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华心一哆嗦,“解,解释什么?我,我才没有因为他……”
“那就更要解释了。”燕千绝说,“我不能给我的未婚妻带来任何误会,也不能让别人有不该有的心思。”他说到这里,还看了燕千扬一眼,看得燕千扬有点儿心虚。
然后就听燕千绝继续道:“七哥不是没来,之所以没有与我们同行,是因为他人已经在难民营了。淑妃娘娘给难民营送了些东西,用于难民们过冬用,七哥下了朝就送过来了。”
陆芳华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嘴上不停地解释:“我我我我没想着让他也来,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啊,姐夫你可别乱说啊!”
话是这么说,头却已经拧了个大弯儿,开始往难民营里瞅了。
燕千扬都惊呆,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儿啊!陆家这是要疯啊!
怪不得那天晚上宫宴老七总往陆家那桌瞅,他还以为是在瞅陆辞秋,毕竟老七跟老十一穿一条裤子的,老十一的媳妇儿他也得护着。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人家是在瞅陆芳华,人家也是有个人目标的。
他表示不能理解:“老七怎么能……”
陆辞秋接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说他怎么能喜欢女人呢?”
燕千扬摇了摇头,“本王是想说,他怎么能喜欢人呢?”说完又瞅瞅燕千绝,“罢了,他都喜欢人,老七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陆芳华是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这会儿一门心思地在找七皇子,虽然嘴上跟心里还是矛盾,还是咬死了不承认。但这寻找的动作却已经出卖了她,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在听说了七皇子就在难民营里的消息之后,心情瞬间就变得好了起来。
江小柳跟莫蓉冰也凑过来了,但是陆辞秋已经拉着燕千绝往难民营里走。
她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办,不是真的跟这些小姑娘瞎扯的。
永安县已经划好了址,这两天就要破土动工了。她已经就永安县的未来做了许多规划,包括县里有多少家大商铺多少家小商铺多少个小摆摊她都想了个清楚,但是这一切都需要这些难民们的配合。归根到底,这些难民才是永安县未来的主人,他们才是主角。
而她,只不过是搭戏台子的工人而已。
她负责把台子搭起来,负责把观众引进来,甚至还负责把戏文写好。至于戏要怎么唱,能唱成什么样,就要看这些人的努力了。
燕千绝一直陪着她,看着这小姑娘唇角轻抿的样子,不知道她在琢磨着什么。
但偏偏就是这种想笑又憋着的小模样,让他觉得特别好看。
晌午的阳光刚好照在她脸上,有点晃眼,小姑娘只好把眼睛眯起来。
他便抬起一只手遮上她的前额,正好给她挡了阳光。
陆辞秋转过头冲着他笑,眯眯眼的样子就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特别好玩。
燕千绝有点儿看愣了,直到陆辞秋扯了扯他的衣裳他才回过神来,然后问她:“怎么了?”
陆辞秋说:“你刚刚的解释很好,虽然我根本也没有误会,但是你能那样解释,就让我觉得你是尊重我的,也是在意我的。”
燕千绝“哦”了一声,然后理所当然地道:“没什么,我本就是那么认为的。”
这话让跟在后头的修染听着了,他没忍住接了一句:“主子你原来可不是这种性子的。原来你哪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爱误会谁误会去。这辈子也没见你跟谁解释过什么啊!这可真是大……”他想说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又觉得这话不好,赶紧就收回去了,然后换了一句,“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燕千绝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陆辞秋却有点心虚,因为她觉得燕千绝确实是因为她做出了一些改变的,可是她呢?她至今都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关于空间、关于她与燕千扬合作行医之事,她还在瞒着他。
见小姑娘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燕千绝便也微微弯了身,与她凑得近了些,然后小声道:“你不要多想,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你不需要同我一样。且你不管做什么,同谁一起做,我始终都相信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微微偏头,嘟起嘴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燕千绝失笑,“小孩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谁看不出来?”
“我?小孩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陆辞秋绝不承认!
她前世都三十了,医武双绝,是站在国际医疗界金字塔尖儿的人物,独一无二。
她怎么会是小孩子心性?怎么可能会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真要那样的话,她早死过八百回了。燕千绝这人是不是眼瞎?看人也太不准了吧!
“怎么,不服?”他笑笑,“本来就是个小孩子,连不服都在脸上写着呢!”
陆辞秋更生气了,可又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干脆抬起脚,用力一脚踩到他的脚背上。然后直接甩开他,大步朝前走去。
燕千绝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该死的,这死丫头劲儿怎么这么大,踩得他太疼了。
修染眼瞅着自家主子叫人给“揍”了,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模样,甚至还对一路小跑跟过去的霜华说:“你慢点儿,你家小姐丢不了。”
陆辞秋的到来对于整个难民营的百姓来说都是大事,也是最值得高兴之事。
原本七殿下来给他们送东西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这会儿看到陆辞秋来了,高兴劲儿瞬间上升数倍,且一个传一个,直到这个好消息传遍整个难民营时,陆辞秋已经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燕千绝站在外围都已经看不见小姑娘的身影了。
修染问道:“主子,咱们要不要挤过去?”
燕千绝摇摇头,“这里是属于她的地方,这些人未来都将成为她的子民。这地方的一切荣耀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本王没必要跟过去。”
修染笑嘻嘻地说:“反正三年后她是您的王妃,永安县也是主子您的家。”
燕千绝没应这话,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冷却下来。
“三年后”这三个字在他心里渐渐成为了一个禁忌,每每提及,都像在用刀子剜他的心。
没有人知道他因为这三个字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煎熬,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让小姑娘收回那纸契约,费了多少心思。
只是那小姑娘的心似乎是石头变的,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动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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