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农的两个打手,走出来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出门买烟买酒。”徐腾强迫自己表现出语气的镇定。
“回去呆着,我们会买给你。”打手甲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是被你们关在这里了吗?现在我连出门都不被允许了?妈的,你们这么盯着我,还指望我能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徐腾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用力抬高了声调。
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响,甚至已经响到了能够吵醒酒店内其他房客的程度。
那两名打手,显然对此事没有预料,打手甲想要用强,却被打手乙制止了。
他很清楚,现在没必要惹麻烦。
反正他们始终跟着徐腾,量他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徐腾走出了酒店。
果不其然,那两个人就在自己身后五米的位置,如影隨形。
徐腾故意走到一家半夜不营业的小店前面,骂了一句:“妈的,这真是喝水都他妈塞牙缝,想买包烟都找不到去处。”
打手甲不满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能有几家店还开门的?你他妈是不是想要花招?你是不想要你爹妈的命了是吗?”
徐腾根本就不理他,径直朝小店边的一条窄巷走了过去。
打手甲脏话出口,就要上去拽住徐腾。
这正是徐腾想要的。
这条小巷非常之窄,窄到两人根本无法并行的程度。
徐腾将二人引入其中,为的正是消除二人的人数优势。
就在二人踏入小巷的一刹那,徐腾猛地转身,抽出玻璃匕首,对着打手甲的腹部软处,开始疯狂地刺击。
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当场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他身后的打手乙,面对如此激变,也根本作不出任何反应。
在前一人倒下之后,徐腾根本没有任何停顿。
他跨过前人,猛地冲到打手乙跟前,用那块已经沾满鲜血的玻璃,死死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只能乖乖跟着徐腾,从酒店外的逃生楼梯,回到了徐腾的客房。
徐腾将打手乙的手臂,反剪绑住,带到了卫生间里。
看到了满浴缸的水,打手乙显然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
他立时便怂了,带着哭腔说道:“我……我这只是听命行事,这可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徐腾冷哼一声,用布条包扎着之前捅人时,手指被玻璃划开的伤口,说道:“你放心,我没有杀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一些话。”
“你……您问……”
“江亦农在今天让你们来看住我之前,有没有给你们指派过什么别的任务?”
“他……他的确交代过一些……您……具体指的是哪一个?”
徐腾根本懒得跟他废话,站起身来,拽出打手乙的后脖颈,就朝浴缸边拖去。
打手乙立时被吓得面色入土,疯狂求饶:“我……我说,我说……就……就在昨天,江亦农吩咐过我,让我去新湖小区的一栋别墅那踩点,搞清楚附近监控位置什么的……还让我给他拍一些照片……”
果不其然,真的让自己给猜对了!
徐腾感到一阵兴奋:“他让你做这些事情,是不是想要收拾那栋别墅的屋主人?”
“好……好像是的……”
徐腾知道,此时已是事不宜迟。
之前江亦农曾说“一切等明天过了再说。”,那说明,在明天之前,他就会解决一切。
现在,那个屋主人随时都会死。
所以他再不拖沓,将打手乙扔进了他的车的后座上五花大绑,自己则驾车,朝新湖小区一路飞驰。
……
到了新湖小区,徐腾根本没有丝毫耽搁。
在看到了屋主人之后,直接开门见山:“江亦农要杀你。”
听到这句话后,徐腾明显看到了屋主人脸上,那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缓缓地朝屋内退去,徐腾知道他想要动手。
所以,他先一步制止了他:“你不用惊慌,我其实并不确切知道,你与江亦农有什么过节,也对你们之前做过什么事情毫无兴趣。我来通知你。也并非出于善心,只是因为我的性命也被江亦农威胁。其实……”
说着,徐腾将自己的身份,以及最近的遭遇,用最为简短的方式告诉了屋主。
听完之后,屋主似乎终于相信了徐腾的话。
而让徐腾感到十分惊诧的是,这个名叫周和平的屋主,居然也是当年自己家的邻居之一,而且还认识自己。
但是,他现在显然是没工夫跟自己叙旧了,只是表现出了无比的愤怒:“妈的,江亦农这个杂碎,当年的事情完全都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之前唐金凤的小孩死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蹊晓,还准备找他去问问呢,没想到,现在居然想动老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徐腾火上浇油,“现在对于江亦农来说,他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不只是你,还有你们当年的那些同……朋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操,老子要跟他鱼死网破!”
“其实这大可不必。”
徐腾说道,“周伯伯,其实我们有更好的方法。现在你只要好好地活着,就是对江亦农最大的制衡。到时候,任何条件都能随便我们来开。所以,现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保全自己才是关键。”
“嗯,你说得对。”说着,周和平就准备动身,但是他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接着一脸狐疑地看着徐腾。
徐腾当即会意:“对不住周伯伯,这个安全地点由你来挑,我现在全程跟着你,绝对让你放心。”
周和平的老婆孩子都在国外,所以他很快收拾停当——这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离开家的时候,徐腾明显看到,周和平的后腰处,多出一块鼓鼓囊囊的东西。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他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当他出门之时,突然发现事情坏了。
他发现来时那辆打手的车不见了。
他大呼不好,毕竟他自己不是什么职业惯犯,经验不足,竟然以为几根布条,就能将一个成年男子困在车里。
这种可笑的天真,现在简直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