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你带了酒?”
“专程邀请大家前来赏花,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吧,我带了茶水和淡酒,配上这漫山桃林,再适合不过了。”
温良燕作为这次踏青活动的发起人,隐隐中有半个主人的架势。
没等其他人反应,她便让人搬来酒水,有眼尖的人注意到刚才一直跟在队伍最后的马,竟然就驮着酒水。
有酒有吃,大家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我说,所谓吃喝玩乐,既然已经有吃有喝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些什么玩的东西,也好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有纨绔提议道。
说到吃喝玩乐,最精通的恐怕除了孟临渊就没有别人了,所以出点子的重任就落到他身上。
到底是些十来岁的少年,吃喝间有说有笑,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
而苏夜阑只端着一杯茶水,淡淡看着这一幕,仿佛眼前所有的快乐都跟自己无关。
她看见苏茴正在跟身边的好友抢酒喝。
苏怜则在另一边。
自宁远候不再追究之后,苏怜的自信又回来了,此时她正笑眯眯的坐在一群贵女中间,与她们攀谈什么,说话时,目光是不是瞟向角落的沈殊,眼中流露着苏夜阑无比熟悉的情绪。
苏夜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发笑,原来前世很多事情早就显现出端倪,只是她一叶障目罢了。
沈殊坐在角落,跟苏夜阑一样,那个冷漠寡言的少年独自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慢悠悠吃着手里点心。
他表情沉静,看不出喜怒,亦观不清悲喜。
远远能看见他手指干净修长,白玉般无暇,分明的指节光洁有力,却又无比绝情,就像上辈子,他为了保护苏怜,用飞刀贯穿她的掌心。
苏夜阑手中的茶凉了,喝起来泛着苦。
她不爱吃苦,就把茶倒了。
清影见状,又去帮她讨了一壶热茶,倒进她空空的杯子里。
“小公爷怎么这么久都没想出来,不会是想别的事情去了吧?”有人喝了酒,情绪就开始亢奋。
孟临渊淡淡看他们一眼,忽然向后倚身,懒洋洋道:“是啊,小爷想别的事去了,你们要玩什么自己想吧,反正爷也不玩。”
“哎你你……说好了一起的,你怎么这样呢?”
“爷从来这样。”孟临渊嚣张道。
他目光看向远处,眼底不知为何染上了些许怒意,似有燎原之势,薄凉的唇似张似合,仿佛在碎碎念着什么。
旁人听不清。
韩望离他最近,倒是听到几个关键字:没良心的臭丫头。
他很疑惑,低声问道:“阿渊,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可我好像听到……”
“那是你耳背,听错了,再问我就打爆你的头。”
韩望:……
从来没见过这么暴躁的小公爷,惹不起惹不起。
意识到孟临渊是真的生气,而且并没有跟他开玩笑之后,韩望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以眼观鼻,以鼻观心,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而另一边,讨论该怎么玩的世家子们终于有了结果。
“就比投壶吧,折桃为枝,就地取材,再拿几个大茶壶来,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