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绳散发白光敕向山道脚下的小白狐,眼瞅着就要被着喜爱好动的山中公子所拿仙宝打中栓住,周围满看客皆是不敢上前阻拦,没有点家底的对于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白狐还是有些眼红的,可碍于这是道家仙山,只能看着这锦衣少年大打出手,仔细看去,这锦衣少年的身份一目了然,呵!这不是青洲山头排在前十的玉平山少主,玉岐嘛。
其父是玉平山当代山神,玉书槐,其母就是一平常闲散修士,没有什么背景,不过这玉书槐倒也不是白手起家之人,他是继承其父辈玉平山上任老山主的位子。
玉书槐少年时喜好游历天下,平时尤爱琴棋书画,正如其名,书槐书槐。之后游历归山,修行在琴棋书画这条道上道有所成,继承其父玉平君的山主之位,后来没过多久就与游历天下所结识的天下散修结为道侣,夫妻二人恩爱有加,之后好多年膝下无子,夫妻二人察觉修行有些枯燥,便决定生个孩子,也到了年纪了,别的修行道侣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不过一生无子,只爱二人世界的道侣也不少有。
之后玉岐就诞生了,夫妻二人对此爱子疼爱有加,连名字里的第二个字都是夫妻二人定情之地,中洲岐山。
夫妻二人对玉岐格外宠溺,而又疏于管教,所以导致这孩子心性顽皮,飞扬跋扈,小小年纪就喜欢打打杀杀,可当玉书槐发现之时,想要管教,可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实在听不进去,平时在山上造反打杀有些烦了,正好趁着这次三清山开山大典,带这活宝前来观礼。
白袍少年闪身来到白狐身前,将其抱进怀里,说跑哪去了,老几天没找到你。
小白狐舔了舔爪子,小脑袋蹭了蹭少年怀中,好似在说,山头有些大,一时迷了路了……
锦衣少年玉岐不干了,平时在山上打人可没人敢还手,这哪里跑来的瞎子,居然敢拦着自己,简直讨打。
玉岐趁着对方抱起白狐的时候将仙绳抽回,说道:“哪来的瞎子泥腿子,居然敢管本少爷的闲事,简直讨打。”
手中白光再闪,刚刚才收回的仙绳再次猛地敕出,打向白袍少年。
道元眉头微皱,哪来的混小子,如此不懂礼数。右手缓缓伸出,快如闪电的仙绳被其牢牢抓在手里,挣脱不得。
玉岐吃劲拽拿,可这仙绳在那瞎子少年手中却是坚如磐石,稳如老松,雷打不动,任少年如何使力就是怎么也拽不过来。
玉岐涨红着脸,咬着后槽牙说道:“泥腿子,你使了什么妖法,我这锁仙绳怎么拿也不动。”
玉岐在山上平时没啥人管,有个宠溺自己的老爹老娘,修行资源不断,也才十三岁的年纪,修为就已经踏入修行中的第三境界。
修行天赋固然不错,只是比起眼前这位还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好看山主手里攥着那串锁仙绳,面无表情,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倒是与眼前这位涨红了脸如山下苹果一样的少年大大相反。
道元说道:“小子猖狂,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然后好看山主抓住绳索一头的手掌一震,松开反镇的力量将玉岐少年一个后坐力没有把持住后腿好几步摔倒在地。现场特别狼狈,周围看客均是后退大几步,在场的这些人身份背景比起眼前这位还是差了些,眼看着这小子被那白袍少年弹飞在地,恼凶成怒别胡乱打杀周围之人才好,还是躲的远些保险一点。
玉岐气的小脸涨红,咬着牙,拳头砸地,山间小道那由青彧安排人专门考究来新铺的青石地板都被砸碎几块,翘起缺口来。
一袭白袍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那倒在地上的少年玉岐说道:“地板很贵,砸坏要赔。”
玉岐一听,特娘的,老子不差钱,赌气之下又是几拳下去,他身下那一片的青石地板算是废弃不能用了。少年于此还不罢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指着眼前那怀抱白狐的一袭白袍说道:“小爷有的是钱,砸坏了你这山炮地板,多少钱赔你便是,方才不算,重新再来。”
少年说着收回山头仙宝锁仙绳,目光坚定,盯着眼前那一袭白袍,全身骨骼舒展,发出磕巴磕巴的清脆声响,四肢张开,摆出一副古朴拳架。
一袭白袍白绸下的剑眉微微皱起,哪来的混球小子,如此不懂礼数,打眼扫去,估计是哪家山头前来观礼的门里少爷,从小就这么不懂礼数,长大了不得成个修行祸害,得有多少凡俗遭殃。于是道元说道:“我何时要与你比划比划了?”
小白狐很识趣的从少年怀中跳起,落到白袍少年肩头,对着玉岐呲牙怒相。
玉岐哼了一声,“我说要比划只是通知一下你,若不同意比划,一会你不还手站在原地让我揍几拳出出气便是。”说着马步拉开,扬起一拳就对着眼前白袍砸了过去。
如此软绵绵的一拳自然是被道元轻松躲过,一个闪身来到玉岐身后一丈之地,右手探出,擒住少年肩头,说道:“你很狂妄,不过也好,闲来无事,我不介意替你家父母好好教育一下你。”
“你特娘的算哪根葱,也敢替我爹娘教育我,看我不一拳打死你。”
玉岐挣脱擒住自己的手掌,迅速转身再次递出一拳,直朝那一袭白袍面门而去。
玉岐心里,父母对他很重要,哪怕平时嫌弃父母对于自己的管教有些啰嗦,可在他的心里,父母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供他依靠,遮风挡雨。
“呦呵,还是个孝子。”
道元后撤一步,一手探出,抓住玉岐打来的拳头,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之后抓住玉岐所出之拳的右手往后一抽,玉岐身形一个没稳,跟着惯性滑倒过去。道元身体微移,右脚探出,轻轻一扫,原本随着惯性滑动的锦衣少年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正好砸在方才被其咋坏翘起石块尖子的青石碎板上,膈应的一阵叫喊……
白袍少年顺势走回原地,双手拢在袖中,微微弯腰对着不远处趴在地上嗷嚎不已的锦衣少年说道:“怎样,还要继续吗?”
从方才玉岐摔倒落地,周围看客修士就已经哄笑不止,玉岐趴在地上忍住疼痛,双拳紧握,平时在山上谁敢这样欺负自己,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周围这些人如此嘲笑,简直丢了父亲的脸,张嘴吐出一嘴尘土,缓缓站起身来,扶着腰身,勉强拉开架势,气冲冲说道,“再来!”
可是怎么看都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在里面呢。
道元说道:“如若再来,我可不会像方才那样对你留手了。”
锦衣少年气呼呼的吼道:“谁要你留手,放马过来!”
道元方才留意了周围那群看客修士的窃窃私语,这小子来头身份很不简单,对方父亲在这青洲山神排行之内都是能排进前三的狠角色,比青彧前辈都要高出不少来,要是真出全力,那不得一拳就把他这宝贝儿子打的魂飞魄散,体奔离兮了,今天自己的开山大典,不宜如此树敌,耽误自己以后办事,干脆将他打趴下,不能起来惹事好了。
然后道元想了个法子,对那随时准备出手的锦衣少年说道:“这样吧,看你还算孝顺的份上我让你一丈,你现在离我三丈之地,一会出手你若能坚持走到我身前一丈之时,就算你赢,如何。”
“瞧不起谁呢,走着瞧。”锦衣少年大步拉开,下一刻便欺身而上。
道元嘴角微扬,双手依然拢在袖中,身后浮现出一轮太极阴阳法相,脚下金色华光流转,沿着前方蔓延而去。
原本对眼前少年如此华而不实的作派嗤之以鼻的玉岐少年刚触碰到那蔓延到白袍少年三丈之外的金色华光之时,飞离地面一尺之距的身体轰然坠地,身上宛若压下千斤重担,万斤大山,将其压倒在地,这一片的青石地板瞬间龟裂,塌陷下去。
双手依然拢在袖中的好看山主,看着玉岐身下又是龟裂粉碎的青石地板,笑着打趣道:“这一会也得你赔。”
气急败坏的玉岐少年,周身真气运起,可身上那股压力还是纹丝不动,如泰山稳居,不可撼动。
旁边看客修士有人出言说道:“这白袍少年身后法相好些眼熟,莫不是龙虎山那边下山弟子。”
此话一出,旁边察觉细致的看客修士说道:“不像,仔细观察那一轮太极阴阳法相,上面所刻流线符箓好生复杂,再说了,龙虎山好像根本就没这法相术法吧。”
锦衣少年口念法决,一道御风符咒凭空形成,随后在少年意动之下贴在自己的靴子上面,然后符咒发动,少年身子果然移动了一下,可也就是移动了那么一下,随后再次跌倒在地,御风符咒粉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