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见她们越说越离谱,脸色骤沉。
直到她真的发怒,两人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越矩的话,一个个灰溜溜的不敢出声。
苏夜阑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到两个并排着跪在一起的小丫头,还有些莫名,“怎么了,跪在这里作甚,不走了吗?”
“呃……”
“我们……”
春柳和冬尘正要回话,站在旁边的夏竹忽然轻咳两声,垂首解释道:“姑娘,两个小丫头不懂规矩,舌头太长,奴婢做主罚了她们。”
她没有解释两人具体说了什么,但会在这里跪着受罚,应该还是犯了下人的忌讳。
苏夜阑以前耳根软,也没怎么狠罚过下人,再加上清歌不怀好意的吹耳旁风,苏夜阑在院子里的威信可以说是败得一干二净。
下人们见了她也不怕。
久而久之院子里便乱了规矩。
春柳冬尘虽然是福安苑调过来的人,但身契已经交到她手上,以后生死都是她说了算,若没有个尊卑规矩,那就只能重复以前的老路。
这是苏夜阑上辈子在后宫中摸爬滚打许多年才领悟到的。
现在老夫人把夏竹安排过来,管教下人的同时更是要帮她立威,让她做真真正正的苏家二小姐。
“既然犯了错,那就只有受罚了,今日我便带着清影和秋霜去吧,夏竹,院子里的事就交给你。”苏夜阑道。
夏竹原还担心苏夜阑心软。
如果她一时仁善想要免了春柳冬尘的罚,她就只能私下里找机会与她细说,实在不行,也只有请老夫人出马。
没想到她竟然允了。
夏竹意外的同时,还有些欣喜。
老夫人说二姑娘被有心之人教导歪了,一时半会儿可能拗不过弯儿来,要她多费心思,可她来这几天,觉得没什么问题。
她们家二姑娘看起来什么都漠不关心,说不定心里清楚着呢。
……
苏夜阑出府上了马车。
清影和秋霜跟在她身后,各自坐在她对面。
苏夜阑悠闲的靠在浮华车壁上,偶尔掀开帘子看一眼外面街道,虽然眼神中不见多少新鲜欢喜,但看起来心情是不错的。
秋霜话少,只要不主动问她,她就不会开口,所以从刚才给苏夜阑梳头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
反观清影却有些坐立不安。
苏夜阑看了她两眼,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是去玩,又不是去打仗。”
“姑娘还说呢,飞英会可是要吟诗对酒的,姑娘不胜酒力,奴婢担心到时候又出什么乱子。”清影道。
德阳侯府的事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未完全消退。
苏夜阑就不一样了。
她满脸不在乎,好像当初当众醉酒的不是她一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上次那是九巷深,又有有心之人刻意暗算,今日世家贵女出席者想必也不在少数,范青山没有德阳候那样的家世,自己又是个白身,若真出了什么事,是他吃不了兜着走,若他还有还有脑子,就不敢动这样的手脚。”
当然,如果他没有脑子,真的想以身试险,她也不介意跟他好好过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