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非辕身上的伤,焦黑中带着余电,她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那几个老不死的那般疼爱你也舍得出手这么狠?”
老不死的?
意识到她是在说三位长老,他才淡淡地应声:“我做的事情触犯了宗门戒律,也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生气是理所当然得。”
“哼,几个老顽固而已。”
不过是想让帝非辕照着他们的想法走,照着他们铺好的路走,一旦帝非辕不走了,他们便气不可遏,想尽办法阻挠!
听出顾青烟对三位长老的不满,他眉峰稍稍上扬:“你以前见过三位长老吗?”
顾青烟在他的身上掏出一瓶药,问过他是涂抹用的就站在他的后背,给他擦拭伤口。
听到他这话,手指稍稍的顿住:“宗门的三位长老没有见过,总听说过他们的传言啊。”
见过啊,不仅仅见过而且个个是什么德性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简称三个老不死的!
好好地养老生活不享受,偏偏爱找事!
帝非辕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觉得她说的在理。
而且他现在的注意力都被她的手指上的温度夺走。
她的手指轻轻柔柔地,和梵辰擦拭时不同,不会弄疼他,甚至很轻很柔,像是羽毛划过伤口,带着点骚痒难耐,忍不住想要手去抓地冲动。
可又舍不得,怕他伸出手就会打扰到她。
所以肩膀在她擦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轻颤,顾青烟以为他真的很疼,身体往他的背靠近:“忍一下,我给你吹吹。”
湿软的哈气吹拂在他的伤口上,他身体不自觉地颤粟。
不顿她准备再吹气的动作,匆忙地穿上里衣,系好带子离退她好几步的距离,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有点慌乱地穿好。
顾青烟手里还拿着药,看着他的动作微微奇怪。
以前也没见得他这么怕疼过啊。
以前他上药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脸色半分不减,仿佛跟没有受伤似的。
现在一点点疼,就身体颤抖起来了。
奇哉怪哉!
她也不勉强,合上药用湿布擦拭手:“你的伤口这些天要注意,梵辰手重,以后我帮你上药吧。”
“不.....不用。”他摸了摸发烫地耳根,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眉眼微挑,不再说话。
梵辰都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或许早就习惯了吧。
帝非辕的身体是微微侧对着顾青烟,她用湿布擦拭着手上的药,一根根手指擦拭着。
他偷偷地扫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不似以前青葱白玉,甚至生出了皱纹很细很细,是铜色的,可刚刚给他上药的时候,却能带给他那种异样地感觉。
“诅咒神在你的身上哪里下了印记。”
她转过视线看他,手指了指心脏:“这里。”
“......”他眉眼都瞬间拧了起来。
“你呢。”
他跟她是一样,也被下了诅咒的。
帝非辕指了指腹部。
她看着,点头。
还好,不是紧要地位置,看来诅咒神想要祖咒的人并不是帝非辕,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