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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生日时,父母送的那颗小星球,只是漫天星辰里不起眼的一颗,灰尘扑扑,又小又破,但她还是能在星海中,一眼就认出自己的星球。

是独属于她的……世上,只有这颗星星,是她为闪耀,为她黯淡,为她熄灭。

微莺渐渐意识到,她喜欢小星球,是因为上面有父母对她的感情,也有她对父母的眷恋,因为情感,这颗并不起眼的小星星,才显得对她如此重要,如此耀眼。

在爱面前,所有的缺点都会被忽略,所有世俗的标准都不值一提,这颗星辰在她眼里如此耀眼,胜过天上明月。

微莺笑了笑,「在想皇后那年祭奠故人,难道时和他交情好?」

越清辉摇头:「说不上好,不过,总比和现在的陛下好。」

微莺又问:「那娘娘为何要帮陛下呢?」

越清辉想想,「没有过像陛下这样狠毒阴鸷,又傻得可怜的人,」她弯了弯嘴角,看着微莺:「莺莺,不要怀疑太多,陛下或许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但喜欢你的心意,比什么都要真。」

这夜越清辉离开后,长春宫门再未打过,皇帝也不怎么来找微莺了。

微莺独自趴在栏杆上,心想,这阵子科举忙,又要处理宫党之事,陛下确实是太忙了。等到日头渐渐沉下,她伸个懒腰,始一天的夜生活,准备去养心殿找找陛下。

但去养心殿却扑了一个空,殿门口的侍卫向她透『露』,陛下下朝以后便出宫了,现在还未回来。

出宫?

微莺有点意外,茫然地眨了眨眼,本来想转身离,后来转念又道,不如干脆出宫去找皇帝吧,她用自己聪明的脑瓜子想想,直奔城外宫府而去。

宫外,人头攒动,满座白衣,年轻的举子们上街观赏盛京的繁华,或聚在一起,赞扬陛下的恩德。

微莺顺利来到宫外,在街道上慢慢走着,看着眼前勃勃生机,觉得这座城市脱离原来的沉疴病骨,总算透『露』出一两分的春意来。

——

这时,云韶坐在椅子上,思考宫鸿波的死法。

她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接过茶盏,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看了会,突然笑了一下,说:「年朕初入宫,若非老师护着,恐怕这时朕早就埋骨泉下,看不今日了。」

宫鸿波垂首坐着,嘆口气,「陛下……」

云韶歪头,问:「老师何以犯下如此大错呢?」

她笑了一下,「是太后『逼』你的罢,那从前,行宫里的一场大火,也是太后『逼』你的吗?」

宫鸿波脸『色』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陛下什么都知道,这些年竟只是演戏隐忍,他在官场这么年,输给了一个爱演戏的小孩子。他心中暗惊,新帐旧帐一起算,得砍几个脑袋才能平息帝王的怒火?

没曾想皇帝笑意更深,抚掌道:「烧得好啊!」

宫鸿波:???

云韶:「亏当年一把大火,朕才有今日,国舅真是朕的福星。」

宫鸿波茫然地看着她。

云韶低头抿了口茶,又道:「只是,你们不该杀先生的。」

宫鸿波眯了眯眼睛,低下了头。

云韶轻轻嘆口气,「这也是太后做的吧,你们不该这样做的,若是当年先生还活着,朕便也不会登上帝位了,」她托着下巴,弯了弯眼睛,「到时候,朕便可以与先生一齐纵马天涯,太后也可以拥庐陵王登临大宝,国舅满腔抱负得以伸展,真圆满呢。」

宫鸿波不明白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只好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心神不地听着。

云韶慢慢道:「朕曾经想过有朝一日得势,要如何处置你们,年赐死我先生的那杯毒酒,叫做相见欢,毒入五脏,剧痛入骨,五脏六腑被毒腐蚀,而外表看上去依旧如常。朕一直都很想试试那杯酒,感受一下与先生同样的痛苦。可是先生让我活下去……」

她弯起眼,笑容温柔如春风,望着宫鸿波,「国舅便替朕喝一口,好不好?尝完记得告诉朕,到底有疼。」

宫鸿波看着皇帝带来的酒,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微臣遵命。」

皇帝捧起酒,准备递给宫鸿波时,福寿匆匆忙忙小跑过来,喊:「陛下、陛下!」

云韶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了与国舅在商议大事,不许进来吗?」

福寿摆手,「不是,」他凑到皇帝身边,小声说:「娘娘过来找陛下啦。」

云韶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手一抖,碧如春『色』的毒酒洒落在地。她惶惶然把毒酒倒在窗外,连带被子一起丢下去,毒死大片青草。

「陛下在和国舅议事吗?」微莺笑『吟』『吟』地走过来,抱住皇帝的手臂。

云韶:「唔,没有什么大事。」

微莺顺着敞的窗户往外一看,瞥见一大丛枯萎的青草,在一片翠绿中显得格外显眼,枯草旁还有一个滚倒的酒杯。她回头看眼青石地砖上的几点水迹,心中几瞭然,佯作不知问:「陛下,为什么那撮草是黄『色』的呀?」

云韶身形微僵,冷着脸,攥了攥袖子。

若是让莺莺知晓她想毒杀宫鸿波……若是让莺莺知晓,她如此狠毒……

她咬了咬下唇,说:「朕也不知。」

微莺探出脑袋去望,「咦,这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药』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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