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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步骑援兵

江潮望着地上正在冒着毒烟的竹筒,说道:“须掌柜,过了今日,若是白城他们还未将援兵带来,江潮只怕是……要将性命搁在这里了。”须髯客道:“江兄,防御使杨将军不会对游家堡置之不理,一定会派援兵前来,我们……还需忍耐!”江潮面露羞愧之色,说道:“江某素来自认为可堪大任,如今……如今却发现,我江潮竟也是……如此怕死……”须髯客劝道:“须某也怕死,不过,须某相信,我们绝不会就这样死去……”江潮深叹了口气,道:“江某恰恰最怕的便是,就这样窝囊地死在羌贼之手……”正绝望之际,忽听得游家堡外传来一阵兵器交接之声。此外,还能隐隐听到阵阵马蹄声。两人眼神一亮,不禁心头大喜,异口同声地道:“莫非援兵来了?”

须髯客与江潮二人并没有猜错。游家堡外的确来了援兵。只见重甲上阵的宋兵犹如从天而降,青风寨的贼人还未回过神来,便都死在了宋兵的刀下。不到片刻功夫,便攻进了游家堡。众贼人且战且退,厮杀声离须髯客等人也越来越近。一名贼兵连忙赶到坦布空的房间,将宋军来袭的消息告诉了坦布空。坦布空大惊失色,当即带着属下抓走了游肇平。

游肇平见坦布空等人行色匆匆,贼兵个个面色惊恐,已然猜出了什么,不禁朗声笑道:“坦布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造下那么多杀孽,如今正是要遭报应的时候了!”坦布空闻言停住了脚步,扭头瞪视着游肇平,大声说道:“来人!给我堵住这家伙的嘴!”游肇平闻言大笑,说道:“坦布空!你真是黔驴技……”那个“穷”字还未说出口,嘴里便被塞了一团布帛,说不出话来。坦布空带着游肇平刚走到大院,便见无数宋兵已经冲杀进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坦布空让属下把刀对准游肇平,然后朝着眼前的宋兵大声喝道:“让你们的将军出来说话!不然的话,游肇平性命不保!”一众宋兵闻听此言,也都不再向前逼近,双方僵持了起来。没过多久,便见宋兵列成了两队,一个头戴军盔,身着戎装,手持大朴刀,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从队伍中间走了出来。那将军见到坦布空后,出言问道:“是你要见本将军么?”坦布空道:“想必尊驾便是他们的头儿了。劳烦尊驾报个名讳,鄙人即便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上!”那将军浓眉一扬,说道:“想不到你这羌贼头目居然还有几分胆气,既如此,本将军告知于你,免得你做了鬼,都不知道找谁索命。”那将军说到这里,便提高嗓子说道:“本将军乃是兰州防御使杨将军治下马军先锋使石怀礼。奉命驰援游家堡,诛灭青风寨马贼!”坦布空恍然道:“原来是杨万夫的手下!想不到杨万夫的军队这么快就来驰援游家堡……”石怀礼闻言大怒,用刀锋指着坦布空大声喝道:“你这羌贼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我们杨将军的名讳!”

坦布空闻言笑道:“鄙人直呼其名又如何?如今游肇平在我的手上,鄙人就不信,你敢动手!”石怀礼瞪视着坦布空,说道:“本将军真是小瞧你这羌贼了。利用游堡主的性命令我等投鼠忌器,真是高啊,告诉本将军,你究竟是谁?”坦布空道:“终于知道问鄙人的名讳了。鄙人便是青风寨寨主坦布空!”石怀礼微觉吃惊,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纵横青唐道,杀人无数的马贼大头目坦布空!”坦布空道:“正是鄙人!”石怀礼心知青风寨素来心狠手辣,杀人越货从不留活口,万一逼急了对方,很有可能会害了游堡主的性命。游堡主一旦出事,身为主帅,必将受到上级责罚。此次驰援行动本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切不能在此事上栽了跟头。石怀礼权衡利弊,只得改口问道:“既然游堡主在你的手上,那本将军便问你,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游堡主?”坦布空忍不住笑道:“好好好,鄙人终于听到该听的话了。想让本寨主放人,就必须让你的士兵让出一条道儿,放我等安全离开游家堡!”

石怀礼听罢,便命手下士兵退到远处,自己也策马退到了一旁。坦布空道:“很好。石将军,坦布空就此离去,用你们的汉人的话说,那就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说罢,带着残余部众走出了游家堡。一行人还未走出多远,忽听得数声惨叫,挟持游肇平的几名贼人咽喉中剑,一命呜呼。坦布空立觉不妙,回身一看,只见一人手持长剑护在游肇平身前,目光炯炯。坦布空高声问道:“兄台好剑法!不知是游肇平身边的什么人哪?”那人答道:“在下是游家堡护卫白城!”原来出手救游肇平之人正是前去求援的游家堡护卫白城。坦布空道:“想不到游家堡还有如此高手,鄙人真是小觑了游家堡。下回来游家堡之时,定要好好会会诸位!”话一说完,便急匆匆地带手下离去。

石怀礼见状,大声喝道:“坦布空休走!本将军还没让你走呢!”随即命属下宋兵上前拦截。坦布空眼疾手快,当即飞身而起,手臂一扬,数颗佛珠脱手而出。几名紧追而来的宋兵猝不及防,当即被那佛珠击中要害,倒地毙命。石怀礼见势不妙,立即命属下停止追赶。坦布空得意地笑了一笑,继续朝城外的方向走去。不想,此时忽有一队人马冲进了城内,直奔东垒而来。游肇平以为是石怀礼的人马,不禁朝石怀礼看了几眼。只见石怀礼拧眉不语,似是有所思考。不一会儿,便听得石怀礼下令全军戒备。游肇平不禁一愕,心道:“竟然不是石将军的人马?那会是谁的人马?”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队人马由远及近,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羌人?是羌人……”石怀礼及所率宋兵常年驻扎西北边境,对周边的羌人,党项人已是见怪不怪。因此对方的人马一出现,便有很多宋兵都认出,来者为羌人。

游肇平很快认出来者是青唐兵,上前朝石怀礼说道:“石将军,他们是青唐主阿里骨的军队!”石怀礼恍然道:“原来是青唐羌人。他们和青风寨是死对头,不会和我们为敌。”说罢,便命属下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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