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原摇了摇头,应该是他眼花了,他又没见过十六七岁的陆天芳,这一切都是错觉.....
陈旭辉坐在自己房中做作业,他的心思完全都不在作业上,他时不时透过窗户望向院中的两人。
看着两个人一直在说说笑笑,手里的笔杆都快折断了,可是,他除了坐在这里看着俩人,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很快,陈旭辉就不心烦了,因为第二天的清晨,陆原离开了。
陆原这次跟导师来一周,他在镇坪县耽搁了四天了,眼下要赶紧赶回苏南市,等送走老师之后再来找木秀。
陆原离开前和木秀约好了时间,到时就在汽车站见面,然后俩人一起去白马山一趟。
很快就到了俩人约定的那天,木秀知道,从苏南市到镇坪县最早的一辆班车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到达汽车站,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对木小树说道:“姐,我想回家住几天。”
“也行,你们都快考试了,这一个月春风和旭辉是没空回去了,我还要照顾他们,你就回去看看爹娘都咋样了。”木小树想了一下说道。
“要不,你等这周我陪你回去一趟?”陈旭辉放下饭碗说道。
“陈大哥,你还是抓紧时间看书吧,我回去要住好些天呢,你这来回赶,又没啥事,浪费时间。”木秀赶紧拒绝道。
木秀可不敢答应,本来就是扯个谎,陈旭辉真陪她回去了,那她还去什么的白马山。
“就是的,旭辉,你还是别跑了,好好看书。”木小树也在一边表示赞同的说道。
陈旭辉只能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饭。
“我收拾下就走,正好赶一点二十那趟车。”木秀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回屋简单收拾了下,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路上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人看到了!”木小树在后面仔细叮嘱道。
木秀:“......”
木秀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汽车站,买好了车票,坐在候车厅,不到十分钟,陆原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走,咱们先上车。”木秀一看到陆原,急忙拉着他上了一辆班车。
白马山是个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直达车,这一路转了几次车,奔波了两天,才到了白马山的入口。
下车后,陆原感叹的说道:“这真算得上我到过的最偏远的地方了,要是把我带到这里,我都不能保证自己能走出去。”
“这个地方,我永远都忘不了。”木秀今天有点儿晕车,小脸煞白,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陆原没听清楚。
“我说,希望早点儿把事情办完。”木秀说完,就率先走进村里去,周二兰的家在另外的那个山头,到达那里需要穿过村子。
木秀上一世从小在这里长大,村里的各种小道,她比谁都清楚,这会儿为了不让太多人看到她,她带着陆原全部走的小道,许是这个时间,大家都干活去了,再加上木秀带的路偏僻,所以,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见任何人。
很快,就路过了王月春的家里,木秀一时好奇,站在高处,往里面看去。
这才几个月的光景,这里就变了,本来还算整洁的院子,如今杂草丛生,几只母鸡在院里悠闲的渡步。
院里并没有人,也不知道孔芬和三个孩子都去哪里了,不过,这也不管木秀的事,木秀走了小土堆,继续往前面走。
陆原看出来了木秀的心情有些不好起来,所以她做什么都不问,安安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又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周二兰家,她家住的位置人口比较集中,这会儿又是做才吃过午饭的时间,每家每户都是人。
两个人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准备等过会儿大家都午休了,再行动。
木秀从书包里取出来了肉干和水壶,递给了陆原,两个人都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垫肚子。
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木秀和陆原观察了一下,那十几户人家都房门都关上了,村里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个收拾好东西,猫着身子,向周二兰家开始靠近。
因为这十几户人家都是用石头,茅草木头搭建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木秀和陆原的前进的速度可以说是龟速前进。
周二兰家是十几户里房子最大的,前面是院子,堂屋正对着大门,堂屋左右的房间是周二兰和儿子的,堂屋后面的三间房子,是厨房,储物间和二妮三妮的房间,厨房旁边的房间则是那个疯女人的房间。
木秀上次已经留意过房屋的构造,这会儿有点儿庆幸,幸好那疯女人住在最后一个房间,不容易惊动外面。
当初这个疯女人总是大喊大叫,所以周二兰家才又盖了一间屋子在最里面靠着土堆,四周都没有邻居,不然,吵都被吵死了。
现在,这也方便了木秀和陆原。
两个人终于挪动到了疯女人的屋外,木秀先将耳朵贴到门上,没听到里面有动静,门上挂了一个锁,并没有锁上,从外面轻而易举就能拿下,打开房间很容易,而在里面,却不容易出来。
木秀轻轻取下锁,打开了门,慢慢推开,阳光顺着大开的门照进昏暗的屋里,站在门口,看里面能看的清清楚楚。
随着阳光的进入,屋里一个缩在墙角的疯女人缓缓的抬起了头。
只见那疯女人脸上还算是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人照顾着,屋里也只是有股淡淡的臭味,想必经常有人来打扫卫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她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木秀心中又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木秀。”陆原也走了进来,看向坐在最角落里的那个疯女人。
“快点儿!”木秀语气有些急促。
陆原赶紧拿出相机,对着这个疯女人照起相片来。
那时候,老式的相机还没有静音功能,陆原就算用布包好,也发出了沉闷的咔嚓声。
忽然,陆原退后了一步,放下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