别翻了,真的没了。”
“老东西,你到底把钱藏哪儿了!”少年对着老人的肋骨就是一脚。
不想这一脚下去,少年却动不了了,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嘴巴也说不出话,但从他表情得知,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的宝贝孙儿,你怎么了?”老太太慌张的说:“你的腿怎么了?快放下吧。”
少年的腿一下子就放下了。
老太太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别打奶奶了,给奶奶倒杯水吧,奶奶渴了。”
少年立即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老人。
“你真是我的好孙子,乖啊乖啊。”老人欣慰的笑了。
再一转场,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在了赌场内,对着一个掀桌子骂娘的赌徒走了过去,她轻轻碰了他一下,“阿福啊,不要在这里吵嚷了,送阿嬷回家喝茶啦。”
那男人当即乖乖听话,“好!”扶着老太太,转身离开,身后的赌场又恢复了秩序。
钟泽心想,老太婆,你的超能力完全可以取名为“孝子贤孙”。
应该是碰到她的年轻人,或者说比她年纪轻的,都会受她命令,开始孝顺她。
场景再次转换,变成了在更宽敞的住宅内,老人的儿媳妇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了老人跟前,“妈,趁热吃了吧。”转身回到厨房,低声数落自己儿子,“以后不许惹你奶奶生气,她再多活几年,咱们还能换更大的房子。”
钟泽挑眉,这真是老人再就业后,重新找回家庭地位的经典范例啊。
他眼睛四下搜索,看到了门口的拖布,拿起来就朝吃面的老太太走了过去。
钟泽看着她沟壑纵横的脸,含着热泪吃着面,一脸幸福的模样,高高举起的拖布杆,无论如何也落不下。
都说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但真落到实处,其实颇有难度,哪怕是在虚拟世界里。
最后,钟泽只是叹了一口气,扔了拖布杆,转身离开。
“再观察一下,不行的话,一会再打也一样。”
周围重新变得黑暗,等他眼前再次变得光亮,视线内则是川流的街道和高楼,他已经从老人的潜意识中退了出来。
不知道她的技能持续多久,要是一辈子的话,难不成给这老太太养老送终?
不,应该不会,不可能存在控制一辈子的超能力,这玩意肯定也会有时间限制。
老太太一手扶着钟泽的胳膊,一手拄着拐棍,笑呵呵的说:“你真是个好孩子,难怪白总想要见你呢。走吧,他就在那边的酒店。”
钟泽身体则跟着老太太的步子走着。
旁人看来,他就是个尊老爱老,正搀扶老人回家的好儿孙。
薛逸被矿区的赵主任简单接待了一下后,就一起去往了维修车间。
一进入弥漫着浓重的矿石气味和油烟的车间,薛逸就看到等待维修的浮选机。
设备的旁边,几名工人正一边闲聊,一边等待,见他们来了,都不聊了,摆出认真干活的样子,拧螺丝的拧螺丝,拆铰链的拆铰链。
赵主任白了一眼这几个人,什么都没说。
薛逸简单检查了一番,就大致判断出了问题的源头,气泡发生器的管道出现了严重的堵塞,没别的方法,只能换喷嘴。
“听见没,赶紧去取替换的喷嘴。”赵主任吩咐打下手的工人,“快去。”
等零件的时候,赵主任给薛逸递烟,遭到薛逸的婉拒后,自己点了一根,享受的吸着,“你们家这机器哪里都好,就是忒娇贵了,一坏,就得用原厂零件修,幸好上次换别的部件的时候,顺带订了个喷嘴,要不然这次可又得耗时了。”
薛逸笑道:“你们这可是挖金矿,家大业大的也不差我们这点小钱了。”
“可不容易,多少人盯着这肥肉呢。就说几个月前,还有百十来人组团想暴力强占矿场来着。幸好,这边实力也不差,才给打退了。”
“真的假的?你们矿主应该也颇有背景吧,这也有人敢来抢?”
“这年月,什么人没有啊。就昨天,还有人发恐吓信呢,说我们准备1吨黄金孝敬,否则叫我们好看。”
薛逸感慨:“真猖狂。”
“可不是。”
两人闲聊着,突然,车间顶棚的广播里传来了电流声,接着是播音员焦急的声音:
“各位员工,请注意!当前矿场正面临紧急情况。保安组请立刻前往正门迎战,其他员工请前往最近的安全区域躲避,请保持冷静。
“这……”薛逸担心的看向赵主任,但是就见赵主任淡定的抽着烟,似乎没什么大事。
赵主任摆摆手,“没事,交给保安队就行了,这帮玩意,真是活腻了。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可广播说叫员工前往安全区域。”
“这个维修车间就是安全区域了。”赵主任说:“咱们不出去乱跑,流弹也击不中咱们。”
看赵主任如此淡定,薛逸也受其影响,继续泰然自若的修着机器,很快喷嘴就替换好了。在完成所有修理工作后,薛逸启动了浮选机进行测试。
正观察着气泡生成效果,突然他就听一个站在窗户前的维修工大叫:“天啊,老鼠!”
薛逸他们立即跑到窗户前,就见灰色的老鼠,如同下雨一般从维修区域的院墙上掉落,有的落在地上,原地滚了下就爬起来,在院内乱窜。
有的则掉在了前辈的身上,轻盈的落地,连姿势都不用调整,就直接奔跑在了路上,见人就咬。
“妈呀!”
维修车间的大门底部有巨大的缝隙,老鼠潮水一般的涌了下来。
“快去备件仓库!那个门严实!”赵主任作为表率,自然是先跑,其余人全部跟上。
薛逸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但是落在最后的他,被无情的关在了备件仓库门外。
“慢着……我应该不怕老鼠。”薛逸自言自语,便站在原地不动。
果然这些老鼠只是从薛逸旁边跑过,根本没搭理他。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量的鼠群?难道是异能者的袭击?
不过,想要攻占金矿的话,只用老鼠的话,怕是不够吧。
这个念头还没消失在脑海里,他窗外传来一道白光,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巨响,一个光球落在了地上,登时,便有滚滚浓烟升起。
矿场的警报声突兀地响起,尖锐的声响与雷电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此时,薛逸见电流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犹如一条条闪烁的蛇形电流蜿蜒而动,才被修好的浮选机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爆裂声。
“雷击?”薛逸惊恐的注视着地面,这如电蛇一般在地面游走的雷电,根本避无可避。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脚下感受到巨大的电流通过的时候,他还是绝望的想,糟糕,这下麻烦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老人带着钟泽颤巍巍的来到一栋大厦。
在搭乘电梯的时候,她抱歉的笑,“小伙子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老人看了下表:“走出电梯吧,马上就到十五分钟了。”随后,电梯里门缓缓打开。
钟泽就见眼前铺满红地毯,撒着花瓣的走廊内,两侧都跪着人,看衣着像是酒店的员工,他们都垂着头,没一个直视他的。
等他迈出,一个正跪在电梯口的西装男,膝行过来,照着钟泽的运动鞋面就吻,“欢迎您的到来——我们最伟大的神的伴侣。”
钟泽可受不了这样的“礼遇”,本能的移开脚,他也做到了。
谢天谢地,他能动了。
他没好气的质问:“你是谁?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在您们到来之后,我没有第一时间接风,罪该万死,还请恕罪,但我实在不敢贸然上前。等待了两天,见您今日独行,才敢与您稍作接触,希望您念在我一片忠心上,饶恕我招待不周之罪。”
“你是鹿台灵修会的人?”
“是的。你果然慧眼如炬。”眼前的男人抬头,正是酒店手册上见到的白申宇,他真人看着要比照片有精英感得多,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因此他卑躬屈膝的模样,才更令钟泽感到别扭。
“祭祀已经结束了,我的作用已经结束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抓我?你们需要的只有景辛吧?赶紧放我走!对了,我还强调一点,我不打算再和景辛扯上关系了!你们有事找他,别再来骚扰我。”
“可是……不管怎么说,您对景辛尊上就是很重要啊。”
钟泽觉得这人听不懂人话,又强调了一遍,“我说了神降完成了,我没对你们没用处了,懂吗?”
白申宇的目光迷茫中又一丝恐慌,“虽然但是,你依然是人类当中,和景辛尊上关系最密切的呀。”
好家伙,原来没懂的是他自己。他钟泽怎么看景辛根本不重要,只要景辛需要他,他对鹿台灵修会来说,就有讨好的价值。
钟泽烦躁的说:“好了,我明白了。非得景辛亲自对你们说,我没用了,才可以吗?行行行,你们派人把他叫过来,我们当着你们的面说清楚。”
这一次,他发誓绝对不退缩,一定有什么,说什么。
刚才临阵退缩的表现,真不像他该有的。
“我们岂敢如此?我们请您来,就是希望您能从中穿针引线,让我们和他见一面。啊,不,我说错了,是允许我们请他屈尊来此。”
钟泽说:“你知道祭祀现场发生了什么吧?”想见景辛,怕死得不够快吗?
“我看过现场的照片,不得不赞美神的伟大,那般鬼斧神工的切割,而且是同一时间发生的,非神力不可为。”
钟泽脑门疼,教友被干掉了都毫无感觉,还觉得切痕完美,还有什么话说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当然只是想献上我们最纯粹的崇拜,允许我们做他最忠诚的奴仆。”
“……”钟泽想了想,“既然如此,你们的会长为什么不亲自来迎接?”
“会长大人惶恐惊扰尊上。”
哼,怕是恐慌被景辛直接干掉吧,所以才叫白申宇打前站来探探虚实。而白申宇也不敢贸然露头,打算从他这里下手,曲线达成目的。
白申宇做了个引导的手势,指向了走廊尽头的金色大门,“略备了薄酒为您接风,迟了些,还请恕罪。”
钟泽自打起床,还没吃过东西,作为一个普通人,到底还是得受基本需求控制,肚子的确很饿,况且他们也不会放自己离去。
心一横,“那我就尝尝,你赶紧站起来。”目前看起来灵修会没打算直接伤害他,他暂时是安全的。
“是,谢您免礼。”白申宇虽然站起来了,但始终没有站直,跟在钟泽身后差一个身为的位置。
钟泽踩着红毯走向了走廊尽头,那扇金灿灿的大门。
一进入,就见厅内的天花板上悬吊着水晶灯,房间中间,是一张铺着绣有金线织锦桌布的桌子。
上面放置着各种的精致开胃菜、银质烛台和餐刀,还有中央装着鲜花的水晶花瓶闪闪发光。
配置的座椅覆盖丝绸和天鹅绒,和整体风格相得益彰。
这种过度装修的奢华风格,和翡翠岛的别墅简直一模一样,难道你们灵修会只有一个装修队吗?
但随即懂了,因为社会崩溃,财富急剧减少,类似于炫富似的奢华风格,淘汰了简约风格。
不等钟泽有反应,一个跪地的服务人员,便替钟泽挪开了椅子。
钟泽看着周围跪着的服务人员,实在受不了了,“都给我站起来!”
“圣夫叫你们起来呢,还不赶紧听话。”白申宇道,然后赔笑,“您请坐,请坐。”
圣夫是什么鬼称呼?!钟泽咬牙切齿的说:“不许叫我圣夫,叫我钟泽就行。”
“我岂敢直呼您姓名。”
钟泽眯起眼睛,掰了掰手指关节。
白申宇慌忙改口道:“是,钟先生。”并低眉顺眼的坐到了钟泽对面。
钟泽也不客气了,拿起刀叉就开始吃,白申宇见状立即摇铃,叫厨子陆续上主菜。
钟泽一边吃一边说:“就是说你们想把景辛迎回去?哪怕你们知道他在祭祀现场都做了什么。不是把他带回去,要报复他吧?”
“冤枉啊,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呢?真神降临,是我等大幸,只恨不能献出生命供奉他,怎么敢有任何不敬的想法。”
“少扯这些,你们伺候他,也肯定有自己的目的,难道让他带领你们征服世界?”钟泽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我们真的只是想侍奉其左右,只有神明命令我等凡人的道理,人怎么可以妄图驱使神明。”
“真的吗?我记得地方求雨,如果龙王不下雨,就把龙王拉出来游街。”
白申宇尴尬的笑了笑,“其实龙王不能称之为神,只能称为在某个特定时期,拥有比人类强大一点力量的生物。它们先于人类被神创造,在真神缺席的时候,充当了一段时间人类的主人,仅此而已。”
“……”果然在两个认知体系下的人是无法沟通的。钟泽说:“所以你们要把景辛接回去,好吃好喝伺候着,仅此而已?”
鬼才信,只要神不替人类办事,人连根毛都不会拔。
“能做景辛尊上的仆人,是我等的荣幸。”白申宇一副心向往之的样子。
钟泽觉得白申宇弄不好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的角色,负责打理灵修会的产业,至于会长在计划什么,他八成也不知道。
“不过你们应该清楚,景辛对你们并无好感,不想死,最好别去烦他。别指望我给你们传话,我也十分厌恶你们,硬要我说,也只可能是坏话。”
白申宇闻言,露出难过的神色,片刻后,他吩咐一旁伺候的人说:“将礼物拿来。”
钟泽义正言辞的说:“你们就是给我送礼也白搭。”
“您千万不要误会,这些礼物没有别的意思,我岂敢用小恩小惠玷污您的清誉。我发誓这个礼物真的只是表达对您的敬重。”
两人略显费力的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进来,上面摆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半人高的东西。
白申宇一边赔笑,一边轻轻掀开了红色的绒布,“真的只是一个纪念品,并无别的意思。”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这年物品上,金灿灿的晃眼。
这是一个钟泽的半身金像。
“……”钟泽盯着这金像瞧,它怎么看着像是用一寸免冠照片浇灌成膜的呢,看着呆呆的。
“希望您笑纳这个小小的纪念品,本想塑全身金像,但是考虑到全身像不宜摆放,所以暂时选了半身像,如果您有要求,我们可以加急造一个全身的。”
如果要是别人送他钟泽这么个金像,他一定搂怀里,不放手,但是灵修会礼物,他避之不及。他哼了声,“不会收你们任何礼物,别说是金像了,就是挖耳勺也不行。你迄今为止说的话没有任何营养,你要么是装糊涂,要么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哪一种,你都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说罢,起身就走。
本以为能套出一点信息,但看起来,是他想多了,白申宇就是来拍马溜须的,根本没料。
白申宇立即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求您了,不要啊,您要是觉得我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我立即自断一腿给您谢罪。”
就在这时,白申宇身上传出了电话铃,他自是没空接,仍旧抱着钟泽的脚。
钟泽踹了他一下,没踹开,“赶紧接你的电话去。”
“是。”白申宇接起了电话,这就导致抱着钟泽腿脚的手,松开了一个,钟泽赶紧摆脱了。
“喂?我是白申宇。”他在听到对方说了几句话后,脸色一变,正经而严肃,“废物!让那群家伙接电话。”他的双手都放开了钟泽,冷冷的挑挑眉,对着电话那边说:“胆子不小,敢抢我们禄泰灵修会的金矿。”
钟泽一愣,他记得薛逸可是去金矿修机器了,如果金矿被打劫了,他现在处境如何了?于是他没着急离开,而是听着白申宇的通话。
白申宇语气轻慢的说:“你们两个初出茅庐的毛贼,吊毛都没长齐呢,就敢动我们的产业。2吨黄金换你们释放人质并不再骚扰金矿?呵呵,有意思,我给得起,就怕你没命花。”
“老板,他们真的很厉害,电死了我们大半的人,剩下的成了人质,现在机器也全都报废了!”
钟泽听到听筒那边传出了一个男人大声的叫喊,使得白申宇立即拿远了听筒,一副欲骂又止的表情。
钟泽心里一沉,金矿死了大半的人,那么薛逸还平安吗?
多拖延一分,薛逸就多一分危险,钟泽不耐烦的对白申宇说:“他要什么就赶紧给他!磨蹭什么,你不管人质死活吗?”
反正是狗咬狗,钟泽更在乎人类的安全。
白申宇一愣,爽快的答应,“没问题,我答应你们的要求。细节待会再谈。”挂断电话后,对钟泽露出了崇拜的神情,夸赞道:“圣夫您真人美心善,有幸见证您行善,我都觉得自己被净化了,心中满是美德的召唤。”
钟泽感到窒息,这个恶心人的称呼,到底是谁发明的?好想把始作俑者揪出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