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实话实说,你敢说你这说的都是真话?要是说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李文海,你可真有味,一个二流子,说不过就开始耍赖,没证据就跟疯狗一样的逮着谁就开咬,一开始就谎话连篇,说什么是被傅延州打的全身重伤,动弹不得,你敢不敢把衣服给撩起来,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开口的是王寡妇。
王寡妇出声让众人都有些诧异,面对众人的目光,王寡妇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作寡妇这些年,她深知女人有多不容易,这脏水泼在身上,一人一口唾沫真的能淹死人。
“这是说到点子上了,说是身受重伤,说话的时候不还是中气十足,挺有劲的,就是脸白了点。”
“撩开看看,有证据不是更容易,比空口说可有说服力多了。”
村人一个劲的催促,苏雪芝急的直转,颇有种想将火气往王寡妇身上发的趋势。
王寡妇冷哼一声,啐了一口,“李文海当然是不敢撩了,他伤的根本不是身上,是命根子。”
“哟,王寡妇,你怎么知道李文海伤的是命根子,难道你是亲眼看见了?”
“哟哟哟。”
“去尼玛的,我是去卫生所买红药水,听李大平和赤脚大夫说的。”
“李文海这是打的一拨好算盘,自己在外头受了伤,趁着给柳云裳泼脏水的间隙,要是成了,柳云裳就两种结果,一种是自我了结或者默默忍受,一种是从了李文海。”
“这是得不到也要将人恶心到底。”
“要白得一婆娘,还能将人折磨到底。”
“这样子,新仇旧恨,就能一起报了。”
“原来是打的这种心思,那处不能用,岂不就是个废人,这就是娶不到婆娘,也要死缠烂打的搞个婆娘来。”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村人义愤填膺,苏雪芝和李文海被湮灭在村人的唾沫中,李文海更是在悲愤和剧痛之下,直接晕了过去,苏雪芝急的直落泪,还是村人中有和李大平处的好的,帮了忙将李文海给送了回去。
李文海和苏雪芝一走,赵盼盼心里松了口气,抬眸间,恰好和傅延州四目相对,眼眸深邃,平静如深海表面,看的久了,才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汹涌,意识到这一点,赵盼盼迅速收回了视线。
人群渐渐散去,赵盼盼也跟着杨恒瑛出了赵富贵家,总的来说,这事明面上算是圆满解决了。
刚出来还没走几步,赵盼盼和杨恒瑛一行人就是王招娣给拦住了,只见王招斜瞥了眼一旁的傅延州,“杨恒瑛,你是不是有点宝气,傅家的事关你屁事,一个劲的往上凑,后头要是招惹了麻烦,有的是你哭的。”
“娘,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的地方。”
“我还不晓得你,那柳云裳十几年前就跟李文海不清不楚,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真这么清白,李文海会三番五次的去找她,还不就是自己愿意...”王招娣越说越起劲,直至和傅延州森冷的目光对上,一股子寒意升起,王招娣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让她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娘是这么个东西,生出来的崽子能好到哪去。”
“奶,你大可以试试。”赵盼盼话音刚落,傅延州便迈步走了上去,再配上那张淡漠的脸,王招娣头皮发麻,嘴巴子却是硬的很,“你们都给我等着。”
王招娣落荒而逃,看的赵盼盼直乐呵,傅安然见此,盯着赵盼盼小幅度的笑,一大一小直勾勾的盯着她,赵盼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我是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那可不是。”杨恒瑛大力捏了捏赵盼盼的脸,惹得赵盼盼直抗议,“妈,捏的疼。”
“嗯。”
“妈,你过分。”
“那你去捏你爹。”
“给。”
“才不,爹皮糙肉厚,捏的不嘚劲。”
傅延州牵着傅安然的手站在原地,逐渐同赵盼盼一家拉开距离,傅安然晃了晃傅延州的手,“哥,我们走吗?”
“嗯。”傅延州应下,将视线从赵盼盼身上移开,抱起傅安然大步迈开。
回到傅家,天已彻底黑了,兄妹俩进里屋点了灯,柳云裳不知何时醒了,眼睛和鼻头都泛着红潮,很明显刚哭过不久。
“延州,结果怎么样?”柳云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舌头很软,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短时间掀不起浪来。”
“那就好,那就好。”傅延州的话让柳云裳的心稍微安定下来,随即,柳云裳又问了傅延州其中的细节,听到李文海威胁傅安然时,柳云裳才恍然大悟,“难怪,安然今天一回来就在练习表情。”
傅延州一怔,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李文海一事持续发酵,听说是李家咽不下这口气,一怒之下报了公安,结果也没讨到什么好,空口白话,人证物证都没,还被带回去反教育了一顿,这传到村里,更是将李文海故意污蔑给坐实了,原先苏雪芝还在反复蹦跶,这事一出,彻底偃旗息鼓了。
这天,天气晴朗,不比前些日子阴沉,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赵盼盼起了心思,拉着赵向南去了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水草随着水流的方向飘荡,鱼儿在水草间嬉戏,赵盼盼穿过小桥,走到小河的低洼处,刚一走近,便能看见里头密密麻麻的田螺,河壁上,随处乱扔的木棍上,因很久无法打理,大片大片的青苔,赵盼盼手里拿着小渔兜,在河壁上一扫一捞,再拿上来时渔兜里满满的都是田螺,黑扑扑的,沾染着青苔,出水时,露出来的田螺肉吐水往壳里缩。
乒乒乓乓的田螺全部扔进桶里,赵向南将渔兜拿过来,学着赵盼盼的模样,开始往桶里掉田螺,赵向南人高马大,没过多久,桶就被装满了。
说实话,田螺也就适合打打牙祭,肉少难清理,费油盐,折腾老久才有那么一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