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些人已经开始打扫,薛正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薛同光,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也起身准备离开了。
毕竟,如今学家最重要的,就是明日的拜师之礼。
这时候,薛启明请来的那些打扫之人突然出来了,说是屋里有不少柜子,希望能够先抬出来,否则的话,清理的不够彻底。
他们担心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贵重之物,所以想请薛家的人在旁看着,省的到时候说不清。
薛启明自然不会有意见,就在他刚要准备让薛正定进去的时候,那薛正定却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冲上去说道:“不可!那些箱子不能动!”
见到薛正定如此,薛启明也十分诧异。
而薛正定的反应,也让薛启明产生了怀疑。
在他看来,既然薛正定能偷偷从药房拿走这么多药材,还能偷偷拿走薛正航炼制的解救丹药,那他一定有机会拿走别的东西。
所以,这时候薛启明立刻朝着两边的小辈们使了个眼色。
那些小辈见了,立刻上前将薛正定拉倒一旁,任凭他如何喊叫也不松手。
随后,薛启明亲眼看着那些人从薛正定的屋子里抬出了三个柜子。
薛启明也不管薛正定,直接将这三个箱子都打开了。
前面两个箱子倒是没有什么异样,里面装的都是薛正定的一些衣物。
最后一个箱子里装的东西,却是让他们都写咂舌,因为里面竟然都是医书。
其实,对于薛家这样的家族来说,家中医书典籍都不在少数。
可是,很少人单独收藏这么多医书。
粗粗一看,这里面有不少医书颇为珍贵。
这时候,众人看向薛正定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显然,他们也看出了,这薛正定的确很想提升医术,日后坐堂问诊。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在这箱医书里面,还有一个木盒。
薛正定见到那个木盒,再次想要挣脱,不过,他还是被薛家的小辈们牢牢拉住。
薛启明没有管他,直接将那个木盒打开。
这个木盒里面的东西,却是让薛启明吃了一惊。
因为这里面,正是这些年薛启堂寄回来的书信!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薛启明他们之所以没有收到薛启堂寄回来的书信,是因为都被薛正定截下了!
薛启明只是看了几眼便如获至宝!
他很清楚,对于薛家来说,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这些!
随后,他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让那些小辈们先看着薛正定,他则是带着那个木盒去见薛同光。
其实,安排今日的打扫正是陈安晏的主意。
在陈安晏看来,能一次不落的将薛启堂的家书都截下,必定是薛家自己人所为。
所以他才让薛启明以拜师之礼这个理由来将薛家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
在清扫薛正定的院子之前,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清扫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原本薛启明也想过,应该不会是薛正定所为。
因为在他看来,这薛正定虽说有些孤僻,但做事还算机灵,而且对医术颇为用心。
如今证据确凿,他薛启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前去跟薛同光商议。
很快,薛同光、薛启明、薛启堂以及陈安晏便坐到了一起商议此事。
按照薛同光的意思,这些书信毕竟是薛启堂亲笔,所以这件事该由薛启堂处置。
可薛启堂却觉得,薛启明是薛家家主,薛家上下都该由薛启明说了算。
两人在一边“谦让”,陈安晏却是翻起了那些书信。
其实,不论是在去京城之前,还是到了京城之后,薛启堂信中所写的,大部分都是他的一些所见所闻,以及他亲自尝试过的那些药材的药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薛启堂利用不用的药材,改良的一些病症的诊治方法。
其实,对于医术而言,并非是一成不变。
从上古时期一直到现在的大梁,就拿最常见的风寒就有数十种诊治的办法。
之所以会改变诊治的办法,一种可能,是发现了更好的诊治办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之前的诊治办法存在弊端。
而这也是薛启堂不断探索新的药材的原因。
陈安晏随手翻了翻,却是在其中一封书信上停了下来。
这封书信上写的,正是薛启堂对于痫症的心得。
陈安晏皱着眉想了想,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翻起了地下的一本东西。
翻过之后才知道,这里面都是薛正定这些年仔细学习医术的心得和感悟。
从他的字里行间能够看出,他对于薛正航和薛正阳能够坐堂问诊,自己却只能留在药房十分不满。
除此之外,上面也记录着许多病症的症状以及诊治方法。
看的起来,这薛正定的确想要争一口气。
陈安晏照着日期,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那一页上,也记录着诊治痫症的方法。
陈安晏仔细看了看,不论是血症的笔记,还是薛启堂寄回来的书信,在记录痫症的那页上,却是有着更多的折痕。
看得出来,这几页薛正定应该翻了很多遍了。
而在薛启堂寄回来的信中,除了那些病症的诊治方法之外,也会提及一些禁忌。
陈安晏想了想,却是立刻唤来了马飞,让他将派人将柳世安替朱文星验尸的结果取来。
虽然不知道陈安晏想做什么,但是在听到陈安晏的话后,薛启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验尸结果也算是这个案子卷宗里的证物,若是没有朝廷的公文,根本不可能拿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