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禛。
一身纯白色手工西装,清俊贵气,领口是火红色绣着金线的领结,和他怀里捧的火红玫瑰相得益彰。
一顶精致有型的黑色圆领礼帽,简单低调却不失尊贵感。
一张白皙细腻的脸,唇不点而朱,眼角的泪痣如暗夜里盛放的牡丹,美得一切都成为陪衬。
不得不说,此刻站在暗夜下的燕禛,比以往更加惊艳。
但池妍无心欣赏他的美色。
心要跳出嗓子眼,恐惧要把她淹没了!
只想逃走。
不能退回别墅,会被瓮中捉鳖。
只能往外跑。
只是还没走两步,男人便攥住了她的手臂,嗓音难掩悦色,“带着我的种,打算去哪?”
池妍眼瞳剧缩,下意识狡辩,“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放开我!”
“池妍,我已经把你捉了个正着。”男人淡淡笑道:“还敢骗我?”
话落,他过来抱她。
她拼命挣扎起来,奈何怀里抱着儿子,分不出多少力气来挣扎。
“放开我,放开,这不是你儿子,不是啊!”
池妍看向一旁的保镖们,大喊:“都傻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弄开!”
几个保镖虽是傅玉锦派来的人,但他们认识燕禛,一时之间不敢动手。
正面得罪这个男人,下场会很惨的。
燕禛俯身靠近女人耳廓,压低声音说:“老婆,我的人已经把这栋房子包围了,你乖点,别闹,我不想兵戎相见,场面搞太大,会吓到我们的......孩子。”
池妍后背一僵。
想到他的暗卫队,个个以一当百。
这些人都来了吗?
她的确不想儿子被吓到。
池玄清淡淡看着男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燕禛红唇轻勾,眉眼微弯,眼底是湛亮的星光。
长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是又见面了,但你得改口了,不可以再叫叔叔。”
池玄清假装不懂,“不叫叔叔,叫什么?”
“叫......”
“燕禛!”池妍斥声制止,“你不许乱说!”
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傅玉锦快点出现,帮一下她。
男人薄唇始终噙着笑意,大手摸了摸她的头,“池妍,你连孩子都给我生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
池妍往旁边躲,不想被他触碰。
他却是不依不饶,将她困顿在玄关处的角落里,居高临下盯着她,“你可知道,我昨天看到玄宝的时候,有多开心?那一刻,我多想把玄宝带到你面前,质问你为什么瞒着我,但我怕吓到他,就先放你回来了。”
她沉默,他却自顾自说着,“今晚我来接你和孩子,以后你休想跟我分手!”
终于,傅玉锦来了。
他身后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燕禛,你不要逼她!”
池妍抬头,看到傅玉锦时快哭了。
在燕禛回头的间隙里。
她趁机往外跑。
但没跑几步,眼前出现了几个陌生的男子,皆黑衣黑裤,神色肃穆。
她立刻便想到,是燕禛的暗卫!
无奈,只能返回去。
将儿子抱进别墅。
她马不停蹄上了二楼,进了书房,才将儿子放下。
“妈妈,那个叔叔......到底是谁?”
池妍泪流满面,很想骗一骗儿子。
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道:“他.....的确是你的亲生爸爸。但你不能认他,妈妈不能失去你,妈妈有苦衷,玄宝不要怪妈妈,好不好?”
池玄清想了想,说:“我不怪妈妈,既然妈妈有苦衷,我就不多问了,一切妈妈做主吧。”
他是对爸爸好奇,但还是以妈妈的意志为主。
或许是爸爸惹妈妈伤心了,妈妈才不认爸爸的?
看到儿子如此懂事,池妍哽咽哭个不停。
是她对不起玄宝!
明明亲生爸爸就在眼前,她却不让他和爸爸相认。
她已经不能和燕禛在一起了。
所以也不存在她带着玄宝回到他身边的可能。
她怕,真的怕他夺走玄宝。
她忍不了和玄宝分离!
“答应妈妈,乖乖躲在这房间里,别出来,等妈妈来接你。”
池玄清点头,“好的,妈妈。”
关门声响起。
他静静思索,妈妈为什么不能和爸爸在一起呢?
明明这三年,妈妈是那么思念爸爸。
是他太小了,不懂大人之间的是是非非。
但他还是想替妈妈分忧解难。
只是这次好像搞砸了。
他把妈妈弄哭了。
池妍下楼时。
整个大厅里已经剑拔弩张,气氛僵凝。
傅玉锦站在一边,身后是他的三四个保镖,加上在她别墅守卫的几人,一共七八个保镖。
而燕禛站在对立面,身后至少有几十人,整齐划一,手里持着枪械,冷酷如冰。
她一下来,两个男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
她看了眼傅玉锦,然后躲过燕禛的直视,低垂下眼睫。
最先开口的是宋聿,“傅先生,虽然你是燕家的血脉,但没有权利管禛总的家事,禛总是来接夫人和孩子的,你意喻阻拦,是想与禛总为敌吗?”
傅玉锦冷笑一声,“我不阻拦,就是不和他为敌了吗?池妍喜欢的人是我,只要我活着,就是你家主子的敌人。”
他真是大意了。
没想到燕禛会发现玄宝的存在。
怎么发现的?
玄宝根本没出过这栋房子。
还是说,玄宝自己其实偷偷离开过房子,就像他那个不省心的胞妹一样,表面上乖巧听话,实则骨子里腹黑狡诈?
傅玉锦想起那个被他藏起来的女娃子,一阵头疼。
没错,这作为哥哥的池玄清一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毕竟一母同胞,是同一汪羊水养大的崽,骨子里的基因是一样的。
当年,池妍怀的是龙凤胎。
他出于各种考虑,隐瞒了此事。
等她生产时,把女宝偷偷抱走了,只给她留了一个儿子。
宋聿很是气愤,“我家夫人喜欢你又如何?她已经给禛总生了孩子,难道,你喜欢喜当爹吗?”
傅玉锦眯着眼笑,“谁说我喜当爹?我本来就是玄宝的爹!”
燕禛眼神一窒,每个字都冷得如寒霜,“傅玉锦,别再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没说错啊,玄宝就是我儿子!你觉得他长得像你,就认定了他是你的种?我和你都是燕家人,我们俩长得很像,玄宝像我也就会像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