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天问执法者小马:“验尸报告出来了吗?”
小马点了点头,“我们根据死亡时间,把花香村里尸体,和同时期几起失踪案的当事者,做了基因比对,直到现在,才终于确认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张春贵。隔壁海东镇人。三年前来本市做生意,在二十天前突然失踪,去向不明。”
梁博天点头:“在现场还有其他的皮肤组织,说明受害者可能不只一个。”
“我们确认死者身份后,就开始调查他周围的亲戚和朋友。然后我们发现很奇怪的一点,他有几个老乡也是去向不明。现在只能等法医进一步结果。”
“如果这几个人都是被杀害的话,那么凶手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梁博天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小马突然道:“这几个人都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而且还有一个奇妙的共同点——他们都是一起凶杀大案的幸存者。”
“幸存者?”
小马翻了下报告:“二十五年前,海东市郊外的天虎村,除了几个在城里打工的村民,整个村子的人,在一夜之间全被人杀害了。据到过现场的人说,连养的狗都被宰了。”
他拿出几张照片,放在同僚面前:“案发时间是深夜一点半左右,凶器应该是斧头和柴刀,死者共十四人,七个老人,四个妇女,三个成年男子。”
“其中几个成年男子,可能因为被杀前,有过激烈反抗,死得也最惨。”
照片里,死者的惨状,连在场那些身经百战的执法者,也不忍细看。
梁博天瞟了一眼,说道:“这案子不像是个正常人干的。”
“凶手抓到了没有?”
“没有,当年执法者花了好大力气,还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花香村里发现的尸体,很有可能是当年凶案发生时,刚好在外地打工的村民?”
小马坚定地道:“有极大的可能!”
梁博天点头:“大家先睡几个钟头。天亮后,我们立刻把张春贵的人际关系都理清,要特别注意,他还有没有其他老乡。”
大家确实疲倦了。
梁博天刚说完没多久,局里的同志,就睡倒了一片。
梁博天也跟着大家进入了梦乡。
他闭上眼没多久,脑海里,立刻出现那个夜晚的景象。
那一夜,天一定很红。
那个神秘的凶手,带着斧头和柴刀,挨家挨户地敲门……
因为村里的住户相隔的远,没有人听到一点动静,也许听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一通急促的报警电话,打碎了执法局的宁静。
报警人称,市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位老年的清洁工,叫陈阿婆。
今早六点,隔壁赵大妈和往常一样叫她时,拍了几下门,发现没人回应。
轻轻一推,门居然没锁。
走进去一看,就看见陈阿婆侧躺在地上,面部青紫,舌头伸在外面,双眼直溜溜地盯着她。
在现场,梁博天查看了下屋内的情况。
后来,到门前仔细看了下门把,转身对小马道:“门锁没坏,凶手是敲门进来的,像是熟人作案。”
随后,他走出门外,来到惊魂未定的赵大妈面前,问道:“最近,陈阿婆家有没有熟人拜访,比如亲戚朋友什么的?”
“没有。”赵大妈摇头道,“陈阿婆只有一个女儿,在外地打工呢,一年都没回来几次。”
“不过嘛……”赵大妈像想起什么一样,“前天,我大半夜听到陈阿婆家有动静,我好奇过去一看,就看见有个年轻女子,从她家走出来。”
梁博天赶紧问:“那女子长什么样子,能不能大致形容下。”
“不好说……”
赵大妈一脸为难,“我就是个没文化的粗人,肚子里哪有那么多词语来形容啊,我觉得,和那位小姐有点像吧……”
赵大妈说完就顿住了,紧接着她大声道:“就是那个女的!”
梁博天回头一看,就看到不远处,手提着塑料袋,正满脸疑惑的钟一悦。
钟一悦见到梁博天,不由笑道:“梁执法者,在这干嘛呢?”
梁博天严肃地问:“应该是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钟一悦提起塑料袋,坦然说道:“前天,住在这里的一个老婆婆帮了我点忙,今天送点礼物给她。”
梁博天问:“老婆婆帮你什么忙?前天你是不是来过这?为什么要到这里?你和陈阿婆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让钟一悦有点反应不过来:“我说梁执法者,我一个守法公民,不偷不抢的,你凭啥用这态度跟我说话?”
梁博天低声道:“陈阿婆死了!”
钟一悦手里的塑料袋,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
审讯室内,梁博天很严肃地问:“按你的说法,前几天回家时被人跟踪过?”
钟一悦略带疲倦道:“是的。”
梁博天问:“也就是说,陈阿婆很有可能看到了跟踪者的样子。”
钟一悦道:“她没有看清楚,她明确说过。”
梁博天点头:“但是跟踪你的人,很有可能以为她看到了。”
这时,一旁的小马关心道:“钟小姐,目前你的处境不太妙,这几天我们派人保护你吧。”
钟一悦摇头道:“不用了,我住在你们梁执法者家里,要保护我,放他几天假就可以了。”
“这个,你和梁队……”
梁博天立刻咳嗽几下,缓解了下尴尬的局面:“今天就到这儿,你想起什么,随时告诉我。”
傍晚,当梁博天打算离开执法局的时候,发现钟一悦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看见他,她立刻微笑着走到他面前。
他无奈道:“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钟一悦道:“等你一起走啊,反正咱们住一块。”
她刚说完,只见不远处几个女执法者,都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
梁博天见势不妙,拖着她,快步离开了执法局。
一路上,梁博天看着钟一悦闷闷不乐的样子,随口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钟一悦沉闷道:“陈阿婆是我害死的。”
梁博天尽量温柔道:“也不一定和你有关,案子目前尚无定论,有可能是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