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现在还很难说，我们还在对那些泥土的成分进行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如果要我做一个假设的话……这着实是有些离谱。”
“但讲无妨。”
“……其实……从现场的痕迹来分析，我感觉这王龙，应该是在郊县的某个地方被人杀害，然后被人装进了蛇皮袋一类的东西里埋尸，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挖了出来，放置到了他家的门口。”
听到这个分析，举座皆惊。
而刘鸿军则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看来，这起案子的复杂程度，恐怕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之外。
……
在徐腾被拘留的这两天内，他考虑了很多的问题。
王龙为什么会死？是谁杀的他？会不会是“那个人”动的手？
前两个问题，只能凭空瞎猜。
但最后的这个问题，却颇值得玩味。
徐腾现在仍旧猜不出，“那个人”逼自己来京港的目的是什么。
他虽然对自己的行程了如指掌，也预料到了徐腾与王龙的接触。
但徐腾感觉，王龙应该并不是他杀的。
不然，他的动机可就太难说通了——废那么大劲，把徐腾弄来京港，就为了杀一个童年玩伴然后嫁祸给他？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徐腾却依然认为，王龙的死，与那个人，以及自己的到来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但这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实在是参悟不出。
但是，他却不想坐以待毙。
毕竟，“那个人”的手里，可握着他一个要命的把柄。
他势必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但现在看来，仅凭他个人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只能寄希望于执法者。
而他又不能明说，只能通过旁敲侧击，曲线救国。
比如，提供王龙案的线索，同执法者找出一些其中的联系，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所以，他在被释放之后，并没有离开警队，而是直接去找了吴婷婷。
吴婷婷一看到徐腾，立刻便道了歉：“对不起啊腾哥，关了你这么久。不过你也知道……”
“没什么，48小时么，我的确是有些嫌疑，这并不冤枉。”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
“不过，婷婷，这几天我仔细想了一些事情，总觉得关于王龙的死，有一些特别的疑点，我能否请你喝杯茶好好聊聊？”
“当然没问题。”
……
“婷婷，说真的，我感觉王龙的死，必然与昨天的那场饭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徐腾在咖啡馆里坐下之后，他还想寒暄几句。
但看着吴婷婷似乎完全没有叙旧的念头，是以他只能迅速地切入了正题。
“这些话……之前在队里为什么不说？”吴婷婷轻抚着咖啡杯的杯沿，小声说道。
“……我总觉得，这些话在当时说，有可能给我带来一些麻烦。现在私下跟你说，我感觉更能冷静地把事情讲清楚，这纯粹是出于心理上的因素，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吴婷婷笑了笑，“执法者问询也是讲求技巧的，照顾证人的情绪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好的……”于是，徐腾立刻把自己的猜想，对吴婷婷和盘托出。
听完徐腾的分析之后，吴婷婷抵着下巴思考了半晌，说道：“所以就你判断，凶手的作案动机，应该是出于王龙在饭局上所说的，那个之前从未说过的‘二十年前的秘密’？”
“没错。”
“但是这似乎有些太不合理了吧。”
吴婷婷皱着眉头说道，“王龙所说的秘密，不过只是说小惠姐在被害的那一晚，曾今来过他家，跟王龙的母亲要一笔钱。”
“先不说，这事看起来有些无关紧要。就算这个‘秘密’真的意味着什么的话，当时饭局里听到这个‘秘密’的人，我们都调查过了。”
“平均年龄都还不到三十岁，二十年前，他们还都是跟你我一样的小孩子，这个所谓的‘秘密’，又怎会成为他们的杀人动机？”
“这的确不合理。”徐腾说道，“但是，除了这样，我实在难以想象，王龙为什么会偏偏在昨天，在跟我吃完饭后被杀。”
“所以我在想，王龙的被杀，或许与二十年前的案子有着某种关系。会不会是当年的这那案子里有什么问题？你们执法者能否从这方面调查一下？”
“二十年前的案子？”
吴婷婷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腾哥，小惠姐的案子，由于是我市比较重大的刑事案件，我刚当上执法者那会也了解过一些，那案子早就已经结案了……嫌犯也已经伏诛，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疑点，所以……”
“所以你认为，这只是我的无端猜测？”
吴婷婷并未回应这句话，但是从她的表情看来，无疑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却没有明着拒绝。
而是说道：“这样吧，关于你反映的这点，我回去请示我们领导后，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当然。”
……
“他真是这么说的？”刘鸿军对徐腾的推论，似乎感到相当诧异。
“真的，而且还似乎还对此相当执着。领导，难不成……二十年前的案子，真的有什么疑点不成？”
“不可能的。”
刘鸿军肯定地说道，“当时现场的证据链相当完整，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可疑的线索。”
“而且，作案的那名高老头，可是远近闻名的恋·童·癖，当时几乎所有的群众都指证这一点，这还能有什么问题？更别提联系到今天这起案子。”
“二十年前，那王龙才几岁？就算那案子真有什么问题，而孙小惠当天去他家，真的意味着什么的话，那凶手要找也该是找他妈，干嘛要跟一个当年还是个孩子的人过不去？”
“明白了，我这就跟徐腾清楚……”
“先不用这么急……”刘鸿军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如果想要查二十年前的案子，那咱们就索性放手让他自己查。”
“什么？！”
吴婷婷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重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就已经足够离谱了。
现在，居然还让一个平头百姓来查？
这刘队长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