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除了吓唬我说我要死了,那个小子没跟我说别的。”
姜小白摇摇头,说道:“后来我们一言不合打了一架。”
“哦?谁赢了?”
此时,蓝净衣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
姜小白和唐灵儿都没有注意到蓝净衣眼神中的异常,因为,蓝净衣问话的语气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反而是唐灵儿脚边的阿福,此时正抬头注视着蓝净衣。
“我……”
姜小白很想说自己赢了,可是,在蓝净衣面前吹牛,他还是没有这个勇气,于是便老老实实答道:“打了个平手。”
“哦?”蓝净衣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此时蓝净衣已经从之前的激动中平复下来,他很清楚,姜小白连觉醒都没有,只是凡体之躯,想打得过金鹏王朝的堂堂皇子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对金鸯有所了解,知道要想跟金鸯打成平手,以姜小白目前的实力,也绝对不可能。
看姜小白现在的样子,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他们两个似乎并没有动手。
见蓝净衣语气质疑,姜小白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其实说平手有点牵强,他强一点。”
“你们真动手了?”蓝净衣的眼中再次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
“嗯。”姜小白点点头,颇为自傲地说道:“我虽然没打过他,却也没有给师父们丢人,我可是连觉醒都没有呢,但是他并没有打倒我。”
“好,好孩子!”
蓝净衣能看出来姜小白并没有说谎,眼中破天荒地露出赞许之色!
如果姜小白跟已是淬体境第三阶的金鹏王朝皇子金鸯交手,竟然没有输给他,那真是一件足以自傲的事情,而且,果真如姜小白所说的话,他不光没有给岛上丢人,反而小小的长了把脸。
要知道,对于跟金鹏王朝之间的胜负,早已是他们这几个师父最在意的事情。
哪怕不是在战场上,只是两方之间的人单对单较量,也绝不能败!
“四师父,你说什么?”
此时的姜小白简直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蓝净衣竟然在夸他!
要知道,从小到大,自打他认识蓝净衣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蓝净衣夸过谁!
这个一直笑眯眯,看起来阴险毒辣的人,还从来没有夸过人!
忽然之间,蓝净衣眼角的余光瞟到姜小白的手臂上,一条淡淡的,几乎不能被肉眼察觉的红线在姜小白手臂从上至下游动。
蓝净衣默不作声,闭眼思忖了一下,再睁开眼时,轻哼了一声。
接着,他便走上前去,拍了拍姜小白的肩头:“不能骄傲,知道吗?”
姜小白正要回答,陡然感觉有些不对,他一抬头,发觉蓝净衣已经鬼魅般消失了!
这个四师父,从来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据说其他的师父们没有一个喜欢这个四师父的,尤其是二师父文烈,跟四师父蓝净衣关系很差。
“哥哥,你怎么了?”
此时姜小白的脸色已经发生剧变,唐灵儿一扭头,登时失声惊呼!
“四师父……四师父在我身上下了毒!”姜小白咬着牙捂着刚才被蓝净衣拍过的肩头。
与此同时,蓝净衣的声音随着微风鬼魅般飘来:“小子,你成天翘为师的课,虽然这次你没给我们大衍子民丢脸,可是这翘课终究是犯错,不给你点教训,枉为人师……”
当蓝净衣话音落下之时,姜小白陡然发觉体内像是有一条蛇在蜿蜒蠕动!
很快,他便发现手背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这条黑线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从手腕处蠕动到手背,黑线每蠕动一分,他所感受到的疼痛便加重一分!
他下意识地撸开袖子,然后便赫然发现,那条黑线从肩部沿着手臂直通手腕!
黑线在不停蠕动,刺骨钻心的疼痛不断袭来,姜小白咬紧牙关。
四大师父每个人精通的东西都不同,就拿蓝净衣来说,使毒,下蛊,刑讯逼供,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岛上的这些孩子,随便叫一个出来,都吃过蓝净衣的苦头。
这也是孩子们都最怕蓝净衣的原因!
而对于姜小白来说,他已经吃过蓝净衣很多次苦头了,每次都稀奇古怪。
这次姜小白不知道蓝净衣这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究竟是下了毒,还是用了蛊?
疼痛越来越剧烈,黑线侵入脏腑,姜小白环抱双臂蹲到地上,慢慢倒卧下去。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的阴影之下,一袭白衣的蓝净衣站在那里。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中年文士。
“这小子中了金鹏王朝徐老魔的毒?你的办法对他有帮助吗?”中年文士将目光落在姜小白身上,声音却是在询问蓝净衣。
“不知道。”蓝净衣摇摇头,说道:“徐老魔的毒很复杂难解,我也只能试试看。”
“以毒攻毒,对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中年文士说道。
“我可是用了最好的办法,不然,你去?”蓝净衣冷哼一声,说道。
“你给他下这种毒,八成还有别的目的。”中年文士淡淡说道。
蓝净衣点点头:“没错!按理说,八岁不觉醒,这辈子觉醒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小白今年十二岁,按照常理来说,觉醒灵胎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也好,没准这次小白可以因祸得福……”
中年文士一声长叹,“作为岛上的大师兄,小白的资质太差了。”
蓝净衣嘿嘿一笑,说道:“七妹和我说,这小子没什么天赋。”
“如果按照常理,确实是这样。”中年文士点点头,说道:“可是,国师并没有放弃他。”
“国师有国师的理由,咱们只好勉为其难。”蓝净衣嘿嘿一笑,说道。
“这次,他们又要来多少人?”中年文士换了个话题,问道。
“不会超过五个。”蓝净衣说道:“他们每次来都没讨到好去,反而损兵折将,目前已经把战略重心放到了西边。”
“是么?”中年文士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蓝净衣的话。
蓝净衣自然听出了中年文士语气中的质疑,冷哼一声,说道:“你又不相信我,你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还要问我?”
说到最后,蓝净衣的语气中已经满是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