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上前安慰,“你看它们这样子,分明是想从你的身体里逃出去,说明它们害怕你,想要远离你。既然害怕你,又怎么可能会吃了你呢?对吧?轩儿不要怕,姐姐回来了,所有问题姐姐来替你解决,这些虫子姐姐也会帮你消灭掉。你放心,姐姐一定能治好你。”
她拉过陆荣轩那只不停往外钻虫子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挡着,实际上却是用意念将这只手送进诊所空间,对向了垃圾桶内的一片虚无。
陆荣轩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被姐姐紧紧握着,姐姐宽大的袖子将他的小手挡住,然后就再也没有虫子从里面钻出来。
他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姐姐也很神奇。想抬起手看看,却听他姐姐说:“不要看,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陆辞秋单手将小孩从桌上抱下来,然后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屋子,走出院子,最后走出了府门,上了马车。一直到二人坐回马车里,陆荣轩的小手依然被陆辞秋紧紧握着。
阿唤盯着看了一会儿,抬头,一脸质疑。
陆夕颜也问道:“虫子呢?不是说有虫子吗?”
葛全掀开车帘子问道:“小姐,去哪?”
陆辞秋想了想,说:“去庄王府。”
燕千绝不在,这座城里她唯一能完全相信的人,就只有燕千扬了。
马车又跑了起来,从陆府到庄王府有一段距离,所有人的精神都在紧绷着。
虽然车厢里并没有虫子出现,但陆荣轩在疯狂的打哆嗦,谁都看到了。
陆夕颜就劝他:“有二姐姐在,你不用害怕,二姐姐是神医,不管你生了多重的病,她都可以把你给治好的。”
但陆荣轩还在哆嗦,控制不住的,他也想听五姐姐的话,可是身体在发抖,他停不下来。
陆夕颜就觉得他可能是冷,开始在这马车里翻东西,很快就在座位下面的一只小箱子里翻出个毯子给陆荣轩裹了起来,但却发现陆荣轩在冒汗。
她无奈了,“到底是什么病?二姐姐又为何要去庄王府?”
没有人回答她,虽然陆荣轩也想知道为什么要去庄王府,可是他不敢问。
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二姐姐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就比如说他这个病,上次就是姐夫和七哥哥联手才治好的,现在姐夫和七哥哥都不在京里,姐姐去庄王府可能是搬救兵吧!
原来连姐姐这样的神医都治不好他了,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庄王府到时,陆辞秋盯着陆夕颜说:“你不肯待在家里,那就在庄王府好好做个客人。我让霜华和阿唤陪着你留在前堂,人家给什么你就吃什么,不给的不能随便要。出门在外别给我丢脸,也别给我找麻烦。能听明白吗?”
陆夕颜点点头,“我明白,二姐姐,你放心办事,我就在前院儿等你。就是我有点儿饿,这都过了晌午了,还没吃饭呢,能不能让庄王府给上些管饱的点心?”
说这话时,众人已经下了车。庄王府门前的侍卫见是陆辞秋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听到陆夕颜说饿了,立即就道:“在下这就让府里准备午膳,几位就在王府用午膳吧!”
陆辞秋点点头,没理会午膳的事,只问那侍卫:“你家王爷在吗?”
侍卫说:“在呢,王爷今日下了朝就没出去过。”
陆辞秋领着陆荣轩,跟着庄王府的下人一路走去燕千扬的书房。
走到一半时燕千扬迎了出来,她便知道定是庄王府的暗卫提前去报信了。
燕千扬也是个明白人,一见陆辞秋拉着陆荣轩来了,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挥挥手让下人回去,自己拉起陆荣轩的另一只手,快步进了书房。
无缘就守在书房门外,这一幕看得他眉心突突直跳。
越看越像一家三口,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关于陆荣轩的蛊毒发作,陆辞秋也有过设想,包括发作时的表现都做过假设。
可也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从手里钻出虫子来。
蛊这种东西太难琢磨,也太难形容了,但多半跟虫子有关,这个倒是事实。
她将事情大概跟燕千扬说了一下,然后无奈地道:“七殿下不在京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现在握着他的手,实际上是把他的手伸进了空间里。虫子还在,只不过进入了空间,可我只要动动念头把他的小手移出来,你这屋子马上就会满地都是虫子,且很快遍及全府。”
燕千扬狠狠打了个哆嗦,声音也哆嗦了,“那,那怎么办?我,我不会解蛊啊!”
“我也不会。”陆辞秋实话实说,“所以咱们得一起想办法。”
燕千扬想说那你为什么不找别人想办法一定要找我?说不定别人有办法呢?
结果紧接着就听陆辞秋说:“我们怀疑这个蛊毒跟西高国有关,我知道你一直也没断了对西高国的监视和打听,京城里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们那边的事。所以你好好想想,关于西高的那位大国师,有没有可用的信息能够提供给我?”
燕千扬实际上并没有太多信息可以提供出来,他虽然一直也没断了对西高国的监视,但是他不好意思说,他所做的一切监视、他派出去的细作留在西高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柳安青过得好不好。如果硬说还有其它的,那就是要在柳安青遇到危险时,及时保护。
他从来没在意过西高这个国家,从头到尾他在意的就只有柳安青那一个人。
不过关于西高那位大国师,倒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告诉陆辞秋:“其实那位大国师他离不开西高,好像是他养的蛊虫只能在西高生存,一旦离开西高、甚至只是离开西高的国都,蛊虫都会死。”
“所以你的意思是,轩儿中的蛊毒,并不是西高那位大国师下的?”
燕千扬摇头,“那倒也不是。毕竟除了他之外,也甚少听说哪里还有蛊师。我小时候倒是听到过一些关于蛊师的故事,可是长大以后越听越少了。后来听说是有一次蛊师之间在山里进行了斗法,很多人死在了那次斗法中,即使最后活下来的人,也耗费了大半精力,死了全部的蛊虫,又或者身上带了残疾,再不能养蛊。
唯独那西高大国师好好地活着,还被西高国尊为国师,这些年高高捧着,也确实为西高做了不少事情。就像我说的,他的蛊虫,离不了西高,但若说一定就不是他,也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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