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无双在院中练武,她所用剑法正是林起传授的越女剑。
只是招式之余,隐隐能看到当初柯镇恶传授他剑法时的影子。
“哎,你这不行啊,好好的越女剑法练成了跛子剑法,处处都是破绽,若是与人搏命,几招怕是要被人捅了心窝子。”
似乎是眼界经过提升,林起对剑法的破绽非常敏感,只要有细微的差别,就能轻松看出名堂。
陆无双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身躯依旧娇柔,看上去比原本的年纪要小上一些。
听到林起的训斥,无助的低下了头。
她还记得林起的许诺,等武功练成后就能找李莫愁报仇,但以她现在的条件,想要报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过来让我看看脚。”
林起招了招手,示意陆无双上前。
跛脚并不是不能治,她的脚伤也不过一年之久,再加上年纪尚小,骨骼还能继续成长,如果尽早治疗的话,应该还能挽救。
陆无双缓缓将衣裙拉开,她脚上穿着的鞋子明显有些不合脚,一直包到了脚踝上,明显能看出左脚有明显的弯曲。
林起示意她坐下,将鞋袜除去后,以先天真气慢慢探入脚上关节,仔细查探了一遍。
曾经断裂的骨骼已经长好,可因为当初接续的问题,骨骼长的有些歪斜,这才是导致跛脚的真正原因。
“师傅,能治好么?”
陆无双小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期望,她何尝不想像正常人一般的走路。
“问题不大,不过要忍受不小的痛苦,你能挺住吧?”
要想将她的脚治好,必须再一次将长好的骨骼打断,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只要能把我的脚治好,再大的痛苦我都能忍受!”
陆无双突然激动了起来,挣扎着起身也不管光脚踩在地面上,就要朝林起跪拜。
她已经认清了事实,眼前此人既给了她报仇的机会,又能给她带来新生,简直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等我准备几日吧,这几天先别练武了。”
接续断骨之法,林起不懂,但其中的理论却能研究的头头是道,将陆无双的伤势情况记下后,便在城中开始走访接骨的大夫。
他并不需要什么妙手回春,只需懂得跌打损伤,正骨续筋之法的老大夫便可。
几日寻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济世堂中有一位老大夫,精通各种外伤处理,尤其是对跌打损伤方面有独特的心得。
襄阳城中常年有武林人士居住,各大势力分布,经常会有大大小小的摩擦,有时候一天打斗几次,难免会有断骨错筋的伤员,这位老大夫的手艺堪称一绝,号称任何断骨都能接续。
林起花费了一些钱财,跟着老大夫学了几手,轻松的便掌握了接骨的手法,为了防止出错,还特意在动物身上尝试了几次,从中找出了最合适的手法。
林起原本想请老大夫亲自帮陆无双接骨,可老人家一辈子不与女人接骨,听说是位女子,顿时摇头拒绝,给再多的钱也不去。
看到这种情况,林起方才明白,原着中不是陆无双的伤有多严重,而是世俗有别,才让她的脚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直到最后无可医治。
小院之中,陆无双和洪凌波一脸忐忑的坐在椅子上,两人都裸着左脚,担在架子上。
林起手中拿着一个画板在写写画画,不是捏着两人的脚研究一下。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女人的脚可是摸不得,甚至连看一眼都有可能让人羞愤不已,但这时候谁都没在意这些。
不一会功夫,林起便画出了两张简单的草图,分别是洪凌波的脚和陆无双的,两人脚骨的连接明显有一些特殊的差异。
“找到问题了,你们两个看看吧。”
用真气探查,可以清晰的将错骨的位置呈现在脑海中,因此只是经过对比,林起便发现了陆无双骨骼生长的错位部分。
闻言,两人羞涩的将脚丫子藏起,脸红的接过画板看了起来。
经过一番对比,果然在细微之处,发现了两处不同。
原本陆无双的脚踝处有明显的断痕,当初仓促处理下,断骨的位置没有对整齐,有了一丝错位,而后来不断生长连接,让错位越来越严重,已经影响了脚踝肌肉的发育。
“师傅,能治好么?”
看到林起这般慎重,陆无双再次询问,这几日林起郑重的研究准备,让她以为想要治好的难度会非常大。
“我尽力而为吧,就算治不好,也比现在的情况要一些。”
林起示意陆无双将脚伸出,然后继续说道。
“我会用内力将你的骨骼重新震断,然后再重新接续起来,之后的两个月内,你恐怕就无法再走路了,等骨骼重新长好,只要没有偏差,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这种伤势越早治疗,恢复的会越好,若是等陆无双骨骼定型,那就再也无法医治了。
“我听师傅的,就算治不好也认命了!”
陆无双咬牙坚决道,林起能这般费心思的为她治疗,已经让她很感动了,就算到时候不能成功,她也无怨无悔。
经历了多次苦难的少女,比想象中的更加坚韧。
“那好,咱们回屋准备吧。”
接骨的后续东西,林起已经准备妥当,他精心制作的夹板,还有特殊的药膏,全部放在一旁,待进了屋内,林起将陆无双小腿的衣服剪掉,露出纤细的小腿。
“凌波,按住她。”
断腿的剧痛肯定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挣扎,待洪凌波将陆无双固定好后,又在她口中塞了一条手帕,这才示意林起开始。
一丝真气慢慢渗入陆无双的小腿,顺着断骨的位置流转,待锁定了位置后,林起猛然一拍,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骨骼断裂之声传出,同一时间陆无双身躯巨震,一声闷哼传出,额头瞬间渗出大量的汗水。
林起捏着青筋遍布的脚丫轻轻一拉,将断骨拉开,重新对齐后,又用真气探查了一遍,这才将药膏附上,慢慢固定上夹板,缠绕上绷带。
“可以了,扶她躺下休息吧。”
接续的断骨是原来的旧痕,至于能恢复到哪种程度,林起也没把握,只能看后续的愈合结果了。
洪凌波这才将陆无双放开,只是短短片刻,少女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晕厥过去,好在支撑了下来。
待放松下来后,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