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把三个老头臊的满脸通红。
因为在他们眼里,岳稚川根本就不会玩牌,来这就等于拿东西。
可话一旦说破了,脸上终究无光。
“行,老岳,你就埋汰我们吧,以后不和你玩了!”
岳稚川不屑笑道:“老子有钱,还怕找不着玩伴儿?就你们三块料,放在一起都雕不出一个衰字,赶紧滚蛋。”
脚蹬椅子,气焰跋扈的岳稚川,真等三个人出去之后,登时像是卸去了精气神,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长叹一声。
看见这一幕,岳敖和崔旗都不禁心情都不禁有些沉重。
说起来,岳稚川之所以命运如此,和他们有着很大关系。
活着的时候,他们对岳稚川无限宠溺,不想让他吃苦,也不想让他修行,就想让他平淡一生,所以,没让他学医,也没让他把玉,到如今,这把年纪,还是这浪荡性情。
除此之外,修道之人,五弊三缺,他们这些人,多数都没有男丁后人。虽然他们有岳稚川,可到了岳稚川这辈,注定了也要孤独终老。
就在两人为自己这儿子忧心忡忡之际。
谁知道,老顽童一般的岳稚川忽然精神抖擞起来,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真真?干嘛呢?来家里玩啊。好,红酒我已经准备好了……”
“艾爱?是我,岳哥哥啊,好久不见了,家里派对,来不来啊!好嘞,等你。”
“怜怜!你的宝藏男孩稚川少爷约你一起脱衣飞行棋哦,当然,必须LV,等你哈!”
刚才还失魂落魄的岳稚川,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岳敖和崔旗才发现,他们俩其实就是自寻烦恼。他们本该了解自己儿子的天性的,他向来就不是一个会忧虑的人。
想一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
岳稚川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适合自己的活法。正如岳稚川自己所言,岳家到他这辈,也就无后了,岳家的遗产,足够他在余生之年,吃喝玩乐无愁。
按理说,两人已经都跳出了生死轮回,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心生忧虑了。
眼看着儿子一块招来了三个红颜知己,人马上就到了,岳敖和崔旗只好退了出来。
其实能看一眼他就已经知足了。
“啧啧,贪玩这一点,随我。”岳敖感慨道:“不过,可比我会玩多了。”
“嗯?”崔旗顿时瞪眼道:“这么说来,岳神爷在没见到我之前,也玩的挺花啊……”
“这……这……”岳敖尴尬道:“不一样。我那时候,家道中落,内有奸细,外有仇家。我那是苦中作乐,力挽狂澜。”
崔旗不屑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十七岁,细皮嫩肉的跟弱鸡是的,你力挽狂澜什么了?”
岳敖见崔旗不信,拉着她指着不远处的道:“看见那个位置了吗?当年那里是一个十字路口。我十二岁的时候,被仇人的一辆重卡撞了出去,身上的古玉碎了,人却没事。爬起来,咱照样进玉展,然后力压群雄,成为当时的玉王。这可不是我吹的。”
“还有这事?”
“那是当然!”岳敖看着车水马龙,微微一笑,不禁陷入了回忆里。
古人爱玉,这众所周知。从上古先贤开始,玉就被称为五德之物,象征着仁、义、智、勇、洁。而后,五玄之术发展,融合道教文化之后,阴阳界更是认为,玉是“大地精英”,可以使人的精气不泄,从而起死回生!
现代人爱玉,主要还是源于玉的价值。
从明清朝后,玉很多时候,便成为了隐晦的“代行货币”。尤其是在官场、黑·道,玉是硬通货。正因为它的价值,因此,围绕它们的争斗一直未停歇过。
岳敖的爷爷岳江红,是个盘玉大师,江南岳家,也就是在他那一带,进入了全盛时期。当时岳家在全国有四十来个玉号,市场上各种玉品价值的升降,全都由岳家掌控。
为此,没少得罪人。
毕竟,玉价高,有时候等同黄金,所以,弄虚作假者趋之若鹜。恰好岳江红又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坏了不少人的好事。
当时的北方,有个叫“麒麟牌坊”的小帮会,就掌控着京周的的玉品市场。
而岳家的第三十六号分店,恰好就开在了麒麟牌坊的那条街。
为了压住这个小帮会“弄虚作假”、“强买强卖”的作风,岳江红亲自主持了京号店面一年,专打擂台赛,将麒麟牌坊彻底击垮了。
可这也就得罪了当时在京的一众黑市大佬。
这些人整天到岳家的店面闹事,而岳江红偏偏这时候也开始迷恋修行,追求长生,心思开始不在玉行,第三年,岳家在京的号子也被整垮了。
再后来岳江红为了达到飞升的目的,和牛扛鼎等人结伴前往云城凤凰山夺取赤血太岁,未果,受伤而死。岳江红死后,苍定远只将他那两枚贴身玉胆送了回来,江南玉界马上明白了,岳江红去了,于是马上玉界开始了大变天。
岳家第一次衰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岳敖的父亲叫岳镇南,本是个才华横溢玉宗人。可惜,被仇人寻上家门,当时正在密室静修,导致了玉灵反噬,早早就去世了。
所以,岳敖接手岳家的时候,岳家掌事的人,只有自己母亲一个人了。几十家玉号,也只剩下了江南三家。即便是这样,仇人还是屡屡登门。当时只有十二三岁岳敖身患玉甲症,却完成了岳家的生死涅槃。
这件事,还得从一场斗玉大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