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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无妄之灾

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万象复苏,新岁开启。西太白山迎来了久违的阳光,百花盛开,姹紫嫣红,莺歌燕舞,生机勃勃。这样的时节最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已经在西太白山呆了数月的须髯客望着眼前的景象,只感觉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春天终于来了,该是下山的时候了。”须髯客心中想道。这些日子以来,须髯客一直留在山上修炼下半卷无尘心法,未敢懈怠。下半卷无尘心法分为一阴一阳两种不同的内功心法。凭借着上半卷无尘心法打下的基础及自身对武学的理解,须髯客已经突破阴阳玄关,将两套心法融会贯通,合而为一。练成无尘心法之后,就剩下无尘大师当年留下的那一套外门武功,无尘刀谱。因此须髯客决定下山寻找刀谱,潜心修炼。

西太白山庙宇众多,最出名的庙宇有女娲庙,药王庙等等。开春之后,山下的百姓也都纷纷进庙上香,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须髯客混入那些香客之中,随同香客下山而去。山下是盩厔县,须髯客从盩厔县出发,经太白山路到达宝鸡县。踏入宝鸡县后,须髯客来到之前同雷云所住的那家客栈,找来店主,索要一件物事。那店主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须髯客曾将一件物事托于自己保管。店主便告诉须髯客,那件物事已经被人取走。须髯客吃了一惊,忙问店主取走物事的人是何来头。店主只道对方自称是物主的朋友,受物主之托保管那件物事。须髯客追问了半天,毫无头绪,心下好生不快。

兀自愤恼之时,忽听得一人朗声说道:“须掌柜,你终于出现了!”须髯客微觉吃惊,心道:“我才刚到宝鸡县,怎地就被人认了出来?”循声望去,只见客栈外面突然多了几名青衣剑客,为首之人是一个俊俏少年。须髯客不禁睁大了眼睛,说道:“阮少侠?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原来,那俊俏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天山派的掌门大弟子阮南飞。只听得阮南飞道:“须掌柜,我等正是为找你而来,须掌柜真是教我等找得好苦啊!”须髯客道:“为找我而来?阮少侠不远千里来找须某,不知所为何事?”阮南飞道:“须掌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详谈吧!”须髯客点头称善。

阮南飞将须髯客带到了另外一家客栈,直接便进了雅间,剩下的人在雅间外面守候。不一会儿,一名青衣剑客便捧着一个长匣子进了雅间。阮南飞教那名青衣剑客打开长匣,只见里面盛放着一把青黑色的长剑。须髯客见到那把长剑,不禁舒了口气,说道:“原来这把青唐剑是被你拿去了!”阮南飞道:“不错,经过一番打听,阮某得知,须掌柜曾于数月前将一把青唐剑交给了客栈掌柜,代为保管。便料定须掌柜迟早会有一天,去那客栈取回这把青唐剑。为了能够见到须掌柜,阮某才以须掌柜好友的身份提前取走了宝剑,事先未向须掌柜说明,惹得须掌柜为此事费神,阮某在此向须掌柜赔个不是。”说罢,对须髯客作了一揖。须髯客急忙回礼,说道:“阮少侠说的是哪里话,这把青唐剑能够完好无损,也有阮少侠的功劳啊!”阮南飞道:“须掌柜真是抬举阮某了。现下物归原主,须掌柜就无需再为宝剑的事费神了。”说罢,便让那名青衣剑客将盛放宝剑的长匣放到了须髯客面前。

须髯客道:“青唐剑已经物归原主,可以告知须某,你们的来意吗?”阮南飞朝那名青衣剑客使了眼色,那名青衣剑客退出了雅间,关上房门,里面只剩下阮南飞和须髯客二人。须髯客见状,说道:“何事如此神秘?居然只留你我二人?”阮南飞道:“自然是出了大事。而且这件大事与须掌柜有关!”须髯客一愣,说道:“与我有关?”阮南飞道:“不错。”须髯客忙问:“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阮南飞道:“约莫一两个月前,有人在青唐道散播谣言,说青风寨的寨主坦布空将劫掠而来的各国贡物都埋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知道这个埋藏地的人都已经在青风寨被灭之时惨死。而坦布空在逃亡之时,将贡物的埋藏地又告诉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兰州尘飞刀铺的掌柜,须髯客。”须髯客大吃一惊,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什么?告诉了我?真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阮南飞道:“须掌柜,你我二人是知交故友,阮某自然认为这个谣言不可信。但是换做别人,就不会这样认为。江湖上那些打家劫舍的贼寇为了得到贡物,就会全力寻找你的下落,而你将随时面临杀身之祸。”

须髯客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贡物,即使是找到了我,我也不知道那些贡物在哪里啊!”阮南飞道:“阮某此番前来就是为须掌柜除去这个灾祸。”须髯客闻听此言,问道:“不知阮少侠有何高见?”阮南飞道:“据阮某所知,须掌柜参与了游家堡灭青风寨一役,青风寨寨主坦布空因此怀恨在心,才故意散播了这个谣言,嫁祸须掌柜。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这些贡物,交给大宋朝廷,并由朝廷出面作保,那些谣言便会不攻自破。”须髯客寻思道:“找到贡物,交给朝廷?青唐道上被劫的各国贡物的确交给朝廷最为合适。只是……这件事却是从你阮少侠的口中说出,总觉得不太寻常。”阮南飞问道:“须掌柜此话怎讲?”须髯客问道:“阮少侠,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可否告诉我,是朝廷派阮少侠前来追查贡物一事吗?”阮南飞笑道:“须掌柜果然是聪明人。不过阮某要解释一下,阮某并非受朝廷之命,而是受了回鹘国王之命前来追查贡物一事。”

须髯客微微一愣,随即释然,说道:“果然如此。眼下最担心贡物去向的人,只有回鹘,于阗等国了。”阮少侠道:“我天山派地处回鹘地界,与回鹘来往频繁。当日谣言一起,回鹘国王便派人将家师和阮某请到了回鹘王宫,希望我天山派能够帮忙追查贡物一事,并特意叮嘱,找到那些贡物,便以回鹘王国的名义重新进献给大宋朝廷。”须髯客道:“阮少侠既然是受命前来,须某自当尽力帮助阮少侠找到那些被劫的贡物。”阮南飞道:“眼下知道贡物下落的人只有坦布空。可是坦布空人在哪里,我们无从知晓。不知道须掌柜对此可有良策?”须髯客沉思了一会,说道:“青风寨不仅是游家堡的死对头,亦是青唐主的死对头,因此坦布空只有选择投靠西夏,方有一线生机。想要查到坦布空的下落,只有从西夏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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