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祁子骥下了朝就前往大理寺审理私盐案。
府中由管家打理,傅景烟也乐得清闲,一时间又觉得无事可做,径自去校场练剑。
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觉得气血翻涌,当即就收了剑。只受了他一掌而已,他还帮着调息了好几日,她也休养了半月,竟还是没痊愈。
“小姐,夫人来了。”方才那边儿传来的消息,寒夏急忙告诉。
她缓步从高台上走下,“夫人在何处?”
“在清苑品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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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烟面上堆着层层的笑,将手里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茶放下,道:“娘,尝尝这个。”
傅夫人依言端了茶,“还和殿下闹着呢?”
她心里暗骂傅景然多事,“我哪儿闹了?”
一个淡淡的眼风过去,声音里多少有点儿指责之意,“你才和殿下成亲几日?别仗着殿下的宠爱恃宠而骄,真把人推远了你哭都来不及。”
傅景烟手下动作一顿,骨节分明的中指按在茶盖上用力到发白。
见女儿有了顾忌,傅夫人接道:“你和景然比试不也常伤着么?殿下伤了你可给自个儿右臂上扎了一刀,你即便恼他也该晓得人不是故意的。”
她垂了眼眸,只怕许多人都觉得她不识好歹吧?可她和祁子骥心中都跟明镜似的,她原就不是因为受伤生气。duwo.org 比奇小说网
但顺着她娘的话一想,傅景烟就恨得心痒痒,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一样。
哪怕祁子骥多看唐欢一眼,她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在翻涌着叫嚣。她嫉妒得要命!
只是她潜藏了两世,不会轻易泄露心底的妒意。
一丝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格的缝隙照进来,不偏不倚打在她清丽的面容上,给原就貌美的人镀上了一层金光。
“橙橙,听娘的话,别耍性子!”傅夫人将手里头的热茶往桌上一放,“趁着和殿下感情尚好,先要个孩子。”
她默了默没有出声,半晌才轻声道:“娘,您让我想想。”
“你需得想什么?”傅夫人伸指点了点她的头,“昭王殿下为你请旨不另娶,眼下又因为伤了你而自伤,哪点儿不如你的意了?”
祁子骥宠妻之事被传得极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娘!”她嗔道,“到底我是您的女儿还是殿下是您的孩子了!”
“你这妮子!”傅夫人数落,“还是怪你爹!姑娘家家的也准你去习武!不是习了武哪能是这一身的倔骨头!”
“爹都去南诏了!这也能怪到他那儿去呀?”
“就是你爹打小纵着你!”
傅景烟微一扬眉,“娘,得亏您入不得仕。”
傅夫人品一口茶润喉,以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她轻轻调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