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指头不出血了,再洗干净。”
“嗯?”这个洗干净是指她的手还是他的小帕子?
“盼盼,看谁来了。”赵向南拉着小安然往屋里走,院子里,本相对站着的两人已经分开,傅延州朝着门口的方向。
“哥,你醒了?”傅安然蹭的冲了过去,抱住了傅延州的大腿,“是来接我的吗?”
“来送东西,顺便接你回去。”
“嗯。”傅安然重重点头,然后才探出脑袋和赵盼盼打了招呼,“盼姐姐,今天向南叔可厉害了...”
傅安然将今天发生的事和赵盼盼复述了一遍,在听到傅延州请病假时,赵盼盼下意识往傅延州那边望过去,恰好同他对上,男人的眸子深邃而幽沉,如若平静的海面,内里汹涌一片。
短暂的对视,赵盼盼下意识移开视线,指尖微动,摸了摸傅安然的脑袋,顺带着还戳了戳她软/嫩的小脸蛋。
兄妹俩离开,赵盼盼站在原地,想到刚刚自己的反应,猛地捂住脸蹲在地上,耳廓微微泛红。
傅延州,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盼盼,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我带你去看卫生所。”一抬头赵盼盼便同赵向南对上,赵向南瞧见赵盼盼泛红的脸,又是摸额头,又是扯赵盼盼的手。
“爹,我没发热,就是...有点热。”
赵向南直勾勾的盯着赵盼盼,满脸都写着‘别以为我傻你就骗我’。
赵盼盼:...
好不容易混过去,赵盼盼忙打了个水,冷水泼在脸上,赵盼盼情绪稳定下来,抵在胸口的刹那,赵盼盼晃了晃脑袋,小帕子从指尖脱落,看见上头留下的血渍,赵盼盼叹了口气,认命的搓揉起来。
小帕子清洗干净后,赵盼盼瞥了眼晾衣架后回了自己屋,这小帕子暂时还是收好为好。
中午的时候杨恒瑛回来了,赵盼盼手里的棉衣刚做好,一听见杨恒瑛的声音,赵盼盼就抱着棉衣冲了出去,“妈,你快来试试。”
愣神间,杨恒瑛已将棉衣穿上了,做棉衣的时候,赵盼盼根据杨恒瑛的身材稍微改善了下,穿起来很是服帖,且款式简单,有种平淡美。
不得不说,杨恒瑛也是一个美人,稍微打扮下,就让人移不开眼。
“怎给我做新棉衣了,你和你爹都还没做呢。”杨恒瑛说着就要脱下来,“而且,我每天上工,哪能穿新棉衣。”
“妈,这棉衣保暖不。”
“暖的很。”
“爹,妈穿的好看吗?”
“好看。”赵向南笑着,眼里都泛着光。
“死丫头,就晓得转移话题。”杨恒瑛耳尖微微泛红,作势打了赵盼盼一下,逗的她直笑,“妈,你都几年没做新衣服了,我和爹都有,这天越来越冷了,可不能让我妈冻着。”
“要还有棉花票,那还得打两床被子,我们盖的那被子,冷得很。”赵盼盼说着,便拿出了两张大团结出来,递给了杨恒瑛,前两天,朱老三来了一趟,给了她分成钱,赵盼盼没敢给太多,怕杨恒瑛担心。
“怎么这么多钱?”
“妈还记得先前和我一起做的糕点和酱,赵奇哥有门路。”赵盼盼没细说,杨恒瑛也意会的到,伸手点在了赵盼盼的脑门,“也不晓得你是随了谁,胆子这么大。”
杨恒瑛似有似无的瞥了眼赵向南,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什么,赵向南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眸。
“这钱你自己好生收着,妈这还有钱,你忘了分家你奶给的钱了?”母女俩相视一笑,赵盼盼才将钱给收了,说起来,要不是周若和王招娣急不可耐,这事情还不能这么顺利。
“对了,妈,说起来我们现在住的屋子是属于大队的,不如,出点钱把这屋子给买了,免得以后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造作打算,也免得后头还要麻烦。
“我下午就去找村支书,确定下,这房子在村里不算特别好的,顶多花个一两百块。”
“那到时候还得打个证明。”
“这我晓得。”杨恒瑛说着将新棉衣脱了下来,穿上了旧的,往灶屋去,一进灶屋,杨恒瑛就闻到了香味,闻着味前去,便瞧见了放在柜子里的碗,扯开布,里头的猪肠和猪肚显露,让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是上边送来了。”
“她家啥情况,这咋能收。”
“妈,既然他送了过来,那就说明人家不缺这点东西,你总不能让人觉得他贪自家的便宜,你好心是没错,但也的遵循礼尚往来之道。”
“是我想岔了,还不如你个小丫头想的周到。”杨恒瑛叹了口气,“这傅大是不错,小丫头也可爱的紧,每次见着她,就想捏捏那小脸蛋,软糯的很。”
“这谁送来的?”
“傅大,我领着小安然回来时盼盼和傅大就在院子里头。”赵向南搭了句腔,杨恒瑛微顿,架起了锅,“既然有现成的菜,那就蒸个米饭。”
“生火去。”赵向南屁颠屁颠的生火去了,棕麻点燃泛着黑烟,咕噜咕噜的吹气中,架空的柴火终于燃烧了起来,赵向南抹了抹脸,出了灶屋打水去了。
杨恒瑛淘了米,将米饭放在锅上蒸,望向了赵盼盼,“盼盼,你觉得傅大这人怎么样?”
“妈,怎么突然问这问题,我跟傅大又不熟,我咋清楚。”赵盼盼下意识躲避杨恒瑛的视线,心正慌着,被杨恒瑛这么一锄子锄过来,可不就打了个正着。
“我也去洗个手,都是灰。”赵盼盼干咳一声,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跨出了灶屋。
杨恒瑛瞥了眼,摇了摇头。
傅延州休息了三天,第四天晚上又偷偷开始前往猪圈,朱老三传来了消息,今年对投机打把的处理格外严格,举报的报酬丰厚,猪圈里还有五六头猪,得尽快处理,免得到时候亏得一塌糊涂,现在和年前,都有的赚,只是后者赚的更多点。
李文海回去后受凉当晚发了高烧,在卫生所躺了两天,身体才稍微好点,第三天,李文海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熊,蹲在了傅延州先前回来方向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