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颦悻悻的收回手，看了一眼玻璃门方向，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有些讨好:“我们回房间里说好不好？”
“不好”，路川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她的请求，故障将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催促道:“有事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说，我最近很忙，聊完以后我还得回房间处理其它事情。”
之所以说得这么无情无义，不单单是心有委屈，主要是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一看到她这副娇媚可人的样子，成群结队的81就在脑子里排着队的路过。
之前相处时虽然也知道自己是第81号，心底也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却没今天这么不舒服。
是因为这段日子里自己在反反复复的想念中加深了对她的感情？
还是因为得到后又失去才知道她在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路川自己也弄不明白。
人心，实在是太复杂了。
“相公……”，莫颦轻唤，眼波流转，腰肢轻摇，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媳妇在向丈夫撒娇认错。
路川被她这声相公喊的心尖一颤，为了抵抗她的撒娇，立刻从她脸上移开视线，虚望着她身后，话中带刺又带醋的反问:“相公？第81个相公吗？”
莫颦微微一怔，反应了几秒后突然笑的特别开心。
“很好笑？”，路川因为她的笑心里更加窝火，语气也冷了几分。
莫颦紧抿着嘴巴忍住笑，向前一步，踮着脚，满是笑意的丹凤眼一点点凑到他的眼睛前面，用气声小声反问道:“你……在吃醋？”
感受着她温热的鼻息，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路川只觉得心跳开始逐渐加速。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还喜欢我”，莫颦看着他的眼睛，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就在路川有些心虚的别过脸撒谎说“没有”时，他裤兜里的旧手机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又往后退了一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韩春国”。
冷青青这么晚打电话……遇上困难了？
看了一眼正偷瞄手机屏幕的莫颦，路川往旁边走了几步。
他的这个举动让莫颦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他接电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她听到。
路川并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接通电话后很平常的“喂”了一声。
但，夜深人静，电话那端冷青青那声有些羞涩又有些扭捏的“路哥”不止传入了路川耳朵，也清清楚楚传入了莫颦的耳中。
作为女人，她一听就能感受到对方这声“路哥”里藏着的好感。
这么晚了，无论是女人给男人打电话，还是男人给女人打电话都是一件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
如果接电话的一方对对方一点好感也没有，这种情况下应该会假装手机静音或者没听到手机响，等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再给对方回电话。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代表相公对电话那端那个小女生也……
想到这里，莫颦的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原本亮晶晶的双眸也逐渐暗淡。
而此时，路川正在礼貌询问冷青青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只是……只是想在睡前和路哥说句晚安，我现在这种境况，不知道哪天晚上就……”，电话那端，冷青青声音很小的解释打这通电话的缘由。
能感受到她的惧怕和无助，也能感受到她那种担心死了都没人知道忌日的恐慌，路川回看了一眼莫颦，犹豫了几秒后和电话那端的冷青青说道:“我现在还有点别的事情，一会儿我忙完了给你回电话，大概……十分钟左右吧”
“嗯嗯，那我等你电话啊路哥”，冷青青的语气比刚才轻快了一些。
莫颦的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了几分。
挂断电话后，路川回身走到她面前，发现她的脸色很差，先是有些疑惑，反应了几秒后便明白了。
于是，他故意又往前跨了一步，低头看着她低垂的眉目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反问:“你……在吃醋？”
本以为莫颦会像他一样不承认，没想到她听到这句话后却猛然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清清楚楚的说了个“是！”字。
意料之外的坦诚和回答让路川刚刚平复的情绪又起波澜。
半分钟的相顾无言、四目对视之后，他先移开了视线。
为了掩饰心里的波澜汹涌，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轻笑道:“像你这样的情场老手说为我吃醋，我可真是不知道该觉得荣幸还是觉得好笑。”
莫颦盯着他的侧脸，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你不是第八十一个，你是第一个，如果我莫颦在撒谎，就让我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幸福。”
路川:“？？？！！！”
她说什么？！
自己不是第81个，是……第1个？！
第……1？！
“你……说的是真的？”，路川怔怔的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问。
她的眼睛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坚定，那么认真。
“我已经发过毒誓了，你如果还不相信，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肯相信？”，莫颦的眼眶突然泛红，鼻头也有点红红的。
虽然路川现在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她这副样子还是激起了他心里本能的心疼和保护欲。
稍微顺了顺思绪，他抬起双手，轻扶着莫颦的肩头，语气从零下十度变得温柔如水:“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骗我？哪有女孩子这么说自己的？”。
感受到他语气的变化，莫颦就势往他怀中一靠，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委屈的回道:“我只是觉得那么逗你比较有趣，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你会当真，还那么那么的在意，是我不好，是我不了解你的性格就乱开这种玩笑，我明知道男人都会在乎这件事，我为了想看你吃醋的样子却故意……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她委屈兮兮的道歉，感受着她在怀里的真实触感，路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因为她不辞而别带来的委屈和因为81这个数字带来的憋屈都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啊，拿自己的清白来开这种玩笑？
那些真正的坏女人不都是千人斩之后还装的一副未经人事的样子。
像她这样未经人事却装成情场大佬的，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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