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典文看着兀术和哈密蚩在马上坐稳,当即高声断喝道:“众军!闪开了啊!看某家将这岳鹏举踏为肉泥!”
随着阿典文这一声喝,围在他战车周围的金兵当即向两边闪开,一时间正在厮杀的岳飞和阿典文之间出现一条坦途,岳飞立马挺枪看着对面坐在车上的阿典文,阿典文手持丝缰拧眉望着对面的岳飞,一股杀气骤然在二人之间升腾而起。
岳飞望着阿典文那辆巨大战车,面露淡然之色,冲着身边的张保、王横吩咐道:“你二人闪到一旁去,当年听闻东平王能强挑一十八辆铁滑车,本帅就羡慕的紧啊,时常再想自己何时也能试试这战车之威!今日某终于是有机会试上一试了!来啊,众军闪开,本帅今日也要效东平王之威!”
张保、王横自知自己在这里也是拖累,当下拎着大棍闪到一边,连带着背嵬重骑也在岳飞背后闪出一条道路来,算是给岳飞留出闪避厮杀的空间。如此一来,向前的冲杀厮杀自然也就停了下来,那阿典文麾下的金兵汉兵自然也不愿空耗体力,当下也停下手来立在那里,一时间在二人附近的两军都停手立在那里,望着场内的岳飞和阿典文,等待着二人之间决战的结果。
那边阿典文见此,手心也渗出一抹细汗,随即拧拧手腕又将战车丝缰抓的更紧了些,紧接着阿典文猛然一抖丝缰,缰绳颤抖之下抽打马臀,八匹战马齐齐一声嘶鸣,随即二十四个马蹄重重踏向地面,在地上留下数个深深的蹄印,后面的马车随即被拉动,那巨大的战车随即向着岳飞直冲而来。
岳飞见此抖精神,双脚一踹马镫,催马向这那战车直冲而去,同时双手用力攥紧沥泉神矛,随着战车和岳飞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围军士们更是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望着二人,待这战车和战马将要撞在一处时。
岳飞双手一拧掌中宝枪,继而一式白蛇吐芯,大枪直刺而出,正中阿典文战车前方,车辕前的衡木之上,那车上衡木为的就是将一排四匹战马连在一处,如今岳飞一枪点在衡木上,便相当于仗着宝枪顶住这一排四匹战马,这前排战马被岳飞拦住,后排战马一时间也难寸进,那马蹄一个个在地上空踏,战马在那不住的嘶鸣。
要是仅凭皎雪骢一匹马的力量,就算是宝马良驹,但与八匹马也难以抗衡,但是它现在背上可还驮着岳飞,这精忠大帅双臂用力,将大枪稳稳钉在衡木之上,撑住了这些战马八成的冲力,余下两成的力道对于皎雪骢这匹马来说,自然是游刃有余。
而且这战马不同与当年的铁滑车,那铁滑车全靠重力冲撞,并不会因为高宠拦在前面,重力就因此减少一二,可这战马终究是活物,这些牲口被岳飞一杆大枪拦在原地,又被岳飞这双虎目一瞪,这些牲口当即再无前进之心,此时都驻足立在沙场之上,阿典文的战车也随即停在原地。
如此一幕,惊得周围众军一声惊呼,那阿典文更是双目圆睁,眼角都硬生生瞪裂了,手中的丝缰连抖,抽在战马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是这些战马却被岳飞吓得不敢动摇,这辆战车至此却是分毫难进。见此情形,阿典文气的将丝缰一扔,抬起手抽出一旁车辕上靠着的战刀,奔着后一排战马屁股上就是一刀,霎时间是血光崩现,那战马吃痛之下,终于是克服心中恐惧,当即稀溜溜一声暴叫,紧接着四蹄踏地,拼尽全力向前冲去。
如此突然的一股冲力袭来,饶是岳飞也被冲的微微后退,岳飞见此准备仗着武艺和宝枪,想要将第一排战马宰杀之际。守在一旁的张保和王横对视一眼,这兄弟二人相交多年,自然是心意相通,此时也不用多说什么,这两人当即就明白对方的想法,二人当即迈开大步赶到车侧,将手中大棍往前一顺,一人前轮,一人后轮,这两根大棍就拦在一侧两个轮前,随这战车往前一冲,那车轮立时压在二人大棍之上。
这两位的手段自然是瞒不过岳飞和阿典文,那边阿典文察觉到战车倾斜,心下就是一惊,当即拎起手中战刀奔侧面就砍,可是这战车仗着高大,平时能看的远,此时他阿典文现在想向下砍,却也是鞭长莫及,真可谓是有得必有失。
这边阿典文砍不到张保和王横,那岳飞这边却是耽误不了分毫,双臂猛然一用力,那沥泉枪的枪头随即钉穿衡木,紧接着这岳帅一抖丹田气,双膀较虎力,口中同时断喝一声,将大枪往旁一挑,这支衡木随即倾斜而起,连带着衡木之下的两匹战马,都被岳飞这一枪挑了起来。
那边张保、王横见此一幕,当下也是咧嘴一笑,随即齐齐将左腿往前一迈,将那大棍的另一头往肩上一扛,紧接着脚往下蹬,人往起挺,大棍直立而起,将这战车的车轮硬生生撬离地面。
这战车高大,本就中心不稳,原本在这阵内被万军踩踏过的地面上走还好,现在车头的战马被岳飞掀的远离地面,一侧的两个车轮又远离地面,那哪里还能稳住,那巨大的车身当即向一侧倾倒而去,岳飞那边掌中大枪更是送上最后一股力道,使得一侧的几匹战马难以驻足,帮阿典文止住大车的倾倒之势,这辆战车随即彻底翻到在地。
那阿典文眼看大车将倒,自己一己之力已然制止不了,当即飞身而起,脚在车身上连踏数步,趁着车身还未翻到之时,这位阿典文来到车身侧面,在战车倒地的一瞬间,阿典文已然站在战车侧辕之上。
此时阿典文也不知是急得,还是气的,又或是被岳飞的神力所惊,此时立在侧辕之上,眼角渗出点点鲜血,眼中全然不见战车前翻倒不住挣扎的战马,只有那横马挺枪的岳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