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祎来到了村委会,不出他所料,村委会挂起了两个大红灯笼。
看着上面缓缓流淌着墨汁的奠字,李祎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次韦载义和崔晴应该选在这里守灵、祭奠,而刘支书将被制为鬼奴,那孙倩将被......
想到这里,他手上托着的孙倩,风化般,缓缓消失了。
李祎神情沉凝起来,他对民国前出生的韦载义、崔晴两口子的出现有了猜测,对整个灵山村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自己所在的灵山村,可能是在时间的夹缝中,或者说,是在时光长河的一条被堵塞的支流之中,真实的灵山村是存在的,可这夹缝中被堵塞在时光长河里的灵山村也是存在的!
不知什么原因,让本应平行的两个世界,竟然链接在了一起。
韦载义或者崔晴、亦或者身后还有恐怖的存在,在通过反复的倒带,回到某一错乱的时间节点,在进行一些恐怖的事情。
看着鬼风衣有些压制不住的青年人,不得不调动起意识海的黑雾进行压制。
“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么?一旦完成这次仪式,两个世界会重叠么?”
“或者说,民国时期的灵山村会入侵到现实的灵山村?”
“灯笼是关键?还是棺材是关键?”
没时间去思考了,看着刘支书将要跟着韦载义进屋。
李祎猛地向村子深处冲去,目标,村东守墓人那里,他要去确定一些东西。
边跑,边给孙忠伟拨去了电话。
“孙队,你现在全力确定下,崔晴是在丈夫回来的第几天精神分裂的,她精神分裂间隙是多久,正常时会说话么?抓紧,我急用!”
他发现了一个漏洞,一个很显眼的漏洞,档案记录里,韦载义是33岁去世的,可为什么同为1900年出生的崔晴,却是在二十七八岁时,给韦载义周而复始的设灵堂?
自己拿着她老公韦载义的照片给她看,她为什么害怕的逃掉?倒带后,见到真的自己老公韦载义,为什么还是害怕的逃掉?
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一时会说话,一时不会说话,自己相信!
可那孙忠伟查到的,村支书和守墓人强要了她,她丈夫恰巧回村撞见,这太巧了吧,这又是谁录的笔录?
很快来到村东公墓,守墓人的屋外,挂着红灯笼。
守墓老人静静的伫立在屋内,守着那漆黑的棺材,供桌上点着三根香。
李祎甩动衣袖,黑雾弥漫,将守墓人和那青年人缠在一起,左臂衣袖挥动,掀开了那口黑棺。
是一个穿着现代服装的守墓人,这衣服是那司机的!
李祎将缠着的守墓人提过来,与棺材中的对比起来,简直一模一样!
顾不得其他,他冲向了村子中,逐个检查起那亮着红灯笼的古宅。
一样的状态,庭院里立着的人与棺材中躺着的人一模一样。
棺材中躺着的人,身着现代服装,一看就是现代人。
李祎又破开几个挂着白灯笼的古宅,庭院里没有立着的人,只有棺材中躺着一个民国时期的人。
孙忠伟的电话适时响起。
李祎边向村委会跑,边接了起来。
“李祎,查清楚了,崔晴在他丈夫回来的第二天便精神分裂了,正不正常时,都不会说话了?”
“噢?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调查的!”
“一个百八十年前的人,他丈夫第几天回来变的精神分裂,你都能这么快查清楚?”
“别告诉我,这个崔晴或者韦载义在那时候是国家高层,对他的一举一动、饮食起居都有记录在案!”
“咯咯咯”李祎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李祎不慌不忙,一脚后踹,将崔晴踹倒,衣袖甩动间,丢出了卷着的守墓人和那青年人砸向冲来的韦载义和刘支书。
另一衣袖破开棺材,卷住了孙倩。
这时,刘支书也“咯咯咯”的站起来了。
李祎眼前又出现了那倒带的场景。
李祎卷住了崔晴,然后任由那灵异力量“拖着”自己倒退。
在倒退着向村牌坊的过程中,紧绷神经,时刻注意两侧场景变化,某一时刻,衣袖狂甩,从黑暗的小巷中,拖出了一个小孩,是那提灯笼的诡异小孩!
夺过他手中白灯笼,放到了崔晴手里。
终于来到村牌坊附近,某一时刻,李祎通过崔晴全力催发她手中的灯笼,骤然间,李祎感受到了一股大力的撕扯之力,接着周围的空间好似被撕扯的破碎。
本是充斥着现代文明气息的灵山村,竟有一半逐渐显露出破败的气息,露出了民国时期那特有的青砖路面。
李祎无暇他顾,透过身后鬼风衣连衣帽中的鬼眼,死死盯着那挂着红灯笼的牌坊。
以自己,确切地说,以手中的崔晴为媒介,手中被全力催发的白灯笼与牌坊的红灯笼正在进行灵异间的较量。
在李祎黑雾的帮助下,牌坊挂着的红灯笼在疯狂的摇曳,那现代气息的牌坊,逐渐剥落,竟是一棵一人合抱粗细的鬼槐木立在那里,上面挂着一个猩红的大红灯笼。
见到“正主”,李祎瞬间调动起全身的黑雾,古书不由自主的熠熠生辉的浮现在身前。
好似发现了李祎的“危险动作”,也可能是突破某个界限。
整个灵山村在震动间好似活了,不少古宅的房门被破开,莹莹亮光从黑暗中亮起,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只见,每一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缓缓的汇聚成一条长龙,聚集在这条村子主路上。
此时,李祎视野中的村子有些诡异,好似两幅图画拼凑在一起似的,一半是民国时期风格的村落,一半是充斥着现代文明风格的村落。
以身前五米的村路为界,李祎这边待着的是略显破败的水泥路,而那些村民汇聚站立的地方,却是民国时期的青砖路面。
为首的是韦载义和刘支书,此刻,他俩脸上半是疯狂、半是诡谲,韦载义开口道:“后生,真的要将事情做绝么?”
李祎盯着他道:“老东西,是你还有你们将事情做绝的!”
顿了顿道:“想活命是想疯了么?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手段!”
韦载义开口道:“这是最好的选择,用几个普通人的性命,将我们这些人接引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