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陈桂莲憋得脸涨成猪肝色,上铺传来嗤笑声,赵盼盼不由得好奇的往上望去,瞥见的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恰这时,傅延州拿出了肉包子,赵盼盼朝着上面的人挥了挥手,“吃不吃肉包子?”
“吃。”正说着,她便下来了。
吃的放在下铺的桌子上,傅延州坐在了下铺最里头。
“我是方雅。”
“我是赵盼盼,这是我男人,傅延州。”赵盼盼将肉包子递给她,傅延州开了瓶牛肉酱,盖子一掀,香味四溢,勾的人直流口水,方雅耸了耸鼻子,赵盼盼接过牛肉酱递给了方雅,“这个给你,谢礼。”
谢礼二字赵盼盼声音压的低,赖不住其他人隔得近,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陈桂莲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冷哼一声,被子一掀将自己蒙了进去。
火车开了,赵盼盼先前吃了饭,吃了个肉包子就吃不下了,方雅吃了肉包子,又将她自己烙的饼拿了下来,就着大葱和赵盼盼给的牛肉酱吃了三十块烙饼,吃饱喝足还不忘往陈桂莲那瞟一眼才爬上上铺。
火车时快时慢,赵盼盼今天折腾了大半天,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尖锐的争吵声惊醒了她,赵盼盼蹭的起身,下意识找傅延州,才睁眼就被揽进了怀里。
“你谁啊?动什么手?”
“这个下铺是我的。”
“明明是我的,我这可是有票的,你再闹信不信我跟你动手。”
“老娘怕你不成?”话音刚落,下铺的被子被掀翻,陈桂莲连人带被给坐在了地上,就连放在床上的东西也被那老婆子给扔到了外头。
“你凭什么扔我东西,这是我的铺,我跟你拼了。”被欺负到这个份上,陈桂莲哪还人的住,尖叫一声就扑了上去,奈何对手是个身强体的农村妇女,遒劲有力,跟玩儿似的就将陈桂莲推开了,甚至连一双手都没用到,看得人目瞪口呆。
反复几次,陈桂莲头发凌乱,坐在地上跟疯婆子似的。
这边闹出的动静惊醒了乘务员,乘务员看着眼前这一遭,也闹心的很,面对这种纷争,最好的办法就是查票。
陈桂莲见有人来了,立即哭诉起来,说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与陈桂莲大相径庭的是那位农村妇女,直接将票拿出,递给了乘务员,乘务员瞅了眼,脸色一变,态度立即变得硬邦邦的,“你的票呢。”
陈桂莲看的有些傻眼,咬了咬唇,拿出了自己的票,“你,赶紧把你的东西给我收拾好。”
“这检票的怎么回事,硬座的怎么还做到卧铺这来了,真的是,这不是找事吗?”
“你也真的是,你自己什么座位心里没点数?还闹,闹什么闹,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位置,你占了人家位置还有理了你。”
“我,我这就是卧铺啊。”是黄牛亲口跟她说的,是卧下铺。
“说这么多干什么,快带她滚,这闹得让别人还怎么睡。”这话一说,乘务员绷不住了,对陈桂莲更是没啥好脸色。
事已至此,陈桂莲脸黑的厉害,气的眼睛都红了,收拾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往赵盼盼那边看了眼,对视的刹那,只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陈桂莲收拾好东西迅速离开,这边也落了个清静。
方雅早被闹醒了,此时正睁着一双眼,瞧见探出脑袋的赵盼盼,笑得好大声。
咳,这确实是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吧。
好吧,她也有一点点,说实话,有些人真的注定合不来,磁场不同,硬合没用。
陈桂莲走后,一路上相安无事。
火车睡了一天一夜,赵盼盼只觉得腰酸背痛,下火车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出了火车站,赵盼盼长长松了口气。
“可舒坦了?”傅延州将东西背好,牵着赵盼盼的手往外走。
“舒坦,终于不用睡火车上的硬板床了。”凌晨的空气凉嗖嗖的,赵盼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们先去找个招待所住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报道。”
“好。”
可能是报道的人太多,接连找了好几个招待所,都住满了,赵盼盼又累又饿又困,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找到一家没住满的。
交了钱,两人拎着东西进了房间,所有东西放在一旁,赵盼盼嫌身上有味,迅速拿出衣服去洗了澡,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帕子擦的半干,赵盼盼床上一趟,等傅延州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傅延州迅速换了衣服,瞧见她还湿润的头发,认命的坐下,拿出帕子给她擦起头发来,等擦干的差不多,傅延州掀开被子躺上了床。
刚伸手,赵盼盼惯性滚进了他怀里,鼻息交缠,赵盼盼嫌痒,缩了缩鼻子埋进了他怀里。
招待所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傅延州拥着赵盼盼,就着响声,渐渐地陷入了沉睡。
两人都睡得沉,这一觉便睡到了下午。
赵盼盼打了个哈欠,满足的傅延州怀里伸了个懒腰,其实她还想睡,只是肚子太饿,生生被饿醒了。
咕噜咕噜的声音传递,赵盼盼忙捂住了肚子,被子下傅延州伸出手压在她的腹部,轻笑道,“先去洗漱,我这就来投喂。”
“去你的。”赵盼盼掀开被子,起身起洗漱,刷完牙洗完脸才发现头发柔顺的很,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赵盼盼笑开了花。
冷水泼在脸上,赵盼盼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抹掉脸上的水渍,赵盼盼走了出去,她没瞅见傅延州的身影,等了不到五分钟,门被敲响,赵盼盼打开门,看见的是端着两碗清汤面的傅延州。
碗看起来很热,赵盼盼忙让开,让傅延州走了进来。
将面放下,傅延州拿出装啤酒鸭的瓶子,从里面挑出没什么骨头的鸭肉放在了面碗里,筷子一伸,将鸭肉盖在了下面,“先吃面,等鸭肉稍微热点再吃。”
“好。”房间里没凳子,赵盼盼弯着腰,喝了一口汤,面汤滚烫,烫的她舌尖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