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小姐谦虚,那我就只好厚着脸皮先上了。”苏夜阑站起来,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点了点头。
李雅蕊打的什么算盘她清楚得很。
这样的诗会,只要不是字字句句都相似,就不会去深究“抄袭”那一说,而且苏夜阑刚才先发制人,让李雅蕊没有准备的时间。
她没办法让人临时去找一首给她改,自然就只能改苏夜阑的。
以苏夜阑平时的水平,不管她作出什么样的诗,李雅蕊借着平时才学,改一改定会优胜一筹。
她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原本以苏夜阑上辈子积攒下来的才学,随便作一首就足以让李雅蕊望尘莫及,但这并不是今天目的。
苏夜阑浅薄之名众所周知,但李雅蕊却是有学识的,虽然比不上苏怜,但平日里在国子监也颇受追捧。
她丢得起人,李雅蕊却不行。
“想好了没有呀苏二小姐,再作不出来,可是算你输哦。”李雅蕊耐性告罄,催促道。
苏夜阑笑了笑,开口:“盐……”
“什么?”
“盐,棉花,砂糖;柳絮,鹅毛,银装。”苏夜阑说完后,舒一口气,转头看向李雅蕊,“我作完了,李小姐请。”
李雅蕊:……
“不是,你这、这什么东西啊,这、这算什么诗!”
关键是作成这样,让她怎么改啊!
“李小姐也说我学识浅薄,只要能压上韵就行,我当然也不强求自己,反正是行酒令嘛,就当是给大家添个乐子了。”苏夜阑笑得温和。
可在李雅蕊看来,她这笑容简直邪恶得令人生恨。
“我们的题目明明是雪,你、你这哪里跟雪有关系了,你跑题,是你输了!”李雅蕊是不肯承认自己输的。
她也不愿留下来打扫酒桌。
“我记得有前人曾问曰:白雪纷纷何所似?答曰:撒盐空中差可拟。这盐,棉花,砂糖,都是雪的形态,没毛病。”
补刀这种事情,怎么能差了张楷。
他虽然平时的形象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但这种需要助攻的关键时刻,他从来不会缺席。
况且此举能让苏二欠她一个人情,回头要是她真跟孟临渊那个大魔王好上了,一定是世界末日,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至于这柳絮鹅毛银装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李三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该你了。”
“什么……什么跟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过?”李雅蕊不甘道。
张楷合了手上折扇,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润如玉,“哦,那可能是李三小姐学识有限,不过没有关系,今天我教了你,你不就听过了吗?再说今天是行酒令又不是考据古籍,行了别磨蹭了,快点吧,天都要黑了。”
“你!”
“说起来李三小姐平日在国子监考核的成绩虽不算数一数二,但也是名列前茅,行个酒令应该难不倒你吧,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吗?”
如果说这天下有种人能气死人不偿命,那说的一定是张楷。
他这人说话毒又没什么节操,嘴炮一流。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