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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说话?”七爷警觉地大喝一声。
回过头,但见那个一尺多高的小黄人金绞蜜咧着大嘴一脸讨好地跟了上来。
“嘿嘿,别紧张,是我!”金绞蜜谄媚一笑道。
“你大爷的,你还敢再跟上来?”七爷一见这金绞蜜蜡,顿时怒不可遏地大骂道:“老子现在胃口正好,干脆把你也吞了算了。”
昆仑狐看了看我,默不作声一笑。
她在奇怪,我是如何料定这个金绞蜜会自己主动回来的。
而我,装作压根没看见这个小东西,自顾自指着沸河道:“稍事休息,一会你们俩都化作妖身,我带你们两个过河。反正我是魂体,金刚不坏,不就是沸河嘛,就算是岩浆,我也不怕。”
“别啊!”金绞蜜见我没搭理他,干脆小碎步跑到我面前,一拍那小胸脯道:“这沸河虽然伤不了您,可是,对您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而且,这河中沉积着多少年人鬼死去的怨气,就算不会中伤您,对您的气魄也无好处。嘿嘿,不如我来帮你们过河……”
“呦,您老怎么回来了?”我这才低头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跑了吗?在紫雾里,您的小脚丫子都快跑出火星子来了,这怎么还回来了?”
“嘿嘿,玩笑,开个玩笑,都是误会!”金绞蜜装模作样道:“我是这么想的,您刚才没杀我,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要是跑了,那岂不是太没道义了?所以,思来想去,我毅然决然地回来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石为豪侠者成,我金绞蜜就算在贵重,那也是块石头,能碰见先生您这样的人,那是我三生有幸,所以,冒着被您重责的危险,我还是回来了,只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这话说的讲究,也就是说,您连死都不怕了……”我朝昆仑狐一笑道:“狐狸,你说说,对于这种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家伙,应该怎么处置?”
昆仑混冷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他做好死的准备了,你就成全他。灭灵元,震碎成靡罢了。”
“别,别!”金绞蜜吓坏了,赶紧求饶道:“我知道错了,饶我一次吧,我发誓再也不敢跑了……”
我冷峻一笑,俯下身,阴森森道:“不正义凛然了?不把自己说的冠冕堂皇了?你肯回来,那是因为你怕死,对不对?”
金绞蜜看着我的眼神惊愕道:“紫……紫眼睛,你……你是魔……”
“嘿嘿,怕了?”我冷声道。
金绞蜜讪讪地笑了笑,但神情出卖了他,那种恐惧,和世间所有人鬼妖灵对魔族的恐惧一样。
先前在童子庙我就起了怒心,刚才过白骨滩又下了杀手,此时我确实又有些起了杀欲,否则,眼睛也不会又露出紫光来。
昆仑狐在一旁见我魔念又起,赶紧道:“用不着你动手,杀它,我足以!”
金绞蜜仓皇喊道:“别,我已经这样了,还杀我做什么?”
昆仑狐一愣,看着我道:“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我冷笑道:“你真以为它会良心发现跑回来帮咱们?他是不得不回来,否则,就得死。我说的没错吧?”
金绞蜜惊愕地看着我,小心翼翼点点头道:“魔爷,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没有杀过人,这是第一次,就被你碰上了……先前趁乱逃走,是我迷了心窍,我再也不敢了,一定送你们道洗尘天池还不行嘛?”
“你叫我什么?”我愤怒不已,大声道:“再敢说魔爷二字,我直接废了你!”
这金绞蜜倒是很有眼色,知道这两字冒犯了我的忌讳,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道爷……”
七爷幽幽道:“我明白了,卜爷,刚才那会,你一定是无形中,切到了它的玉门。”
“没错,老罗我无害人之心,但有防人之意,所以,切开玉门之后,我将这魔念送了一点进去,压在了它的玉动之上,时间久了,呵呵,就成了块死玉了。”我面无表情道:“大概是感觉到了经脉了的不对劲了吧,否则,你们觉得它会回来?”
金绞蜜听到这,似乎有些绝望,窃窃道:“你……你给我注入的是魔念?那……那我岂不是以后都摆脱不掉魔族的标签了?”
看来,这小东西阅历倒是也不浅,还知道魔念比其他的修为难以控制。
“我说了,你要是耍把戏,定会有你想不到的惩罚,可你置若罔闻啊!”我冷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也是魔念的受害者,不过,你这点魔念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能给你注入进去,就能再收回来。”
金绞蜜听到这,那张黄橘色的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喜色,慌不择言地拱手道:“先生,不不,道爷,我知道错了。给我个机会,我们带你们过去,直接就能到洗尘天池外,真的,觉不骗你,只是……到那时候,请您务必帮我……否则。即便是你不杀我,让别人知道我身有魔修,那我也死定了。劝您一句,您有魔念的事,也务必保密,否则,您定会有杀身之后。不要说您,就连鬼医罗卜,现在都成了人见人打的过街鼠了,为什么?就是他变成了魔族人啊!”
这金绞蜜的话让我和七爷、昆仑狐有些吃惊,这家伙龟缩在棱格勒峡谷中,他怎么就知道罗卜的事?
“你出过棱格勒?”我淡淡问道。
“没有!”金绞蜜道:“我曾发过愿,不修的大乘灵法,绝不出棱格勒峡。这里多好啊,没人来打扰,我只管清修便好。”
“那你怎么还知道罗卜成了魔道的事?”
“我哪知道啊?再说了,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个什么罗卜,不要说是魔族了,就算是条见人就咬的狗,那也咬不到我啊,我才不怕他呢。”
“喂,你怎么说话呢?是不是真想磨成粉呢?”七爷怒道。
金绞蜜有些莫名其妙,小声道:“我……我没骂你们,当然,也不是骂那个罗卜,我是说啊,这人不能听风是雨,谈魔色变。一说人家是魔,一个个恨得咬牙启齿,切,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是魔,人家也未必愿意,退一万步讲,就算它是魔了,它是偷你媳妇了,还是打你孩子了?是打翻你家香炉了,还是在你家道观拉屎了?都没有啊,既然都没有,这些人跟着气什么劲儿呢!”
“唉,这两句话总算中听,如此说来,你也算个东西!”七爷哼声道:“你们说,连这个小混蛋都明白的道理,那些个所谓道门精英、鬼族大佬怎么就不明白?”
昆仑狐朝金绞蜜一笑道:“既然你说的如此轻松,那为什么不说你被注入了魔修,还如此紧张啊?”
“这……这个嘛……”金绞蜜小心翼翼看了看我道:“一来,我的命,掌控在人家手中,我……我当然提心吊胆啊。另外就是,魔族……魔族在过去的历史上,确实……确实风评不佳,没少干缺德事……”
“行了!”我冷淡道:“别废话了,我再问你正事,你怎么知道罗卜其人的?”
“哦,这个呀!”金绞蜜道:“前两天,来了一波冥间的鬼徒,在童子庙上香的时候,闲聊我听见的……”
“你怎么知道是冥间来的!”我森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