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通往二皇子府的那条密道也是这么悄无声息出现的,难不成是同一队人马挖的?”
不知为何,叶敏就是觉得小太阳应该知道这些。
“不是的。”小太阳见叶敏不难过了,脸上重新有了笑。
“这是昨日小姐在屋里陪叶夫人的时候,乐侍卫带着府上的暗卫挖出来的。”
“小姐没听到动静,想来是因为两个院子隔得比较远。”
“嗯?我睡觉这么沉?”叶敏有些怀疑自己了,“我还记得昨个儿我是趴在软塌边上睡觉的。”
“虽然我昨日没瞧仔细,可两个屋子里的摆设,我还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不同。”
“昨夜是谁带我去那新院子的?”
总不能,是摄政王亲自抱的她吧?
“是奴婢抱您回得敏院。”是方才说要背叶敏的丫鬟说的。
“那就好。”叶敏得到这消息才安下心来,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着像是在挖地道。
“是地道还在挖吗?”叶敏止住脚步,莫名地有些不敢往前走。
好在有小太阳在,解释道:“是摄政王的吩咐,说要给二皇子一个惊喜。”
小太阳解释得认真,可叶敏却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
说不定还是能吓掉半条命的那种。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叶敏扛不住要人背的时候,终于到了终点。
她认得出来,就是她的床底。
因为她提前跟医女交代过,还得了容乐乐要处理好这边的保证,她直接推开板子走了出去。
接应她的人是枣红,看到她身后多了这些人的确被吓了一跳。
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只交代昨夜发生的事。
“庶小姐昨夜来了不下二十趟,都是要闯进来找叶夫人的,最后是叶将军出面,声称庶小姐再闹下去,就要……”
“将庶小姐赶出门去,庶小姐才哭哭啼啼地离开,方才大公子也来了一趟,打着要在去大营前见您最后一面的旗号,要进屋。”
“他哪是来见我的。”叶敏自嘲道:“他是为了完成叶玉心下发给他的任务。”
“在他眼里,何曾存在过我这个妹妹?”
“先涂药吧,免得耽误事情。”
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叶敏就坐在了床上,一是为了歇歇,二是担心白守月回府后又来找事。
在她上药的时候,小太阳带来的丫鬟便开始整理她这小屋子。
等所有人都动起来,叶敏才发觉自己这屋子有多小。
她这院子也大不到哪去,这么多人能不能住得开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她等换完药,就把所有人叫了过来,请张家来的医女先出去,才将卖身契拿出来,说道:
“不如你们先回去一部分?”
“这院子实在太小,你们真的住不开,挤在一起住肯定不舒服。”
反正丢脸的事也不只有这一件,是她想起来的太晚,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走了这么多路出来,才反应过来没有地方住。
“小姐,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小太阳听到是这个问题,悬着的心立马落回了肚子里。
“请您先用早膳,过后便能知晓原因。”
听到小太阳这话,叶敏还是不肯,手里捏着卖身契,问道:“你们不是我的人吗?为什么不听我的?”
这话一出,屋里的丫鬟全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奴婢知罪,还请小姐恕罪,莫要赶奴婢离开!”
“小太阳,这是怎么回事?”叶敏没有给别的人取名,只能可这小太阳一个人问。
小太阳也跪在地上,膝行到叶敏腿边仰头说道:“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奴婢求小姐不要赶走奴婢!”
“我不是说了回去一半吗?”叶敏拧眉,觉得这些人有些烫手,“又不是赶你们所有人离开,在这闹什么?”
“你们也看到了,这院子就这么一点大,你们全都留下来,是要睡地上不成?”
“还有张家来的医女,总不能我伤还没好,就让她们回去吧?”
她自认已经够讲道理了,还把原因剖开跟对方解释。
可小太阳就是不肯起来,僵持许久,才道:
“奴婢们从出生那一刻就是为了小姐而生,若小姐不要奴婢,有一个人回去,小姐身边就会换一批人过来。”
“小姐不必心疼奴婢活着的条件不好,小姐只要让奴婢保住这条命即可。”
叶敏总觉得这话有点夸张,但对方不走,她也没办法一个个赶走,只能说道:
“我可是提前说了跟着我没有好日子过的啊,你们自己不愿意走,以后再跑,我就先一步杀了你们。”
“死在别人手里有点可惜,我的人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她可不能把这些奴才当作跟自己完全平等的人,只有把对方当成所有物,她才能安心让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
“先去传膳。”
她下了来叶家之后的第一道命令。
跪在地上的奴才顿时一哄而散,只有小太阳还跪在她腿边上。
“住的地方可以将就,但你们不能没有吃的,记得收拾院子的时候把小厨房也收拾出来,自己做饭吃。”
先前张家来的医女简单收拾过小厨房,但也只收拾了灶台,其余地方都没收拾,别说菜和调味料,连正经锅都没有。
而这些东西出去买需要不少银子,她还不知道要从哪凑呢。
叶敏又开始愁了,愈发觉得每个月那点零花不够。
小太阳看到小姐这般苦恼,刚想解释,又住了嘴,起身去吩咐人办事了。
早饭依旧吃的是医女准备的,没有药味的药膳,叶敏不喜欢,但只要枣红一句对她身体好,她就能机械地往嘴里硬塞。
吃过饭后,叶敏喝茶时突然想起那套茶具,便问道:“林沁还没回来吗?只是将茶具送去鉴定,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沁在等结果出来,应该今明两日就能回来。”枣红皱着眉努力回忆林沁告诉她的理由,“好像说是怕被人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