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祈墨在长春宫住过一晚,后来他就时常留宿长春宫了。
下早朝批完奏折他便跑到时念安这里休憩一下,或是闲时无事来此坐坐,午膳晚膳也是同时念安一起。
尽管时念安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能怎么办。
难道要直接跟祈墨说“陛下您能不能不要再来长春宫了,我不适应”,她有预感要是她真这样说的话后果可能不会太好。
唉……
爱来就来吧,说不定等哪天他腻了就不来了。
也幸好祈墨留宿的这些日子里并没有动过时念安,脾气也还中规中矩,就是总感觉他老是在无意的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原以为他是因为不行所以才只立了她这么一位妃子,但是自从那天晚上感受到过那般的令人心惊之后她便没再异想天开过了。
陛下他不仅行
而且感觉还挺行。
现如今,祈墨正靠躺在榻子一侧看着时念安刺绣,悠哉悠哉。
时念安在这宫里待了几个多月,前段时间她还兴致冲冲地把皇宫逛了个遍,但是再到后来发现逛完后没什么地方好玩的,她便无聊的要死。
主要是待在这深宫里没有人陪着一起玩一起聊天,她无聊死了。
虽然吧,云梨和杏香时常同她一起聊天一起玩,但是总归来来回回都是这两个也会无聊。
想出宫也没法出,所以她就时常刺刺绣来解闷了。
学了个大概,倒是会绣些简单的东西了。
现在呢她打算绣个小香囊来装些药包,从进宫来她每天都在喝那苦兮兮的草药,不喝不行,这身体太弱了。
她总算理解书中说的那些体弱之人是如何的脆弱了,要是气急点她怀疑自己能晕过去。
一天当中她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在榻上或者摇椅上度过。
太医院的太医隔段时间便会来替她把脉,昨日说让她戴个草药香包在身上,对身体好,于是她便打算自己绣个香囊玩玩。
一旁的祈墨视线压迫感存在感极强,几乎是时刻盯着她手中的动作,也幸好她早已经练就了抵抗他这压迫感的能力,不然她都害怕会扎到她自己。
女子低垂着眉眼,微微抿着唇,神情严肃认真,白皙纤细的指尖一压一捻,手中的针线从容流畅,似乎能绕进人心间,白嫩的手背,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
祈墨向来糙惯了,大开大合刀剑无眼,可此时看着那双小巧的秀手,他竟会担心那细小的针会不会扎到她。
但似乎,女子动作非常熟练,偶尔生涩的地方也能很好地处理。
一个小香囊,时念安绣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看着手中已经成型的香囊,模样虽比不上那些专业绣女,但也算秀气。
时念安舒了一口气,伸伸小懒腰,神情惬意而自豪。
“终于绣好了!”
看着感觉还不赖嘛。
没等她仔细欣赏,忽而一只骨相分明的大手伸过,眼前的浅蓝色香囊顷刻间落入祈墨的手中。
祈墨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香囊,虚虚侧躺于榻,胸前的领口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些许白色的亵衣,挑眉打量着那小巧的香囊。
有些勾人是怎么回事。
时念安看得有些呆愣,忽然想起祈墨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衣冠楚楚风华正茂。
视线略过他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来到下巴,时念安常常会觉得祈墨有些熟悉,但总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就是一种感觉吧,特别是在他安静之时,那种感觉更甚。
“好看吗?”
“好看……
时念安:“……”
时念安回过神来,对上了祈墨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有瞬间的尴尬。
白皙的脸庞肤若凝脂,染上淡淡的桃红,顾盼流转。
祈墨盯着女子泛起的羞意,指尖顿了一下,缓缓摩挲着。
眉头挑了挑莞尔道:“爱妃的手真巧,绣的香囊也如此得朕心意。”语气里充满了认真。
时念安一听不乐意了,祈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上自己这个香囊了?
那可不行,她好不容易绣好的。
她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趁着祈墨没反应过来的间隙,她气鼓鼓地凑过去,连忙将他手上的香囊拿回来。
“也还行吧,一般一般,陛下有更好的。”
祈墨手里一空,瞧见她隐着得意的眉眼,忽而掀唇,深邃的目光直逼她双眼。
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朕倒是觉得爱妃绣工不错,不若来日也替朕绣一个?”
语气虽然是询问的,但盯着时念安的眉眼里却含着满满的威胁。
时念安见状委屈死了,就会剥削她。
精致的眉眼耷拉着,想再挽救一下,踌躇着开口:“陛下,其实臣妾的绣工只是一般,刚学不久的,比不上宫里的那些绣娘,绣得又慢,着实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让绣娘给你做,保证合您心意。”语气诚恳,试图改变祈墨的主意。
祈墨凝视了她一会儿,忽而挑眉染上笑意,戏谑道:“香囊我要鸳鸯戏水的。”
时念安以为他是答应了她的提议,连忙应道:“好的好的,妾身为您安排。”不说鸳鸯,想要大鹅戏水我都让绣娘给您弄来。
“我要爱妃你绣的。”
时念安:“……”
what?
她肯定是听错了对吧。
祁墨又道:“好不好无所谓,只要是爱妃绣的朕都会喜欢的。”
“……”
“也不需要太赶,什么时候绣好朕便什么时候要。”
时念安:“……”
一句接着一句,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处处透着强势。
瞧着祈墨一脸认真的模样,他没在说笑。
时念安: “……”
她不想,她委屈。
灵动的眉眼耷拉下来。
拒绝不了,只能苦兮兮地答应了。
但是她什么时候做好就不知道了,毕竟她要认真一点不是 。
……
第二日一早。
祈墨罕见地没有去上朝,而是陪着时念安一起睡。
时念安醒来时瞧见祈墨还待在床上,不知有多惊讶,瞪大了眼,“陛下,您今日怎么没去上朝啊?”
祈墨手里还撩着时念安散落的秀发细细把玩着,幽深的墨眸盯着她,闻言不答反说道:
“皇帝也是需要休息的,日日卯时上早朝也是会累的。”
“今日休沐,你可想出宫?”
未听见怀中的人说话,祈墨耐着心又问了一遍:“你不是成日待在宫里无聊吗?今日朕休沐便带你出宫玩玩,嗯~?”
祈墨的话再次传入耳中,时念安才如梦初醒般回神,欣喜万分。
“想出宫的,多谢陛下。”
方才听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能出去玩当然要出了。
待在这宫里属实无聊,她都快要憋死了。
一想到自己成了祈墨的妃子,以后都要待在这深宫里,那她会无聊死的吧!她实在是不想啊!
但是这种情况她要是私逃出宫,那肯定是会被下通缉的,到时候自己肯定更加惨。
还有她爹娘……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