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已经被灭口,但执法者自然还是针对此人,以及他平时接触的人群展开严密的排查,却依然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而当年那起大案,也就此成了悬案。
而京港执法者大力调查刘重民的时间,恰好能与孙小惠的奸·杀案的时间点对上。
这也就是年轻执法者刘鸿军,能够带队调查此案的原因。
如果在当年,无论由谁来看,这都是两起完全孤立的案件。
但是今天看来,可就不同了。
吴婷婷不禁产生了大胆的猜想,如果这俩案子真的有联系,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想到这里,她又从案卷中抽出了几张画像。
这些画像上的人,就是根据知情者口述,所画的朱建业家失踪的那名保姆。
只可惜,由于当年的信息太少,以及每个人记忆的偏差,这些画像与画像之间都有着不小的差别,很难让人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但是,吴婷婷对着其中的一张画像看了好久。
突然间,她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继而全身一激灵,猛地起身朝证物室奔去。
……
虽说孙平基本已被认定为自杀,但由于他自杀的时间点实在太巧,加上他是个老毒虫,很有可能牵扯到什么其他的案子,所以,执法者还是从他家带回了相当多的证物。
而这些证物中,有一些陈年的相册。
吴婷婷拿起其中一本,迅速地翻找着。
很快,她就在一张合影中,找到了她想找的那个人。
唐金凤,死者王龙的母亲,她二十年前的照片,与吴婷婷手中那张嫌疑人的画像,起码有七成的相似。
吴婷婷实在是太过震惊了,她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一个从小叫阿姨叫到大,经常给自己糖吃的女人,竟会是一个连两个月婴儿都不放过的杀人狂魔?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很多说不通的疑点,似乎就都能串联起来了。
几个月前,碧县那个古董商的离奇死亡,王龙的死,孙平的死……凶手的动机似乎明朗了,这明显是在为当年的凶案灭口啊!
而二十年前孙小惠的奸·杀案,其中的真相,很可能也与此有关。
但是,那个徐腾在这起案子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这一点,吴婷婷一时想不明白,不过现在的发现,已经足够重大了。
她继续迅速翻找着孙平相册,将所有两人以上的合影,都挑了出来——
据案卷所说,当年的凶犯至少五人以上,而能共同做下这种事的人,平素不可能没有任何联系。
当年的那些凶徒,极有可能就藏身于这些合照之中。
……
徐腾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极其的不利。
敌在暗他在明,他知道,这里头隐藏着某个天大的阴谋,但是他偏偏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这是他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房门却被一股巨力朝里扯开,接着,他就被猛地拉进了房门,摔倒在地。
在他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的脖子就被人用膝盖死死地抵在了地上。
这令他连呼吸的功能都几乎丧失,更别提开口呼救了。
这令徐腾恐惧到了极点。
他只能死命地挣扎,却完全是徒劳,有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似乎是在搜他的身。
对方搜走了他的手机和钱包,在确认了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后,说了句话:“起来吧,敢叫唤你就死。”
接着,抵在徐腾脖子上的膝盖松了,他勉强挣扎着爬起来。
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正站着四名壮硕男性。
而正中的办公椅上,则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看起来气势不凡的人物。
看这阵势,现在想跑怕是已经没有可能了。
那个灰白头发看到徐腾那纠结的表情之后,竟笑了:“小腾啊,你在那怕什么啊?怎么,见到伯伯都不叫人了?”
“你……认识我?”
“我何止认识你,你满月酒我还去喝了呢。”
徐腾无比震惊。
细看之下,突然觉得这人变得眼熟起来。
不过,这种眼熟,并不是来源于遥远的记忆,而是源于最近的什么事情。
徐腾突然想起,他昨天明明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人!
当时,他看得是京港本地的频道,电视上正在吹捧一个叫亦农集团的企业。
讲述的是这个企业,如何仅靠一片茶场,就让京港本地的茶叶,成为当地名产,走出国门远销海外的故事。
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一个京港本地明星企业的董事长,现在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还做出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啊。
现在他只能循着记忆,叫了声:“江伯伯……”
“小腾啊。”
这个叫江亦农的人,用一种看似亲切,却让人感到脊背发寒的语气说道,“江伯伯现在想要问你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你这次来京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如同是一个可怕的诅咒,之前问过的王龙和孙平都已经死了。
而现在,它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徐腾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为何会如此的重要。
联系到之前“那个人”在微信中所说的话——他的存在,点燃了京港的一把火。
但是这究竟点燃的是一把什么火?
他一个七岁之后,就与这座城市再无联系的人,又能有什么资格,点燃这一把火?
这些事情,就算给他再长的时间,恐怕也参悟不了,更何况现在这种要命的关头。
是以他只能将之前准备好的,对刘鸿军所说的那套说辞,对着江亦农又说了一遍。
在说这些话的过程中,江亦农的目光,片刻都不离徐腾的眼睛。
在徐腾说完这些之后,他笑了笑,对手下的一名打手说道:“浴缸的水放好了吗?”
“放好了!”
接着,他笑着对徐腾说道:“小腾啊,你可千万别把你江伯伯当白痴。”
……
在经历了数次几乎被溺毙的痛苦后,徐腾终于说了实话:“江伯伯……其实……我跟你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我的确是被人逼到京港来的。只不过,他逼我的方式并不是什么财务问题,那只是我敷衍执法者问询时,脱身的手段……”
“那他是用什么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