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险些岔了气,都被绑了还如此不消停,真是难缠!于是她召出了命剑青霜,一把横在了涂九晏的脖颈上,冷厉的说道:“信不信一剑砍了你!”
“不,你不会的!杀了我你可是会没有夫婿的,再说,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少年仍旧满脸笑意,和平时一样的言行作风,总是试图逗弄她。采采已经不想再与他置气,太不值得,忽然想起一事,她思索半晌,缓缓将青霜收回,狐疑的瞅着被五花大绑的涂九晏,他蓦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他希望少女流转的目光只为他,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怂了。
“你……你这么看我作甚?还怪吓人的!”
少年仿佛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来有件奇怪的事……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如此迅速且准确的找到我所在的地方,蓝水洞是这样,如今风凉也是这样,不应该呀?你是不是身上有我的什么东西,才能搜寻我的位置,我仿佛记得你们涂山会一门大衍术,只要获得对方的贴身之物便可上天入地的找到对方……”
少女自顾自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他,语气笃定且危险,而随着少女的话语一句句抛出,被绑着的涂九晏终于不再漫不经心,冠玉般的俊脸开始有些不自然,被绑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在袖中摩挲了下莲花玉佩。
“你说的小爷可全都听不懂,你碰都不给碰一下,你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我这,我能找到你那凭的是天定的缘分,才不是什么大衍术,你可休要胡说!”
涂九晏深呼了几下,稳住自己的情绪,立马反驳道。开玩笑,要是让她看见这枚玉佩那自己的不堪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更严重的还是怕这玉佩被她要回去,那样自己以后就不能轻易找到她了!因此,他决不能让她看见!
但是事与愿违,采采态度坚决,尤其是看见涂九晏那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就更加确定了,她淡淡的露出了一抹笑意,瞬间晃花了涂九晏的眼。
“是与不是,找一找不就知道了吗!”
采采狡黠的模样要是放在别的时候涂九晏绝对是乐于欣赏的,但是此时由不得他傻看,瞅着少女如玉的小手逐渐的、慢慢探入他的袖口和衣襟,放在平日自己不知道多么兴奋,可是此时却让他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不能再装了!
涂九晏心中暗道。
正当采采手快要伸入涂九晏袖中时,局势突变,少年周身缚神索金光一闪,迅速从他身上脱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附到了少女身上,猝不及防的,采采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一脸不可置否的震惊,微张着小嘴……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全身被缚后她有些重心不稳,控制不住的向涂九晏的方向倾去,电光火石间,涂九晏见她要倒,心思飞转,迎着少女的面一把抱住了她,假装自己也没站住,抱着怀中软玉双双滚落在地……
天旋地转,采采只觉自己落入一温暖有力的怀抱中,随着他坠到了地上,但是由于是涂九晏垫底,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觉自己跌入他有些硌人的双臂中,后腰被一双铁臂箍的牢牢的,动弹不得,而自己因为被缚神索缚住,也不能用手撑起自己,只能直直的撞入涂九晏怀里,小脸不可控制的窝在了他的颈窝……
这一霎那,时间仿佛都停住了,如同流沙停止了流动,江河不再流淌。两人这一刻都惊住了,谁都没有动。暖阳轻柔却又热烈,透过窗沿洒在了地上重叠的两人身上,仿佛世间再无旁人……
“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采采感受着少年颈窝处灼热的温度,脸上不知是被引的还是别的原因,也慢慢开始发烫,眼眸也不可控的开始出现滚烫的湿意,虽然羞恼,但是此刻采采心中怒不可遏,仿佛有烈火在翻腾,果然是个混世魔王,自己一个女儿家都不放过,要如此羞辱于她!念此,采采心中有些难以言明的委屈和悲愤,缓缓闭上双眸,机械般的吐出一句话。
涂九晏本愉悦的不行,柔软馨香的少女此时和自己完全是零距离,自己的手也不受控制的紧紧箍在其腰上,舍不得放开,自己的颈窝处正埋着少女的小脸,她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脖子上,温热中带着一丝湿意,瞬间激起了一片颤栗,而偶尔有小刷子一般的睫毛扫过,使涂九晏更感奇异,似有一股飘飘欲仙之感……
但是下一秒少女无波的话语把他的沉醉击了对穿,涂九晏幡然醒悟,犹如大梦初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轻轻的将少女扶起,而后手迅速伸到少女后腰和腿弯,一个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快速放到了旁边的榻上,才敢抬头看她。
顿时,少女青白交加的俏脸映入眼帘,由于气愤脸色隐隐有些青意,但又由于觉得自己受到羞辱而面露苍白,微敛的眸子周围一片晕红,眸中隐隐有水光潋滟,樱红的菱唇抿的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金豆豆了……
“采采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别呀!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哭,要不然我不打死自己我爹娘也会打死我的!”
涂九晏倏的慌神了,因为自己的本意完全不是这样,他只是想和她亲近一点,没有要羞辱她的意思,此时此刻,少女此番情态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拼命哄着她。
“不是羞辱?那你为何用这东西来绑我!”
采采猛地抬头,睁着微红的水眸怒视少年,提高了音量道。
“对对对!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这就给你解开,别怕,别怕!”
涂九晏闻言立即发现采采还被缚神索缚着,立马掐了个法诀解开了绳索,少女终于获得自由,然而,她连衣袖上的褶皱的没有去抚,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在了涂九晏的肚子上,只听少年嗷的一声便倒在了榻尾,浑身颤抖着,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