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知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的?”
狂小澜站在书房中的一张桌边,问了一句坐在桌后的姜鸿灵。
此番姜鸿灵生辰日,就特意在请帖中提到了她,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事,她是不信的。
毕竟她在仙界的时间不长,和姜鸿灵这些大身份者没有太多的瓜葛,也更没得罪过,想来是要她做些什么,或是问些什么。
“今日本殿看你确实有些音律天赋,语歌和柳怀江结缘走了,本殿又少了一个亲人,还是本殿最喜欢的妹妹。
本殿要你以语歌的经历创作一首曲子给本殿。”
他最喜欢的妹妹离开了,也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或是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给他,只能找狂小澜给他写一首曲子,当作是留念姜语歌了,不然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办法,自姜语歌和柳怀江结缘而去,他总是看着姜语歌住过的宫殿发呆出神,耳边也似乎还能听到姜语歌声声喊着哥哥。
如此长久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因思念过度疯掉。
“太子殿下,小公主她会过得很好的,您不必太过伤怀,在下给您写下思亲和抚心二曲。
您听它们的时候,它们会慢慢缓解您的思愁,为人在世还是轻松些好。”狂小澜说道。
“好,你现在就写吧。”
姜鸿灵拿过桌上的几张白纸放在狂小澜的面前,示意她现在就可以开始写曲。
狂小澜没再说什么,拿起桌上的毛笔,想也不想的在纸上写着音谱,仅是几十个呼息的时间,就将思亲曲和抚心曲谱写好了。
“看来蓝少华并没有说错,你的音律天赋的确很高,本殿也不白拿你的东西,将这些东西带走吧,算是曲谱的费用。”
姜鸿灵让人找来乐师,将思亲和抚心二曲各弹了几遍,感觉很是满意,从桌子中拿出几个玉盒递给狂小澜。
“太子殿下,举手之劳而已,小公主和鬼王前辈给在下的功德已经很珍贵了,这些东西在下是万万不会收的,太子殿下若没事了,在下便告辞了。”
狂小澜没有接受玉盒,虽然玉盒里的东西很诱人,但她还是拒绝了。
看到狂小澜眼中的坚定和拒绝,姜鸿灵笑了一声,收起了玉盒。
“呵呵,也罢,若以后有何事,你可来寻本殿,本殿必不会推辞。”
“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在下告辞。”
狂小澜笑着行了个礼,离开了书房,同一直在外面等她的蓝少华离开了鸿灵宫。
离鸿灵宫有百里之遥的一座山峰上,其上有个小亭子,亭子有两个女子正看着化为流光远去的狂小澜和蓝少华。
她们分别是隐圣世家徐家的嫡长女徐筱悠,和徐筱悠的贴身侍女梨儿。
“小姐,那个女人走了,我们该回去了。”梨儿提醒了一句徐筱悠。
“梨儿,他张不殊看她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是不同的,他张不殊看我,与看那些花草没甚区别,看她的眼神却是如同看妻子,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徐筱悠看着狂小澜和蓝少华离去的方向,神色有些伤感。
她从小就喜欢张不殊,可今日她看到张不殊看狂小澜的眼神,就明白了自己的情意,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人家的眼中根本没有她徐筱悠的存在。
“小姐,可要属下去杀了那个女人?”梨儿眼中闪过一丝红芒,为了她家小姐,她可以做一切。
“杀了她,张不殊就会爱上我吗,我纵使一时之胜又如何,难道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害人害己,才能掩盖掉那点可笑的嫉妒心吗?
梨儿你要记住,我是徐家嫡长女,不是那些愚蠢的市井泼妇。
我有自己的尊严,不可能放弃家族尊严和自己的尊严,去做一些蠢事来证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那不是情更不是爱,那是自欺欺人,我徐筱悠自认为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那般作贱自己,更不会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失去尊严。”
“是,属下该死,请小姐责罚。”梨儿低下了头,是她自己说错了话,该罚。
“罢了,如此也正好断了对他张不殊的念想,好好修炼,做我该做的事,我们回去吧。”
徐筱悠摆摆手,化为一道流光远去,像他们这些大世族的人,都有一份傲气隐藏在心中,更何况他们还是修士,对感情之事不能太过执着。
狂小澜和蓝少华刚到天下第一阁的门口,就见到了靠在门边的张不殊,似是在特意等他们。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回去了吗?”蓝少华问道。
张不殊没有回答蓝少华的话,而是看向狂小澜问道:“今晚碎稀域有个花灯会,不知可有兴趣同我过去看看?”
狂小澜一愣,“只有我和你?”
“是啊,你不是已经是无尘境了吗,同我去看看那花灯会,就算是开始游历仙界了,你说怎样?”
张不殊笑眯眯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行,依你所说去看看。”
狂小澜眯了眯眼睛,也笑了,如她这般聪明的人,怎会不知张不殊是甚心思呢,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当真是奇妙的缘分呢。
“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我来找你。”话落,张不殊就笑着走了。
夜晚,碎稀域的新仙城中,一场盛大的花灯会开始,无数修士前往游玩。
修士们的花灯会,美丽又华丽多彩,空中飘浮着不知用什么做成的彩墨图灯,还有一些飞舟在空中慢悠悠的飞过,街上是一片金辉覆盖。
张不殊和狂小澜走在街上,一个身着金丝红袍,头带龙形金冠,一副儒雅又高贵的样子。
狂小澜则身着紫白色的罗裙,头发由一个银色莲花发冠,和一支银簪固定住,清冷中带着一些温柔,很是漂亮。
二人在热闹的群众中并不显得很特别,也无人对他们注目,各自都在找乐子,脸上是开心的笑容。
“这四海八荒的修士都来了吧,看着很热闹呢。”
狂小澜看着眼前的一切繁华,神色有些惊讶。
“每年新仙城都会这般,那些四海八荒的修士自是都会到的。”
张不殊回答了一句,指了下离他们不远的一个首饰摊,对狂小澜说道:“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
狂小澜跟着张不殊走到首饰摊前,看着摊子上一堆精美的首饰,上面还有流光闪烁。
“这个红色玉佩好看,你看上面还有金丝飞鹤镶嵌呢。”
狂小澜指了下摊上一个环形玉佩,玉佩中间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丝飞鹤镶嵌着,以精巧致极的玉链穿孔成流苏,佩戴在身上倒是有几分贵气。
“不知此玉佩何价?”
狂小澜向老板问了一句,她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玉佩。
“此玉佩一枚中品灵晶,注入灵力,此飞鹤可显化成真,玉环还可以防止百毒不侵,姑娘是要买下吗?”
“嗯。”
狂小澜手中出现一颗中品灵晶递给小贩,就将玉佩收到了黑麟戒里。
“你可有要买的?”
狂小澜抬头看向张不殊,见他微笑摇头,便指了前方的一座石桥。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
狂小澜得到他的回应,便抬脚向前走去,张不殊却落后两步,手上出现一颗上品灵晶递给小贩,指着摊上的一支青色的雕花玉簪,对小贩说道:“帮我包起来。”
小贩麻利的将玉簪给张不殊用一个精美的小木盒放好,就递给了张不殊。
张不殊接过收到储物戒中,便大跨步的走到了狂小澜身边,站在了那座石桥上。
“那是鲛人吗,听闻他们的歌声很美。”
狂小澜指着桥下河中的一道道美丽的身影,他们的上身穿着轻纱般的衣服,下身是光滑美丽的鱼尾。
“是鲛人,他们每年都会来参加花灯会,有时他们会越出水面逗逗那些小孩,也会送花给他们。”
张不殊话落,一道美丽的身影从河中越出,是一位男鲛人,他手拿一朵粉色花朵,出现在狂小澜面前。
“这位姑娘,这花很配你,就赠你了。”
男鲛人笑着,将花递给狂小澜,狂小澜抬手便要接过,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鲛人手中的花拿走了。
“我的。”
男鲛人一愣,但很快就笑了,看着张不殊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既然公子喜欢,送你也无妨。”
听到这样的话,张不殊心生一计,略显不好意思的看向狂小澜说道:“你……你可否帮我买束花,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意思前去买花。”
狂小澜眉毛一挑,看着张不殊的窘迫表情,笑道:“你当真喜欢花?”
“是啊,我一个大男人去自己买花实在是有些难为情,才想让你帮我买一束。”
张不殊觉得自己喜欢的女人能给自己买一束花,想想都开心,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总是好的。
因此,张不殊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看着狂小澜,很是扭捏。
“行吧,你要什么颜色的?”
“紫色的。”
“等着。”
狂小澜转身走下石桥,去到一个卖花的小摊边,给张不殊买了束紫色的重瓣牡丹。
看着买好花的狂小澜,桥上的张不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爱的家伙。
紫色的花高贵而神秘,就如他第一次见到她一样,让人感觉高不可攀的同时,却又让人想要靠近。
而如今虽是相处不久,他就以摸清她的脾性,温和有礼,聪明又有胆魄,是他喜欢的类型,也正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
“给,你要的花。”
狂小澜回到石桥,将手中的花递给张不殊。
“多谢。”
张不殊接过花,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牡丹香,这可是狂小澜给他买的,哪怕他不喜欢花,哪怕是他自个要求的,他也觉得手中的花很美。
“走,我们去别处。”
张不殊带着狂小澜走下石桥,去了别的地方,一个时辰下来他们走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好玩的,好看的。
随后二人就找了一个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