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哈蒂海瑟薇。
我出生在一个简单的商人之家,父母都很疼爱我,唯一遗憾的是爸爸是老来子因此我从未见过爷爷奶奶,也没有见过爸爸的亲人。
我妈妈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大美人,她最得意的作品就是蛋糕,可惜比起她的蛋糕我更宁愿喝营养液。
其实我对父母的记忆并不多,能记得的也只有零零散散的一点,爸爸有时候会离开很长的一段时间,偶尔回来就会下厨给我开小灶,解救我被妈妈摧残的味蕾。
妈妈虽然厨艺不咋样,但我知道她是真的爱我,每天她都会给我讲故事哄我入睡。
我很幸运,在全人类基本只能喝营养液的时候,我还能出入高档餐厅享用正常食物。
但我的好运似乎一时间全用光了。
那年爸爸去联邦倒卖商品大赚一笔回来,他说要休息一段时间带我和妈妈去旅游,我好开心,开心爸爸终于有时间陪着我和妈妈去玩了。
但如果早知那天之后我的人生会跌落谷底,我再也见不到妈妈,我的家庭支离破碎。
我宁愿一辈子吃着妈妈的黑暗料理,宁愿永远不去旅游,宁愿忍受妈妈隔三差五的文字教学。
也不想坐上那趟客舰。
星盗匪规矩拿钱不害命,珠光宝气的客舰也是星盗下手的最好对象,只是总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
星盗又不是每天都出来打劫,自己不会倒霉到那种百分之一的地步。
可真当百分之一的几率到来,又有几个人承受的起?
看着原本绅士的叔叔们,高贵不可一物鼻孔看人的阿姨们,如今的他们却如同老鼠一般眼泪与鼻涕和在一起的流淌,真是不堪入目。
弱小的我躲在妈妈的怀里,爸爸则在最外围抱住妈妈和我,那一刻不懂事的我并没有体会到他们的恐惧,反而是好奇的看着接下来发展的恶魔行事。
星盗的身上纹着我看不懂的图案,他们的衣服和战士似乎不太一样。
然而接下来走过来的男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我忘记了那个男人的脸,只记得男人身上纹着一只可爱得垂耳兔,那是我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动物,我搞不懂明明纹着那么可爱的生物的人,为何会让大人们感到恐惧?
“我,我们有钱,只要放过我们,我可以把钱全给你们”爸爸颤抖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不懂为何一向得体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父亲,如今说话会这般大声略失教养?
“全部的钱?你有多少钱?”男人恶魔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好奇的想看男人的脸却让妈妈把头压了回去,其实我挺好奇明明有那么可爱小动物图案的男人声音怎么那么难听?
“五十万,我有五十万的星币”爸爸的话音刚落,我似乎听到了客舰上叔叔阿姨们的倒吸气声音。
或许没有人能看得出,穿着普通一身朴素的爸爸会有这么一笔巨资,但我知道,只是妈妈经常说那是爸爸存来给我当嫁妆的不能告诉别人。
可是什么是嫁妆?每次一问,阿爸妈妈就忍不住的发笑。
“我凭什么信你”男人拉锯般的声音响起,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我知晓里面应该满是不屑,毕竟五十万星币确实不一个普通的家庭所能拥有的资产。
“我,我的光脑能显示余额,我可以全部转给你,只要你放了我们一家”爸爸的手离开了我和妈妈的身体,举起的手腕更加遮挡我的视线,现在的我连垂耳朵的兔子都看不到了。
“啧啧,看不出来啊,不过我们只收现金,转账太容易暴露行踪让帝国的军队找到,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拿着钱去哪里找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换人”
“请,请让我的妻子去取钱”爸爸思考了片刻,最终决定让妈妈去取钱,我很不懂爸爸的意思,谁取钱有差吗?
“要嘛你去,要嘛你们一家都留下来,发个讯息让人送钱过来”明显首领并不同意爸爸的做法,爸爸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些,我觉得被勒得生疼,同时也感受到了妈妈轻微的颤抖。
“等等我,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最终爸爸握着妈妈的手承诺着,在妈妈满是恐惧的眼神中快速离去,似乎只要他跑的够快妈妈就不会受到过多的折磨。
一旁的人也是颤颤巍巍的决定回家取钱的人选甚至破口大骂,然而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都是吵着要回去取钱,而不像爸爸一样选择留下来?www.)
最终那群星盗似乎看够了热闹,直接由他们钦点的人回去取钱,而留下来的人哭声似乎比之前大了许多。
“娃娃几岁了”这次我终于看到了男子的脸,很普通,放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数次也认不出来的系列。
“别伤害她,她才五岁啊!”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成这幅模样,平时爸爸惹到妈妈,妈妈最多也就是掉几滴眼泪,颗此时的妈妈却号啕大哭仿佛我死了一般,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
“我们或许不像人,但也不是畜牲,这么小的娃娃自然不会做什么,不过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就不知道了”男人发出一声嗤笑,接下来我和妈妈还有他们所说的其他人质一同被带上了星盗的战舰。
一天一夜过去,几餐滴水未沾的我觉得喉咙很是难受,手却是不敢从耳朵上放下来。
忽然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外面不知在嘈杂着什么,而里面却如同炼狱。
我透过门缝偷偷看向外面,一个好看的男人手中扛着炮筒,而那个抓我们过来的垂耳兔首领却真的如同一只兔子一般点头哈腰。
我从他们的话里大约听到什么“黑吃黑”“谋财不得害命”之类的。
最后那个好看的男人走到我这边的门前,却被首领拦了下来,首领口中说着“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推开那扇门,又或者发出求救的呼喊是不是妈妈就能活下来,可惜我错过了最佳求救时间。
好看的男人被首领恭恭敬敬的送走,等首领回到这间房我才大约知道了事件。
“真倒霉,闯进了琅琊的地盘,还好呼弄了过去,要是被琅琊发现就不是散财消灾的事了,只怕我们还要被一窝端了。”首领气愤拉起脚边不认识的阿姨啪啪就是两巴掌地泄火。
而此时已经喊不出声音的阿姨却是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我能记住的只有:琅琊,发现,一锅端。
再次见到爸爸已经是两天后了。
此时的我们被丢弃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妈妈就在我旁边躺着,我蹲坐在一旁连碰都不敢碰下妈妈没有一处好皮肤的身体。
在送我们来这里之前,被侵害过的阿姨们已经都被击毙似乎是那群星盗的习惯,他们送玩过的破鞋就不该再让别人碰,因为那样会觉得他们被戴绿帽子。
我不懂,明明妈妈是爸爸的,为什么他们觉得是给他们戴绿帽子,这是什么想法?
死去的人躺一处,受到惊吓的人躺在另一处,我记忆最深的是那个垂耳兔首领说的最后一句话“美貌也是一种错误”
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美貌为什么是错误,我看着垂耳兔的图案,为什么那么可爱的生物会这么危险?
看着一旁平庸却活下来的叔叔阿姨们,一时间我又无法反驳,美貌是不是一种错误?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后面几年浑浑噩噩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何意义。
疗养院的阿姨们告诉我,我受到了重大打击才会这样,过段时间走出来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走出来,只知道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
爸爸陪了我两年,一点点教会我生活本领,我总觉得爸爸的身体似乎变得很虚弱。
最终爸爸倒下了,爸爸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我的心脏,肾脏所有器官都卖出去,用换来的钱去琅琊,让他们杀了欺辱你和你妈妈的人”
琅琊?
熟悉的名字又出现了,最后我用爸爸这几年存下来的钱和器官换来的钱找到了那个据说最神秘却又容易寻找的组织。
“三十万星币,我要炎狼星盗所有人的命”面前是一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可我的眼看的却不是这个男人,而是密封袋里那张爸爸用命换来的卡,那里面是我们的全部积蓄。
“三十万,这可不够啊!炎狼星盗可上下起码百号人命”美艳的男子连看都不看一眼密封袋,似乎这三十万在他眼里连根路旁的草都不如。
“七弟,这又是那路神仙送来的买命财,呦!是一个小美人啊!”明明不高却气势压人让一旁的守卫纷纷低头恭让。
“三十万,要炎狼星盗匪上下全部命”长发飘飘的丞墨优雅地将密封袋推向朗无面前,似乎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场亏本买卖,他一点接的意思都没有。
“炎狼星盗啊!我早看那一群龟孙不顺眼了,上次还把脏水泼我们身上,如果不是老爹不让我出手,早把他们收拾一顿了”朗无直接坐上桌面,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开始磕了起来。
“请,帮帮我”最终我还是斗着胆轻轻拉住男人的衣袖,幼年的记忆让我觉得这个男人会是我的救赎。
朗无满脸不可思议的询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男人的名字,能记住的不过是这一张脸。
“我,星盗!琅琊军团二少爷”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不怕我吗?”
我摇摇头,爸爸跟我说过琅琊的人拿钱不会伤人,这是这几年爸爸四处打听最终才真正锁定琅琊,孤掷一注的让我过来,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男人不会伤害我,因为我没看到男人眼里的恶意,男人清冷的目光却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没想到,小美人胆子还挺大的啊!好,这笔买卖我接了,不过长大后你得给我当妻子”朗无调侃着,他倒不是真的想让人家小丫头片子嫁给他,只是闲的无事那人逗乐罢了。
之所以接这次任务,就是之前他说的他早看炎狼星盗不顺眼了,虽然资料也有收集了一些,可朗泽却说水至清则无鱼,有些阴暗的事总是不可避免的,他们无法将人性清洗干净。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男人的手指弹了下我的脑勺,有点痛却可以忍受,我捂着脑袋点了点头低着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在说着什么。
“哦!”一个冷漠的男人靠我门框上,一脸寒意的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
“朗生,你什么时候来的?”朗无挠挠后脑勺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再晚一点可以喝你新娘酒的时候”朗生挑挑眉毫不在意的嘲讽某个对幼女下手的不道德男子,随后转身离开。
“嘿嘿,嘿嘿,七弟我先走了,你等会儿跟四妹说一下”朗无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就去哄某个脚下生风愤然离场的男人。
我听不到远去的他们在说着什么,但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我只觉得很是羡慕,虽然这个时候我不懂的我在羡慕什么。
那之后我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日子,我也见到了爸爸家的亲戚,却不如不见,他们收了爸爸留下的抚养费却将我赶出了门。
我在大街上四处流浪,由于年龄我只能找小零工做,童年的影响让我只记得美貌也是一种错,因此我总会让自己看起来脏一点丑一点,灰头土脸的让自己活了下去。
某一天,我在一则报纸上得到炎狼星盗匪消息:琅琊军团黑吃黑,炎狼星盗皆被绞杀实在惨无人道。
我将报纸带到父母坟前焚烧,爸,妈我们的仇报了。
某一天,我过于饥饿因为偷了一块面包被老板追赶,慌不择路跑上了军队的货舰,货舰带着我离开,到了一个贫瘠的小星球,或许在这里我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吧,累一点,苦一点,却没有人打扰。
只是午夜梦回,那个说要娶我做妻子的人,下次见面你能再问我一次吗?
这一次,我一定会大一点声音告诉你。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