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几乎可以说没人能抗拒权柄的诱惑。
寒天月也不例外。
当她确定李华阳所说确实不是在开玩笑后,毫无悬念地选择了接受。
李华阳也不含糊。
立马将他从北玄宫纪天寿、纪无双父子俩身上剥夺过来的人道权柄全都交给了寒天月。
一份人道贤者权柄加一份人道真人权柄,还是人道贤者权柄。
不过,双合一的人道权柄同时交给了寒天月后,她的人道权柄反而要略微胜过寒山冬了。
这要是别人。
眼看着平白得到了这么大的赏赐,寒山冬估计能嫉妒得眼珠子都蹦出来了。
但是他的女儿,那就只有庆幸了。
他也算看明白了,自己女儿与李华阳似乎有些微妙的关系。
不过,他可不敢说,也不敢问。
活了多少年的他,曾经也是天霜城城主,绝对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老狐狸一个了。
该装傻的时候,绝对要装傻。
至于说靠着女儿来上位…不能说不行,但如果不知进退,那绝对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他还没那么蠢。
到此。
雪洲的事情也差不多定了,接下来天霜城重建以及夏华镖局开办,李华阳就彻底交给了寒山冬父女以及雪君了。
给了好处,就是要他们好好打工的。
他不可能事必躬亲。
如此一来,五洲之地,炎洲、雪洲就算是落入他的掌控中了。
剩下的古洲、木洲等万道山与木神宫打完,也能收入囊中。
眼下唯一还没有被他安排到的,就剩下一个蓝洲!
李华阳决定趁万道山与木神宫大战之际,到蓝洲去看看。
反正也不远。
仅仅一天的时间,李华阳就已经坐到了蓝洲最繁华的蓝枫城中了,优哉悠哉地坐在了一家酒楼的床沿边,喝起了小酒。
顺便听着酒楼中那些酒客对万道山与木神宫之战的议论。
只是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议论。
听了几句,李华阳就觉得无聊了,干脆屏蔽掉那些杂闹的声音,自顾自地饮酒。
但没想到,他这么一埋头饮酒,自得其乐,反倒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道友,我可以坐下吗?”
李华阳闻声抬头,见是一位中年男子,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顺势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向李华阳。
“道友,来,我敬你一杯。”
李华阳举起酒杯虚敬了一下,一口喝掉。
中年男子放下酒杯,借着倒酒的机会,开口道:“道友对木神宫与万道山之战怎么看?”
李华阳眉头一挑。
“什么怎么看,当然是坐着看啊!”
“再说了,这木神宫与万道山之战关我什么事,他们就算是把狗脑子都打出来,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吧?”
中年男子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话糙理不糙。”
“但是道友,你不觉得这件事影响挺大的吗?”
李华阳乐了。
“瞧你这话说的,有什么影响?”
“再有影响,这蓝洲的酒楼不照样开吗,你我不也平安无事地坐在这里喝酒?”
中年男子有些不乐意了。
“是,没错,我们确实还在这里喝酒,看起来不受影响。”
“可道友你仔细想想,五洲之地一向平静,突然冒出了个木神宫,竟然藏着数万灵神境高手,现在还与万道山打得激烈…”
“你就不想想,木神宫哪来那么多的高手?”
“那木神宫拥有那么多的高手,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万道山杀过来了,整个五洲之地几乎没人知道木神宫的存在。”
“难道这不让人细思极恐?”
“道友,你说,如果没有万道山…那木神宫得到什么时候才会显现出真正的实力,而那时候的五洲之地又会是什么样子?”
中年男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李华阳玩味地看着他,突然又笑了起来。
“你这人挺有意思,怎么给我一点杞人忧天的感觉?”
“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何况,天也塌不下来,不是吗?”
“得了,就不与你多说了。”
“我还准备到处逛逛,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李华阳往桌上一拍,留下了酒钱,直接翻窗跃下,潇洒地离去了。
中年男子目送着李华阳的背影,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此人到底是谁?”
“我明明感觉到他动用了权柄屏蔽掉了酒楼中的杂音,为何坐在他的面前,反而感觉不到权柄之力了?”
“还有他的修为…”
“仿佛就是一片虚空,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灵力波动…”
“难道他也是木神宫的人?”
正思索之间,忽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也来到了酒楼,径直来到中年男子身旁,对着中年男子躬身拂了一礼。
低声道:“大人,那件事有眉目了。”
中年男子神情立马一震:“快说…哦不,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先回府。”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楼。
很快就回到了蓝枫城中一座占地千亩的大宅中,进到了一间修炼室中。
中年男子才道:“说吧,你发现什么了?”
“大人,那几个疑似木神宫的家伙,似乎朝着飞鹰谷去了。”
“什么?”
中年男子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怒意。
“岂有此理,那木神宫莫非真把自己当成五洲之地的主人了?”
“那边在跟万道山打得激烈,这边竟然又派人接触蓝鹰,他们想干什么,真以为我孟久洲好欺负的吗?”
原来,这中年男子,竟然就是蓝洲的人道之主,以人道贤者的身份,人道镇封了蓝洲。
只是,作为蓝洲人道之主。
最近孟久洲可不太好过,木神宫居然三番两次派人来游说他加入木神宫,被他屡次拒绝后,竟然转而找向了蓝洲地道之主,也就是飞鹰谷的蓝鹰。
这不明摆着,打算联手蓝鹰来驱逐他吗?
这要是之前,他未必会害怕。
可现如今,木神宫与万道山正打得激烈,展现出来的那份实力,却是让他心惊胆战。
数万灵神!
那是何等强大的一股势力,别说人道贤者了,就算是人道大贤者恐怕也无法单凭权柄镇压掉。
这种惶恐,让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不安当中。
几乎有种风声鹤唳之感。
每天心神不宁,大感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