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傅家当时当年也是显赫一时,现今也只能随大流与时俱进。
赵盼盼收敛情绪,朝着傅安然走去。
“盼姐姐。”傅安然眉毛弯弯,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倔强的让人心疼。
赵盼盼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拉着她往外头走,然后将杨恒瑛塞给她的鸡蛋给傅安然分了一半。
“嘘`”赵盼盼抵住傅安然的唇,“你听你哥的话,就不怕我伤心吗?”
傅安然眉头拧紧,犹豫间还是将鸡蛋塞进了嘴里,五脏庙得到了满足,一大一小抛起了石子来。
“这赵盼盼什么时候和傅家的小闺女混的这么熟了?”
“这算什么,我先前还看见赵向南和傅家小闺女玩的有模有样的。”
“杨恒瑛和老赵家闹开后,赵向南和赵盼盼又不上工,天天在山里跑,和这小丫头混熟不是很平常。”
“那...赵盼盼和傅延州...”
“想什么呢,就傅延州这成分,赵盼盼一个高中生会想吃这个苦?说起来,傅延州要没这个成分问题,崽都不知道有几个了。”
“赵盼盼又不傻,她爹就着情况,要再来两个累赘,谁受得了,就算赵盼盼被迷了眼,杨恒瑛和王招娣也不会同意的。”
“那倒是。”
“傅延州是真的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生生被耽搁了。”
糍粑全部弄完,各家各户拿着自己的份各回各家,赵盼盼也跟着杨恒瑛、王招娣下了山。
刚做好的糍粑拿回去还有些余热,拿回去第一时间便是拿出干净的布,将做好的糍粑一个个铺起来,晾个一夜,糍粑便会变得冷硬起来,烤煎炸煮,拌白糖,夹霉豆腐或者咸菜都好吃。
不过,一般做好的糍粑都是收到过年的时候吃,或者送人情之类的,平常的日子一般都舍不得。
糍粑全部规整完毕,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杨恒瑛正想搬着个凳子坐着歇会,赵向南被人从外头推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细伢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嚎个什么劲,哭魂呢。”王招娣被哭声震得脑子嗡嗡的,当即吼了一嗓子。
“喊你的魂呢,王招娣,摆明儿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给我个交代,看我今天不砸了你老赵家的屋子。”张柔跨过门槛,手里牵着虎伢子,虎伢子的脑壳用纱布包着,白色的纱布里有血渗出,虎伢子脸上湿哒哒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咋地,你还讹上了?”
“我这是讹吗?我是来讨回公道的。”张柔将虎伢子往赵华怀里一塞,直指赵向南,“要不是赵向南,我虎伢子会受伤摔了脑袋?流这么多血,一时半会是能补回来的?”
今天整个大队都秤糍粑,大人忙活着,细伢子难免有些跳脱,傅家又是三面环山,赵向南嫌无聊,对傅家这块又熟悉的紧,就自己去找乐子,事情就那么凑巧,和虎伢子一队人给撞上了,硬要拉着赵向南玩老鹰抓小鸡,这不,本事不大,却要装模作样,赵虎臂力不够,把自己给玩脱了,栽倒在地,撞到了脑袋。
张柔听说后,立即就找上门来了。
“我虎伢子因为赵向南受了伤,我要求也不高,你得给我把医药费赔了。”
“我凭啥赔给你,这关我屁事,要找你也该找杨恒瑛,找我是几个意思。”
“笑话,整个赵家村谁不知道为了给赵向南治病,杨恒瑛借遍了钱,你老赵家又没分家,要想要到钱,不找你找谁?”张柔切中要害,王招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柔,你碰瓷也得找块砖,和虎伢子一起的细伢子都说的挺明白的,这事和赵向南本就没什么关系,你这是耍无赖,怎么,柿子专挑软的捏?”
“说什么屁话,我这是专挑高个儿顶着,要说也是赵向南倒霉,谁让他脑子不明白,身子却那么灵活,那么多人,就他完完本本的炫技,要他不炫的那么厉害,我虎伢子会以为他也会?他要以为自己不会,他会受伤?总的来说,这还是赵向南的错。”张柔这歪理说的是一串一串的,别说,还真有人觉得挺有道理的。
赵盼盼:我爹厉害是我爹的错咯?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这话说的是够明白了,你们也给我个回复,这医药费,是赔还是不赔,要赔了,皆大欢喜,要不赔,我们来日方长。”张柔双手叉腰,笑意不达眼底,脸上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张柔,你什么意思,在这威胁个什么劲。”苏秋巧听着也感觉到那股味来,不爽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我就这个意思。”
“王招娣,我是劝你别把这事闹的太大,你们是忘了张柔凭借一己之力让村北的泼妇刘看见张柔就绕道走。”
说起泼妇刘,围观群众的脸色都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张柔也是个狠人,当初和泼妇刘有龃龉,泼妇刘先不要脸,往张柔大门上泼尿,张柔知道后,也不去找人,就隔三差五的还回去,每次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短短一个月,泼妇刘就上门赔礼道歉,也正是因为这事,赵家村里一般不会和张柔闹得太凶。
王招娣也正是想到了这点,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再加上周遭人都在劝说,王招娣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医药费赔给了张柔,给完钱后恨不得在杨恒瑛身上戳出个洞来。
张柔拿着钱领着虎伢子和赵华满载而归,老赵家却死气沉沉的。
“都给我进屋。”王招娣黑着脸走在前头,老赵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里走,赵向南懵懂的走在后头,不太明白落在他身上或幸灾乐祸或怜悯或开心愉悦是啥意思,他下意识往杨恒瑛那边凑近,手掌心还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
一家子进了屋,赵建华和王招娣坐着,两旁围满了人,就杨恒瑛、赵盼盼和赵向南站在正中间,众人视线凝聚,让赵盼盼有种被审判的错觉。
“奶,这件事不能只怪我爹,这也不是他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