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忍无可忍

容溦兮苦笑,皇宫里本就是尔虞我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早就说过就是战场也不比大宅内院多艰难些,更何况是后宫。

他们该庆幸了,托了如妃和惠帝的情,这后宫才是这副模样,若是惠帝无情,听信大臣的话充实后宫,那此时还不一定是何番的鸡飞狗跳呢。

两人齐齐叹气。

梦姑道,“最近朝廷里也都安分了吧?”

太子已经被他们推了出去,连着朝堂中唯一的眼中钉也拔了跟了去,这些人现在指不定多高兴呢。

“应是安分的。”容溦兮道,“不过这也是皇上最近身体欠安的关系,太医说是陛下是肝火太旺需要静养,所以那些大臣也就没有再上奏什么。”

容溦兮说着肝火旺,两人眼色一对便知道,这说白了就是气性大了,这不是被底下人气出了病来吗,那既然是下面的人气出来的,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冒头那也就别怪惠帝翻脸不认人了。

一忍再忍最后只会变成忍无可忍。

同样的道理,梦姑便又想起了一个人来,她问道,“你在宫里可见过李涵柏李大人?”

梦姑似是想知道容溦兮是不是认识这个人,可她实在不算是认识这人,只见过一面吧,不过,这样的人她耳朵里边可没少听小九叨咕过,就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

她点了点头,梦姑这才说起可前几日带着舞妓入府给李涵柏表演的时候的事情。

提起那日的事梦姑此时此刻还觉得脸上发烫,“李涵柏不过是忠国公的儿子罢了,又不是皇帝的儿子,且就是皇帝的儿子你看看现在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倒好,不过是依仗着他那个有些本事的爹,就目中无人了。

若我说,他既然有个厉害的爹就该正经做事,不要过于招摇,俗话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他们家现在就是盛极一时,那日后到他手里也是个衰败的命,。

他素日里干的那些污秽勾当鬼鬼祟祟,当人是瞎子一样,还好意思老是往孙大人的身边凑合,试图贿赂孙大人让他青史留名,我呸,那日我带了舞妓去,他见了舞女两眼发直动手动脚不说,等灵芸姑娘来了,他对人家还贼心不死的。”

容溦兮头回见梦姑滔滔不绝的可以这样说一个痞子,足见李涵柏应是惹恼她的,旋即还没插话就又听她继续说道,“那灵芸姑娘是什么人,那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如今伺候的又是丽妃娘娘,那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吗,他倒好,占不到丽妃的便宜,就去占她身边丫鬟的便宜,这事落到了我的眼里,我哪会让他好过,不过,现在想想当时的确是冲动了些,差点闹出事情来就没法收场了。”

她说罢叹了口气,容溦兮想了想,近日是没听说灵芸提过这件事的,于是问道,“你说的可是李涵柏生辰宴的事情?”

提起生辰宴,梦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哄哄的将那日的事情也同容溦兮吐了苦水出来,这下她明白了,灵芸不止一次见过李涵柏。

“梦姑你慢一点说,那日李涵柏到底把灵芸怎么了?”

梦姑嗐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冤冤相报罢了,像李涵柏那样的人,若是有人得罪了他,他如何会让人好过,我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柳大人,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本是前途一片大好,偏就因为得罪了李涵柏,被安排调往青州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灵芸是替柳俊生去求了寄居蟹?”

“寄居蟹?”

“就是李涵柏,这名字还是侯爷身边的侍卫起的。”

梦姑点点头,被这么一打岔忘了要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才捋顺了过来,“我本也是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可她在门口跪了许久李涵柏都不肯见,分明就是故意要耍她,可相处久了我也发现这姑娘是个实心眼儿的,不活络,人家不见她她就一直跪着,等李涵柏见她的时候,她早就晒得晕晕乎乎了,若不是我在场调和着,怕是那一日灵芸姑娘的青白都不保了,就这、我还挨了那畜生一巴掌。”

她摸着自己的脸心疼的叹了口气。

容溦兮心里猛地一跺脚,果然是个畜生。

可灵芸也是太傻了,竟然为了柳俊生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事情是在李涵柏的地盘发生的,按理说梦姑就算去管也只是一时的拖延,李涵柏如何肯卖她这个面子了。

“最后她是怎么出来的?”

梦姑听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那位湄兮姑娘带着世子的令牌将人救出来的。”

容溦兮忽然就明白了那日灵芸为什么会自作主张对皇后痛下杀手。

这样的日子很难熬吧,自己都不知道会死在什么肮脏龌龊的地方,倒不如拼一拼哪怕只是溅别人一身血也是好的。

她朝着梦姑微微叹息,算是听明白了梦姑的意思。

“有我在宫里会好好照顾灵芸的。”

梦姑点点头,不过这也不是她今日要说的重点,她说起李涵柏,自然是恨得牙痒痒,恶心的胃里翻江倒海,可之所以她现在能说的如此兴奋,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人的好日要到头了。

正是那句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

“灵芸我倒不担心,她是个好姑娘,可于我也是个外人,咱们能帮上手就帮,帮不上也没办法,可现在是李涵柏自己要自投罗网,你说我是不是得让他还我这一巴掌的仇?”

说起坏事,容溦兮眼中也是一亮,她用眼神告诉着梦姑,她想听,很想听。

于是梦姑继续说道,“这事我们本也是不插手的,只是刚好世子说香研究一下忠国公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人户,任谁都会好奇的。

我们一听便明白了,老大当即就找了探子去几个钱庄去查,你猜怎么着?”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容溦兮哀求道。

梦姑轻笑,“探子回来说有好几家钱庄在年初的时候都收到过一笔粮款,名头都是从河南那边运过来的新米,那时候我记得你家侯爷倒腾过米粮赈灾,还同他那位工部的老丈人一起查了霉米的案子你可记得?”

轰隆的一声,容溦兮的脑中像是有烟花散开了一般。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这便是苏温言所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这一家人便是他说的可以动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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