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族之人自私冷血的秉性，你倒是了解地清楚。”墨染拿起摆在自己面前一直未动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却是让白沐眼前一亮。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不过说真的，我知道这次是你们做的，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白沐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杀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官千金，还没有下死手，偏生是让这刘姑娘留着一口气，而且如果不是她看出了这件事中的几分不对劲，她还懒得去管这件事呢。
“这皇城中的弯弯绕绕，哪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各种腌臜事层出不穷，你又怎么知道你身边那个人畜无害的官家小姐不会是洪水猛兽！”认识这许久以来，两人这是第一次如此一本正经地说起这皇城中的黑暗。
“你口中的刘姑娘，父亲乃是一名从五品团练使，借着官职之便，为自己幕后的主子输送私兵，这位刘姑娘更是有凌虐之癖，她府上没几日便要死上几位侍婢！”
“也并非说我这个人是为了除魔卫道，冒充别家之手处理了刘家，让那些藏在幕后的人狗咬狗才是我们的目的。”
“这些年诸位皇子的储位之争逐渐出现苗头，只是全部后还有所顾忌，那我便出手帮他们一把！”
听着墨染说的这一切，白沐并没有多惊讶。她在冥府的那七年，也是听冥府众鬼讲过故事的，曾经那些王朝的储位之争可是鲜血满地的，哪位天子敢说自己不是踩着自己兄弟手足的血走上那个位置的。
“刘姑娘与大理寺少卿是对立的？”白沐从他的话语中找到重点。
“嗯。”
“不过叫你手下以后办事干净点，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有我帮着了。”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白沐也就从袖中掏出自己藏起来的东西放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块黑色的碎布，上面还隐隐约约有一点金丝图腾。这块碎布是她从刘姑娘手中发现的，当时被攥得死死的，她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碎布上的图腾那日墨染来劫她去帮顾黎昕解蛊的时候她曾见过，不出意外就是墨染的人。
所以她才会出言试探，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大……墨染，这不是……”顾黎昕看到这一块碎布，眼眸之中也出现了一丝波动，显然也是认出来了。
墨染拿起那块碎布，在指尖捻转，就看到那一块碎布居然在他的手中变得稀碎。
“看来今日的事，我还要谢谢你了！”
墨染这个人白沐一直看不懂，包括刚刚他撵碎碎布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按理说手下人任务出现问题，作为主子的他该是生气的，可是他没有，他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虽然知道在今天她做出的决定会有点草率，但是她在皇城不能一直依靠着云汐和药王谷那一点点人，她还需要更大的盟友。
而曾有过数面之缘，并且还欠着她一个人情的墨染是最合适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今日的举动会不会是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