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姐姐?

其实采采也猜想了之后的事态发展,或许今夜过后,涂九晏还是痴缠的老样子,又或者像梦境中那样强势予夺。

但,现实跟想法总是有些出入的,而且出入还很大!

当她听到消息赶到隔壁时,涂九晏已经在地上玩了许久的泥巴,旁边站着狐帝狐后几人,羲白更是见了鬼一样蹲在他身边,瞪着眼睛看了半晌……

“公子这应当不是病,老朽观其神魂已然痊愈,身上也没什么毛病,就是这神智……老朽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不甚清楚,许是需要静养几天吧。”

族医捋了捋山羊胡,有些为难的说了段话,目光在刚到的少女身上停了停,看着那个在地上的傻小子,意味深长的模样。

“这……”

遇柔夫人有些犯难,看了看儿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将目光转向狐帝。

“夫人莫要担忧,既然神魂和身子都没事,这神智应当只是后遗症,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好,我们且看着吧……”

狐帝细细的审视了那个傻小子,一时半刻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只能放弃,柔声安慰着爱妻。

采采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不解,她明明就是按照族中的法子治疗的,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

看着涂九晏似稚童一般的嬉笑嗔怒,还兴味十足的玩着地上的虫子,那笑容,跟她族中那个天生六识不全的小侄女一个样!

到了这时候,采采不得承认,涂九晏……应当是傻了。

“怎么可能呢?”

她想不通,暗自嘀咕了一声,被狐帝听见了,狐帝侧目,沉思了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五丫头不必多想,这小子魂魄受的损伤已经大好,现在的情况你不必内疚,可能就如族医所说,要不了多久就会好,若是五丫头有事,可以先回风凉山,莫要挂心……”

采采张了张嘴,也没有拒绝,毕竟事情算是结束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回去也是必然的,只是她有些不能忽视心底的憾意……

好像有些不想走,但是……

“咻~”

一道像是风声的动静袭来,狐帝被一团泥巴砸中,胸前的衣袍上顿时多了一团泥渍,看上去相当的刺眼。

“你个臭小子!”

狐帝气的脸颊肌肉抽动着,嘴唇翕张着沉声骂了句,还想上前收拾他但被遇柔夫人拉住了。

“做什么!儿子都这样冷你还和他计较,不丢面吗?”

狐帝无奈,一甩袖背过身去,恼的不想说话。

“坏人。”

那边,一脸傻气的少年反而还得寸进尺了,比了个鬼脸,大声的喊了句,可把狐帝气的半死,但又不能做什么,憋屈的不行。

采采看了一场戏,面上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眸子弯弯的,仿佛淬着星光,煞是引人注目。

“姐姐。”

刚止住笑,采采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不过已然不像从前那般桀骜肆意,而是一派的乖巧稚气……

衣袖被轻扯了几下,她有些不可置信,循声看去,少年眉目柔和,笑容纯净,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我不是你姐姐。”

采采下意识反驳道,觉得有些荒谬,但仍是没有拂去他的手。

周围的人包括狐帝在内都有些乍舌,不知道这个小傻子要干些什么。

“你是!”

少年很执拗,拦着她的去路,见她要走,干脆用他沾满泥巴的手抱住了她的身子,大有一副你不承认便不松手的意味。

“姐姐为何要走?阿晏还要听姐姐讲故事的,你不能走,”

涂九晏委屈巴巴的抬着一张俊颜,可怜兮兮的央求道,也不管周围那样多的人。

“你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采采脸都羞红了,他也不能跟这样一个小傻子计较,也迈不开腿,似是求救的看了一眼狐帝。

“咳咳咳……五丫头,你看这样行不,九晏现在这副模样,怕是不能受刺激,如果可以,五丫头你能不能再多留几日,观察一下九晏的状况,毕竟情形有些特殊,我怕他干些傻事,你给看着,行不?”

狐帝突然转变了态度,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出言挽留着采采,看上去诚心无比,采采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好像又十分有道理,沉吟了一会便应了下来。

涂九晏闻言,他高兴坏了,孩子气的欢呼了一阵,突然将他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这一行径将采采惊的愣了神,居然也没有抗拒,或许她心底也没想抗拒吧……

只是看着周围人的偷笑,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尴尬,赶紧推开涂九晏。

“你正经些……”

她不好意思的说了句,但那已经变傻的涂九晏可不会看脸色,只有五六岁神智的他不知道避讳,直勾勾的盯着她,笑的灿烂。

……

就这样,采采又在涂山待了些日子,看着这原本不可一世的涂山公子日日犯傻的模样,也是乐在其中。

不过他总是让自己给他说什么睡前故事,还总喜欢变作原形挨着自己,就像家中的那只小宠一般,让自己给其顺毛……

说实话,一开始采采很是不习惯,几乎是在小狐狸哀求的目光下答应的,但后来她被打脸了。

小白狐狸浑身软软的,九尾又超乎想象的蓬松,摸起来手感是相当的好,她渐渐对摸他的肚皮有些上瘾,不肖他说,她也要每日摸几下,就是有时候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小狐狸就炸毛了,不再给她摸,离她远远的,她至今都有些不解……

她还是喜欢涂九晏变作狐狸的模样,这样她面对着过分亲近自己的涂九晏不会那么羞赧,但事与愿违,他总是在夜里变作狐狸潜到她榻上的时候变回来,平白吓了她一跳,只能起来撵他出去,每次都弄的脸红心跳的。

许是她真的待的久了,忘记了时间,风凉那边终于来了人,彼时她正坐在涂山的小溪边,鞋袜褪的一干二净,用脚拨着水流,脚边还有一只绒绒得白狐狸在窜来窜去,偶尔蹭过她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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