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杀得好!”
苏逸见状仰天大笑,片刻后脸色一冷:“你是何人?为何无故攻伐于某?”
姜恒淡淡说道:“姜恒、姜志诚。”
苏逸心道,果然是他。
再次打量了姜恒几眼后,淡淡问道:“你便是那杀我军兵数百的姜恒、姜志诚?鄙人苏逸、苏子方。”
事到临头,苏逸反倒坦然了,如果姜恒要杀他,就算求饶也没用,还不如死得体面点。
姜恒微微点头:“幸会。苏幢主,眼下你是俘虏,得委屈一下了。”
他也打量了一下苏逸,见此人长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心说真是好皮囊啊,可惜是冤家对头。就这么杀了太可惜,先留着作为筹码。
苏逸淡然道:“苏逸已是俎上鱼肉,悉听尊便!”
“好胆色!”
姜恒赞了一句,让部下将苏逸绑在了马鞍上。
长得帅?绑紧一点。
几个什长还算贴心,没有将苏逸横绑在马鞍上,而是让他跨坐着,将双腿绑了起来,双手先前已被几个反水的家伙倒剪绑缚着,非常牢固,倒是省了点事。
“队主,咱们发财了!”
雷奉这时匆匆赶来,后面是五十多匹战马,马背上捆了不少战利品,有盔甲、环首刀、弓箭、干粮,还有打包的钱财。
姜恒说道:“弟兄们都辛苦了!这场仗打完后论功行赏!”
部下顿时欢呼起来:“嗬——”
姜恒举起手掌示意肃静,又接着说道:“还有一场恶仗要打,你们怕吗?”
“不怕!”
“好!所有人上马,随我出发!”
众人齐声吼道:“属下遵命!”
众人驱马蹚过红梁渎,到了琅琊岭北麓时,姜恒下令停下。
这里是掖县到银滩乡的必经之路,后面过来的步兵肯定经过这里,姜恒打算在这里打个伏击,啃下一块肉就跑。
苏逸被押到了山岭里面,由两个机灵的青壮看管着,以免他坏事。
半个时辰后,夜色很快黑了下来,姜恒一拍脑袋,意识到自己失算了,按照步行速度,流民军的步兵天黑前应该能到达这里,但他忘了对方可能带着粮草物资。
“chook——chook——”
一串像极了蟾鸣的叫声从低空传来,众人顿时头皮发麻,要不是正在埋伏,恐怕都有人要吐唾沫、赶晦气了。
姜恒是个例外,他取出一个哨子,发出一串短促的低音,就见一团小黑影徐徐落在他的臂膀上。
这是一只体长20公分左右的红角鸮,猫头鹰的一种,用来在夜间送信,谁让鹰隼是昼行性动物呢?
取下一根竹管,抽出里面的纸卷一看,原来那支步兵在十里外的黑潭集扎营了,如果再近一些,游戏地图就能侦测到了。
黑潭集距掖县不到十里,这些家伙速度也太慢了吧?
喂了一小块肉干后,将红角鸮放飞,再将什长以上人员召集起来,商议之后决定,后半夜袭击这伙步兵。
子时初,众人将马蹄包裹起来,在月色下向黑潭集进发,速度约是步行的两倍。
姜恒特意下令,实在骑不了马的,就绑在马鞍上,驮也要驮过去。
另外,苏逸也被带上了。
距黑潭集三里左右时,众人放慢了速度,距离一里时下马步行。
姜恒这时下令停下,并且说道:“等会一起清除外围岗哨,再进去悄悄摸营,乙字屯打头阵,等敌军惊动之后,甲字屯从侧面攻击,之后听我号令!”
几人低声应道:“诺!”
雷奉这下高兴了,白天时是甲字屯打头阵,这下轮到他们了。
顾名思义,黑潭集就是一个集镇,与银滩乡、山阴乡类似,大小也差不多。
雷奉在外围观察了一会后,一摆手道:“雷让,将岗哨找出来干掉!”
“诺!”
雷让一拱手,带着十个弓箭手悄悄上前,另一边,甲字屯的弓箭手也向另一方向迂回。
嗖嗖嗖——
半盏茶工夫后,靠墙酣睡的岗哨们被一一射杀,乙字屯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这伙流民军强占了一座大院,军官和亲信可以住在屋内,小兵就只能睡院里或巷子、街道了。
进了街道之后,看着睡得东倒西歪的流民军们,雷奉心中嘀咕,真是高看这帮家伙了。
他举起长刀向前一指,三十多青壮快步上前,片刻之后,几十个流民军悄无声息地丢了性命。
接着第二轮杀戳又开启了,很快斩获过百。
就在这时,一个流民军抽了抽鼻子,睁开惺忪的双眼,随即惊骇欲绝。
“啊——”
雷奉抬手一箭,将那个流民军射杀,但其他流民军已经被惊动了。
“兄弟们,杀啊——”
他索性下令大张旗鼓地进攻,趁着对方弄不清虚实,再扩大一些战果。
几乎是下一刻,甲字也从左侧发动了攻击。
嗖嗖嗖——
几轮箭矢过后,这伙流民军倒下二十几个,剩下的急忙转身逃蹿。
雷奉见状说道:“弓箭手两侧掩护,长枪手、刀盾手上!”
追杀一阵后,溃兵们钻入了一个院里。
这时甲字营正好追杀另一拨流民军经过,差点发生误伤。
两方夹击下重创了这一拨流民军,随后会合一处。
姜恒这时也赶了过来,见状命令道:“别恋战,交替掩护撤退!”
众人且战且退,迅速退至集镇边缘,但并没有离开。
整整一盏茶工夫后,对方纠集了两百人追了出来。
“列阵、放箭!”
青壮们迅速列好阵型,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其次,长枪兵位于后排,这是护卫队第一次列阵厮杀,但先前已经演练过一次。
嗖嗖嗖——
一波箭雨过后,对方倒下十来个,不少人急忙趴倒在地,或干脆往回跑。
姜恒再次无语,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刷——
一个流民军头目挥刀劈翻两个逃兵,厉声喝道:“临阵脱逃者死!”
“杀啊——”
流民军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三轮箭雨过后,对方倒下近二十多人,双方至此短兵相接。
刷刷刷——
一支支长矛从盾牌上方刺出,又迅速收回,流民们顿时倒下十几个。
嘭!
接触的刹那,刀盾手们举盾猛撞对方前排,将对方撞得东倒西歪,长枪兵再次攒刺,又击杀十几人。
倒毙的袍泽与浓郁的血腥味强烈刺激着流民军们脆弱的神经,再次畏缩不前。
姜恒见状决定再加点猛料,于是擎起长枪杀向了对方右翼,一记挑刺戳穿了一个流民军的咽喉,收枪之后又是一记横扫,将四五人扫飞出去;
枪头一点、没入一人颈侧,再划开一道长口子,鲜血嗤嗤地喷射出来;
抡、砸、劈…
长枪大开大合,顷刻间周围清空了大片,其他流民军见姜恒这么生猛,纷纷让出道来,唯恐躲避不及。
“畏缩不前者斩!”
这时那个头目赶了过来,劈翻了好几个怯战的部下,挥着长刀冲向了姜恒。
噗!
仅一个照面,头目便被姜恒挑到了半空,又奋力抛了出去。
“队主死了!快逃啊——”
失去了约束后,原本就胆怯的流民军当即溃败,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杀啊!”
姜恒率先追杀过去,长枪兵、刀盾手也化整为零,紧随其后,再次击杀几十人后,果断见好就收。
“救治伤员,随后撤退!”
姜恒一声令下,青壮们迅速将伤员包扎起来,随后撤至一里之外,骑上战马原路返回,连战利品都没要。
短暂的交战中,轻伤了十五人,重伤六人,战死两人,而斩获超过了两百,可以说是场完胜。
这与青壮们的战力有关,但更多是因为偷袭、配合、士气等;
而对方先是毫无防备,之后又是士气低迷、毫无章法。
就在这时,重伤员们体内涌起一股清凉,伤口竟然不怎么痛了,这是姜恒为他们预留的经验值起了作用,升级后治愈了内伤,其实已变成了轻伤,之后还会缓缓修复,只要不是当场战死,都能捡回一条命来。
一直撤至琅琊岭后,众人停下休整,又对伤员们进行二次救治,先前只是急救处理,防止失血过多休克。
陈弘现在已是护卫队的医疗兵,拆开一个重伤员的绷带后,不由惊叹了一声,伤口竟然开始结疤了。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勉强接受了这一现实,随后用麻布蘸着酒精清洗伤口,再敷上药后重新包扎。
安排了岗哨后,众人就地休息起来,第二天黎明时被挨个叫醒。
姜恒先是派出哨探,又下令搜集大块的石头,通通摆在山坡上。
一个时辰后,哨探匆匆跑了回来。
“禀报队主,贼兵已到两里处。”
姜恒摆手道:“辛苦了,退下吧。”
又转向众人道:“准备战斗!”
众人立刻就位,静待流民军到来。
一刻钟后,两百多流民军无精打采地赶了过来,队伍稀稀拉拉、拖了老长。
等对方抵达山下时,姜恒下令道:“动手!”
说着举弓连发三箭。
噗噗噗——
包括领头军官在内,三个流民军应声而倒。
弓箭手们也纷纷放箭,长枪兵、刀盾手无法远攻,便将面前的石块丢了下去,砸倒流民军们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有埋伏!快跑!”
骤逢伏击,又没了最高指挥官,流民军顿时大乱,不少人乘机逃走。
嗖嗖——
姜恒再次射出三箭,将三个逃得最快的流民军射杀,其余的溃逃如故;
他见状再次放箭,射杀十二人后,溃兵们终于停了下来,他们也发现了,死得都是跑最快的。
与此同时,弓箭手们也射了三轮箭,加上石头砸的、自相践踏的,对方伤亡已经过百。
姜恒见状说道:“弓箭手,封住他们退路!”
嗖嗖嗖——
想退回的流民军顿时倒下十来个,但更多的逃了回去。
姜恒这时也不再射杀小兵,而是找军官下手,一支支箭矢脱弦而出,,两个队主、十几个什长陆续中箭殒命,流民军彻底成了散沙。
姜恒见状喊道:“杀啊!”
说着拖着长枪冲下山坡,如虎入羊群般,一个照面扫飞一片流民军;
长枪兵、刀盾兵很快赶到,一阵攒刺劈砍,击杀近二十人。
“将军饶命!饶命啊!”
“我不想死啊——”
告饶声顿时四起,流民军们纷纷丢掉兵器请降。
姜恒犹豫片刻,一摆手道:“降者免死!丢掉兵器、解下腰带、互相绑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