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见状也没有犹豫,看了我一眼,就缓缓的走了出去。
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后。
随着木门关闭,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老太太两个人。
老太太看向了我。
眼中带笑。
她叹气说道:“小江,上次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不然就真的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上次太匆忙,还没有亲自和你道谢……”
见状我马上出口说道:“姑奶奶,不用和道谢,刘老头对我有恩,应该的。”
刘老太太笑了笑。
随后叹气说道:“二虎走之前,让我多照看着你点,安家很传统,女人说不上什么话,但我也会尽力帮你打掩护的,但我要说的是,这安家老五,可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人选啊……”
她说完这句,就抬眼看着我。
这倒让我有些好奇起来。
别看这老太太充耳不闻窗外事,对这老五的认知还是很到位的。
我点头说道:“这个我心里有数。”
老太太又是一阵叹气:“其实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想参乎你们男人这些打打杀杀的,但是二虎既然安顿了我,我就不能寒了他的心。”
从进来。
这老太太就叹气三声以上。
可见要不是刘老头,她是万万不会参与这种事当中。
她自顾自的说着。
“安然这丫头,从小就性子要强,偏执的狠,想必你也看不惯她,其实她平时不这样……”
这安然原本不是假小子,是个长相秀气的小女孩。
而且也不喜欢男人的东西。
要说安然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那就是从他父亲死后开始的。
安然的父亲是安家的二公子,因为刘老太太就是个三观很正的人,所以教育孩子,也是一码归一码。
从不瞎教调什么油嘴滑舌。
这就导致老二性子刚正不阿,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家里人就发现,这老二根本不看什么面子,是什么就是什么,性子还很轴,导致得罪了很多人。
也把其他房的姨太太得罪了个遍。
安府上下谁都不喜欢这个老二,但也都看在安文山的面子上。
不敢表现出来。
也就是这个性格,多次在众人面前顶撞安文山,导致安文山也不喜欢这个儿子。
当初分大区管理的时候。
也给老二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区域。
安文山唯独宠爱这个小儿子老五,这老五虽然调皮捣蛋,但很是会讨人欢心,安文山也奇怪,这么调皮捣蛋的一个孩子,他却欣喜的很。
有人说是老来得子的原因。
有了老五的时候,安文山一把岁数了,没有年轻时候那种戾气了。
也有人说,老五会讨好人。
但不管怎么样,安文山几个孩子里,最不看好的就是老二。
老二虽然性子不合群,但对自己的妻儿很好。
别人在外边想着干什么大事。
而他就是在家陪老婆孩子,做点小生意,没事就带着安然就出去旅游。
按道德层面来说,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做生意一点不奸诈。
但从男人事业方面的能力来说,就差的很多。
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的品质。
那是一点没有。
所以生意很多时候都会赔钱,但安长岳本人也不在意,安家不缺钱。
他不昧良心就行。
再后来。
老二安长岳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没了,到现在都是个谜。
但人们都觉得,就老二那个性格,得罪的人多了。
想要他命的人多了。
安然当时还没成年。
得知以后。
哭的稀里哗啦,一家人的感情很好,也归结于安长岳不思进取,陪家人的时间多。
原本以为父亲死后。
安然和安然的妈妈就接手自己父亲管辖的区域了,毕竟是当初分给二房子女的产业。
但安家传统思想严重。
传男不传女。
不管是什么东西,那都不能流在外人的手中。
直接把属于安然父亲的东西,分给了安家老五,安然性子本就执拗,当场和安文山翻脸。
母亲拦了半天也不行。
安文山一见,老二之前就敢不给自己面子,这老二的女儿还是这德行。
更是勃然大怒。
当众给了安然一个耳光。
那天晚上,安然在父亲的墓碑前哭了整整一晚上。
“爸!为什么我们家的东西要给别人,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爸,我好想你……”
那天下了一夜的大雨。
等安然母亲找到安然的时候,安然原本乌黑浓密的长发,已经被剪断,高烧39度多。
从那一刻开始。
安然就不再以女孩的面目见人,喜欢剪短发,喜欢穿中性的衣服。
甚至性取向都发生了变化。
每天出去飙车泡妞。
纹身打耳钉,没事还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打架飙车。
原本安家下人都叫安然安小姐,她开始逼着下人叫安少爷。
谁不听就打谁。
一来二去。
安府的人都会叫安然安少爷。
她做的这一切。
可能是在报复安家重男轻女,可能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了男人……
说到这里。
老太太也是眼眶湿润。
用手绢擦了一下眼哐:“我这个孙女,她不是个坏人,她就是心里有怨气,她不服,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可是安家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我全程都在听着。
也是渐渐理解了安然的性格,这样的家庭环境,怎么能教育出好的后代。
这就是有因必有果。
安然变成这样,和安家的封建思想脱不开关系。
再或者说道。
安然的父亲没有死的话,安然还是她父亲手中的掌上明珠。
保不齐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又怎么会成现在这德行?
想到这个。
我便下意识问道:“那安然的父亲是怎么没的?您也不知道?”
刘老太太点头。
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无人知晓,派了好多人去查,没有一点音讯,好好的一个壮小伙子,没了,没有任何原因,后来,时间长了,不了了知了……”
“那安然她妈呢?也不管她,就让她这样下去?”我问道。
听到这话。
刘老太太从一个倾诉者,变的有些神色怪异起来。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她母亲……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