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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莺耸肩,并不在乎。

越清辉又说:「其他人倒还好,只是太后……」

微莺眨眨眼,非常诚恳地问:「太后难道不喜欢我吗?」她很伤心地蹙眉,「去年送的贺寿礼,太后不是很喜欢么?今年我一曲唢吶,还让她兴奋到晕过去呢,莺莺么努力,太后怎么会不喜欢莺莺呢?」

嘤,好伤心。

越清辉沉默半晌,才开口:「宫外有几处地方可保证安全。」

微莺懒懒散散靠在椅背,拿着捧瓜嗒嗒嗑,「娘娘出宫躲吗?」

越清辉:「我是皇后,自然是不走的。」

微莺笑:「娘娘不走,陛下也不走,我自己孤零零的,多没意呀。」

越清辉莞尔,她嗑瓜嗓干,又挽袖为她斟满茶。

微莺想到天的梦,越清辉孤身来到盛京,为国母,并非自己所愿,而是故人一纸书信拐骗。顿时,她便有些心虚,『摸』『摸』嘴角,偏头瞥眼皇后,心中默念——

她认不出我她认不出我她认不出我。

现在微莺后悔一开始为了刷皇后好感,开场就给她表演口技了。但天下会口技者何其多,皇后必不可像小皇帝一样,对借尸还魂丝毫不好奇,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吧。

她抿了口茶水,问:「娘娘,您当年为何进入皇宫呢?」

就算再多人梦想为皇后,但越清辉肯不会想被冰冷宫闱困住一生。

越清辉闭目想想,微笑着说:「因为有人把我给骗来了。」

微莺心脏狂跳,埋头喝茶掩饰心虚。

越清辉继续道:「不过,我最后选择过来,不只是因为她,我是自愿的。」

微莺抬眸,她对视,越清辉的眼睛很清亮,黑白分明,澄澈纯粹。微莺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梦中见过的女孩。

年少时的越清辉眼睛也很亮,闪烁着骄傲的光,但没有这样沉静,也没有这样坚。

越清辉笑笑,「莺莺,我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

太后是最后一知道庐陵王不辞而别的人。

为了庐陵王回来,她在慈宁宫设宴,到酒菜冰凉,才淑妃儿听到信,庐陵王早就跑了,跑得远远的,这时候估计人已经回到封地。

太后气得不轻,想自己一心一意为庐陵王筹谋,结果这夭寿的小兔崽,使劲往外面蹦跶,现在一蹦蹦回封地,就没让她省心过。

怎么?

皇帝都不想当啊。

太后心中委屈,就算发生什么,庐陵王总该她商议后再回去,至少,临别前应当拜别。

当年她无,先帝害怕她后受委屈,便接庐陵王进宫,让她抚养,并许诺后会立庐陵王为帝。十余年间,她抚养庐陵王长大,用尽心,对其视如己出。

结果养出来这么一废物小白眼狼。

剑舞跳得不阴不阳,半夜出门弄身『尿』『骚』气,现在还直接被吓到跑回封地,也配叫男人?

淑妃捧过一杯茶,「姑姑,莫生气啦。」

宫贝奴附:「对呀对呀,姑姑,来,深呼吸——吸气——呼气」

「吸气——呼气——」

「吸……」

「闭嘴。」太后冷冷打断她,接过茶,低头喝了口,「到底还是只有自己人可以信,其他全指望不上,唉。」

她幽幽嘆口气,冷不丁想起先帝。

先帝口口声声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待她于旁人不同,必不负她,结果弄大了其他女人的肚。每当想到此事,她心中便腾起一番刻骨的恨意,恨先帝,也恨现在的皇帝。

到云韶时,她便忆起被背叛的痛苦耻辱。云韶每一次穿着龙袍出现,都像在狠狠扇她的耳光。

太后脸上火辣辣的,双眸浮现抹极深的恨意,恨意稍纵即逝,眸光复归冰冷。她向董娥,似笑非笑:「陛下最近常常宠信玉『露』殿两,动了真情?」

董娥垂手,战战兢兢地说:「是、是的。不过,若说喜欢,陛下只对莺婕妤最好。」

太后微微蹙眉,「段微莺?可她长得并不像前人。呵,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新人换旧人。」她摩挲着腕上佛珠,嘴角噙起冷笑,「段微莺。」

宫贝奴眼珠转了转,「姑姑,段微莺不过就是一村姑,在意她干嘛?」

太后瞥她一眼,「一年内贵人升到婕妤,你还把她们当村姑?」镶满金玉的指甲微微抬起,指向花梨木抽屉,「董娥,去帮我把里装着的东西拿出来。」

董娥依言取出一小木盒。

太后没有抬眼,懒懒道:「知道怎么做吧,把东西掺到她们的香粉里。」

宫贝奴瞪圆眼睛,「姑姑,我懂了!这坏事,我曾做过的!」

太后:……

淑妃拧妹妹手臂,挤眉弄眼:祖宗你可别再说了。

太后喝口茶水缓过气,才轻声说:「这盒『药』粉上次你们用的不同,初时使用,它会让人颜『色』越发娇妍,美丽如画,但使用时间超过一旬,毒素会让人全身溃烂,手脚发烂,皮开肉绽,只有一张脸是好的。所以我叫它美人娇。」

这盒香粉是前毒香粉的plus升级版,更加毒辣,效果也更显着。

加上它毒效极强,就算董娥只是把它放在窗口,或是悄悄洒在床下,也会让接触者在不经意间中毒。实乃杀人放火的必备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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