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叛国

测试广告1埃格努·威廉森刚刚结束了对于杰拉德·埃尔南多,这位凯尔尼亚行动中唯一幸存者的问询,从杰拉德简约而清晰的描绘中,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原因也很简单,杰拉德、青,以及小队中大部分成员都各司其职,独立地完成每一部分的行动,他们互不干预。杰拉德作为劫持组的成员既不会事先参与传送法阵的布阵,也不会负责参与烟幕陷阱的安装。也就是说在场的行动成员中除了安妮埃丝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计划所有的细节。

而现在安妮埃丝·蕾瑞尔和青完全陷入了行踪不明的境地,根据埃格努对于维斯塔的了解程度,面对安妮埃丝这个等级的敌人,应该不会随便的就砍掉脑袋,至少也要等到把所有情报都撬出后再举行一场盛大的公开处刑,向世人宣告维斯塔的绝对统治。

“埃格,他们真的还是群孩子啊。”松无奈的说。

“是啊,但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之处。”

“关于凯尔尼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埃格努耸了耸肩,说道:“说实话,真的没什么想法,但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大调查应该难以避免了。在这个情况下,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就连死人也一样。”

“就连杰拉德也是一样吗?”

“恐怕是的。”

松有些生气。

“我看着杰拉德从小长大,怎么可能是他!”

“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松。”埃格努一改自己往常轻浮的语调,“无论是青还是杰拉德,他们都单纯的想张纸,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利用。再说了,我也是看着他们几个长大的,也正因如此,我才更担心他们啊。”

“我明白的意思,埃格,我只是……”

“只是没有办法停止担心,我知道那种感觉。”埃格努有些伤感的说。

“不过是实话实说,最近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松尝试让自己听起来有精神一些,便提高了语调,“经过长时间的调试和艾萨克先生送来的材料,对于信号针的改装已经快完成了。”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阿松,杰拉德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会振作起来的……毕竟先前的传送法阵只把他一个人捞了回来。”

“希望吧,比起身体上的创伤,精神上的打击更难以恢复,他在凯尔尼亚失去了他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松撇了撇嘴,“但谁又不是呢?哎,我真的想说点开心的话题,可就是……实在没有什么开心的事。”

“形势不容乐观啊,每分每秒我都感觉我们正在步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如果我们不及时加以改正这一切的话。”

“你可真不像是一个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她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那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会说出什么话的人呢?”埃格努摊着手说。

松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好了,闲聊时间该结束了,埃格,情报部的人还在等着我,参谋部那边估计你也有点忙,对吧?”

“说的也是……那晚餐再见咯。”

“我真希望我还有时间吃晚饭,埃格。”

埃格努目送着松的身影缓缓离去,她还是那么美,她飘逸的卷发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已经不知道迷倒了自己多少次,他十分期待着他们的婚礼——前提是他们如果能活到这场战争结束。革命军在金士兰的前线已经节节败退,这让帕戈先生不能坐视不管,只得只身前往前线与维斯塔帝国的将军商讨停战的事宜。

而在东边的洛林战况也十分紧急,和帝**队的僵持使得前线的物资即将消耗殆尽,而如果洛林失守,那么通往革命军大本营的道路上,只有北方绵延的山脉可以作为最后的防线。但眼前凯尔尼亚的行动的失败,则暴露出了一个更为致命的问题,就连革命军的内部也存在着巨大的威胁。

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地方?

从埃格努十六岁那年被分配到帕戈将军的第四军团开始,他便一直侍奉帕戈身边左右,见证了第四军团同维斯塔家族的反叛和革命军的成立,从最枯燥的文件整理和骇人听闻的血腥战役,他一直都站在革命军的中心,直到现在年过三十。往事如洪水般疯狂地涌入埃格努的头脑,让他一时间有些想吐。所有那些人的脸,还活着的战友,已经死在战场上的同志,他都铭记于心。

埃格努心里明白,并不存在革命军中“混入了间谍”这一情况,因为革命军所采用的组织形式使得每位成员都有着充分的机会进行信息交流,让绝大数人拥有着较为自主的决策权和参与权,而埃格努站在权力的中心,对每一次行动的策划、执行,人员的变动,都有着清晰的了解,对每个人的特性、能力、乃至于术式都略知一二。凯尔尼亚行动是革命军除了前线战事以外在两年内的第一次外勤任务,从计划到执行都是绝密的,只有帕戈、安妮埃丝、松、莱昂纳多和自己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安排与部署,在这个层面上不存在任何泄密的可能性。

那别的层面呢

顺着帕戈离开的方向看去,远处的黑森后是连绵的矿山,是埃瑟城天然的城防工事,当初也正是他建议帕戈将军选择这里作为革命军的大本营。如今过去了十年,埃瑟也从一个荒凉的矿山城市变得有了些许烟火气,只是一年四季寒冷的天气实在让人浑身僵硬,提不起劲。

也就是在埃瑟的第二年,埃格努染上了烟瘾,因为这确实能让他感到久违的温暖,只是在松的强烈抗议下很不情愿的戒掉。时隔两年,一想起松那闻到烟味儿作出的扭曲而有些滑稽的表情,埃格努依旧能笑出声。

他朝着冰冷的天空自顾自地傻笑了两声,随即一股彻骨的凉意袭卷了他的全身。

埃格努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青。

最后在埃格努脑海中出现的人是青。

“青姑娘,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此刻的青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座破落的妓院门口,被扑鼻而来的廉价香水味和性臭味熏的头晕眼花。

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他和威尔沿着河岸来到了这座位于凯尔尼亚西边,萨德行省的小城,维费恩。这座城说小也不算小,只是青之前在地图上从未在意过维费恩,这大概是因为革命军的地图上把它标注的实在是太小了。等到青和威尔小心翼翼的进入这座城时,才发现这里居然有着不输凯尔尼亚的集市,街上的行人甚至比凯尔尼亚要再密集几分。唯一令青费解的是,这座城中的所有建筑实在是有些过分整齐,无论是民居还是商铺,都是四方公正的浅灰色石砖房,让人不禁担心冬季的保暖效果。

在进城之前的夜晚,威尔率先潜入了城中,确认了维费恩并无有关他们的通缉令,也没有数量异常的护卫或者军队。但威尔也有着自己的怀疑,在夜晚,这座城显得有些过于安静,没有灯光,没有夜游之人,甚至在街上巡逻的护卫也没有。整座城市如同停止了呼吸一般,被夜色夺取了所有生机。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威尔,你听到我说话没有!”青用袖子捂着鼻子,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看走廊两侧令人作呕的画面。

“见个线人,这种靠黑吃黑混日子的人通常都喜欢在这种场所呆着。”

一个身形丰韵,涂着鲜艳樱桃色口红的妓女迎面向二人走来,她袒露着她硕大而下垂的**,她深色的**如同两个生锈的钉子,和鸡皮疙瘩一样隆起的**也十分刺眼,涂抹在脸上的惨白妆容并不能遮盖住她残花败柳的年龄。在她向一脸冷漠的威尔谄媚之前,威尔便率先用他冷酷的眼神回答了问题,让这位妓女连忙快步错开了二人。

“起码遮着点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等你老了,也会变成那样。”

“才不会!”

威尔突然停下,瞥了一眼少女平坦的胸脯,随后悠悠地说道:“的确。”

青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又想不出来什么话反驳。

“这就是维斯塔统治下的世道,威尔,亏你还能那么冷血……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

“每个国家都差不多糟糕。”

“受苦的都是女人,男人都像你一样喜欢说风凉话。”

“我对你这句话持保留意见。”

威尔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脚步,从房间传来的是男女的欢爱之声。

“告诉我你不是要直接走进去。”青有些绝望的说。

“你可以在门口等我,我不会强制你和我一块的。”

“你说这话简直是他妈在开玩笑。”青忍不住爆了粗口,眼前的男人已经做出了把一名妙龄少女带入妓院这个等级的事,所谓心灵创伤大抵不过如此。

威尔直接推开了帘子,映入少女眼帘的是一幅**无度的**场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大致年纪在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正面红耳赤的看着一个身形瘦弱,肋骨清晰可见的棕发女人给自己**。那个棕发女人的后背上有一个凸起的色素瘤……少女感觉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已经太迟了,混蛋。”

“抱歉,希望那个叫安妮埃丝的女人给你上过点性教育课。”

少女就这样看着遮住自己的四根手指,开始了接下来的对话。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到直接破门而入的威尔,连忙让那个瘦弱的妓女光着身子跑了出去,他的声音紧张而带着笑意。

“我操……威尔·威尔斯,真没想到能亲眼见到你!就是今天这个场合不太适合,嗯……不太适合聊天!”络腮胡男人热情地说。

“我应该管你叫什么,知更鸟?”

“福特,叫我福特就行,知更鸟只是一个……呃……代号。所以,威尔斯大人,您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不对,若没有什么急事,您也绝对不会亲自来这种地方找我。”

“很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安德里安派外交官来维斯塔这件事,你知道吧?”

“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名为福特的男人赤裸着耸了耸肩。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派外交官来到维斯塔,他应该正忙于处理乌尔提·瑞恩留下的一堆事,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节外生枝的事?”

“这,这你就得去问安德里安大人了,威尔斯大人,您不是他的亲信吗?”

“我早就不替他卖命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给他卖过命。”

“那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说了。”男人向后仰倒,露出他茂密的胸毛。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你知道,但是你不能说吗?”少女忍不住插嘴到。

男人放下了手,三人面面相觑。

“操。”福特咒骂到。

“要么,你就痛快地告诉我,现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会知道,安德里安也不会千里迢迢从奥多拉斯过来把你你的脑袋砍了,你依旧可以安心当你的间谍,过着快活的生活。要么,我们就必须得想点让你开口的办法。”威尔冷冷地说。

“你真是在开玩笑,威尔·威尔斯!你现在的行为就等同于叛国,安德里安大人会找你算账的!”

“叛国?我这算哪门子的叛国?乌尔提·瑞恩一天还活着,瑞恩家就轮不上安德里安做主,更何况他连莉莉丝·瑞恩都比不过。福特,你可能不明白,但是比起安德里安,我所做的一切才是为了奥多拉斯好。”

“你他妈就是在胡扯,威尔斯大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福特声音充满了愤怒,尽管他的神情已经被恐惧占据。

“你真的一点都不擅长谈判……威尔·威尔斯……”青在一旁说到。

“要么说,要么我就从你的*开始,一刀一刀把你分成小甜点。我不太擅长拷问,如果直接从那下手的话会不会让你失血过多而晕过去?或许从脚趾开始也不错?”

“别这么傲慢,威尔斯,不要觉得在这里你就能为所欲为。”福特的嗓音逐渐低沉,变得认真起来。

“唔……我不能为所欲为吗,在这片土地上我还没看出来谁能阻止我。”

“你不是唯一一个来到维斯特洛的十席,威尔·威尔斯,如果维斯特洛的人阻止不了人,那么奥多拉斯的人呢?”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威尔说道。

威尔和青离开了那个鲜艳的房间,福特的血溅得到处都是。一开始,名为福特还故作强硬的放了几句狠话,但在威尔的拳头锤到他脸上之后,他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他先是咒骂威尔,随后贵在地上求饶,知道威尔把他的鼻梁和牙齿打断,他才终于开始吐露消息。青本来十分反感如此暴力的拷打,但相比起无谓的道德,她还是更乐意看福特那张满是油腻和腥臭味的脸被揍的血肉模糊。

她恨这些玩弄女人的嫖客,恨他们的兽欲和支配,就和这个国家一样。青也憎恨那些女人,她觉得她们不知羞耻而不自知。安妮埃丝曾经和青说过,她需要去理解这些误入歧途的女人,在这个崇尚武力的时代里,不是所有人都如青一样幸运有着成为术师的潜质。对于大部分孤儿来说,若稍稍倒霉一些,就随时面临着沦为娼妇的局面。而想要改变这一切,唯有将维斯塔改变。

“你刚才是直接说了‘*’这个字吗?”

“唔,我想是的,我需要找一些具有攻击性的词汇,不然显得太没有气势了。”威尔悠悠地说。

“你真恶心,威尔·威尔斯,我讨厌你。”

“你真直言不讳。”

“所以,他说了什么有用的话吗,至少听上去不像什么好事。”

“算是坏消息。”

“什么程度的坏消息?”

“算是挺坏的。这个国家很危险,比你我想象的都危险,安德里安·瑞恩早就盯上了维斯塔这块肥肉,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机会,现在我们的王要死了,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靠……我就知道你们奥多拉斯也没什么好人,要是那个外交官不来,安妮埃丝……大家说不定也不会死。所以,那个安德里安想要干什么,要夺取这个国家吗,当作你们的海外殖民地?”

“你听说过裂棘晶这个东西吗?”

“当然了,这是埃瑟那边山脉的特产,可以提供很惊人的奎塔,魔导信号针就是靠这个玩意儿驱动的。我是有听说这个玩意儿是会有出口到东边大陆的,不过量很少就是了,对你们来说是什么很稀缺的东西吗?”

“奥多拉斯的魔导科技要比维斯特洛发达很多,青,但是我们却没有足够的能量矿石来推广。如果有了足够的裂棘晶,那么奥多拉斯将会比现在发达的多的多,无论是术师还是非术师就都能享受到魔力与奎塔的便利。”

“嘿,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够用的话,也不会就出口那么一点点了。”

“现在,安德里安就是要利用这个裂棘晶来在接下来的继承人争夺中拿到胜点,既然维斯塔帝国不愿意给,他就必须想办法创造一个维斯塔

不能拒绝的理由。”

青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答案。

“只要帮他们清除掉现在最大的麻烦,那么我想矿石贸易相比较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威尔一面说一面看向青。

“你要帮助你的国家吗?”青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如果威尔的答案是肯定,青就做好了和他战斗的准备,即便自己会被威尔轻而易举杀死,她也要拼死一搏。如果死在这是她的命,此刻的少女也能够坦然接受。

“我来这是为了做我所认为正确的事,青,只是这样而已。”

“看来你真的是个叛国者。”少女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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