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抚着扑通直跳的心脏,待看清马头只是面具,是苏暮雪那个卑贱的舅舅吓唬她时,立时勃然大怒。
冲着霍太太哭嚷,“太太,我根本没有做过什么,他居然这样对我,一定是少奶奶指使的!我真是冤枉啊!”
霍太太也对他十分嫌弃,冷喝道,“你不要含血喷人,林雨樱出事,那是她自找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外面找刺激!出了事能怪谁?”
苏靖安转身走到她面前,呵呵冷笑,“你这个女人,吊梢眉三角眼,白眼仁多黑眼珠少,一看就是个恶婆婆,胳膊往外拐,专门整治自己的儿媳!”
“你居然说我是恶婆婆?”霍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怒斥,“你们林家真是一群白眼狼,不识好歹!没有霍家,她能四处风光招摇,在全世界人面前露脸?没有霍家,她能成为总裁夫人,在外面享受恭维吹捧?我若真是恶婆婆,她就不会在外面那么潇洒,笑得那么灿烂!”
“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苏靖安满眼不屑,“那是因为我闺女自己优秀,她就算不进霍家的门,也一样能光芒万丈!”
这时林太太母女听到争吵声,也奔到了花园中。林太太看到他,真是又急又羞,又跑着这里来丢她的人了。
她冲到苏靖安身边,低喝着,“你还想她继续留在霍家,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哈,我正要找你呢!”苏靖安指点着林太太怒骂,“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一次次逼着着着问她要钱,为了供养你们这对吸血虫,她拚了命在外面赚钱,而你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点都不觉得惭愧吗?”
林太太被骂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最后吼着保安,“还愣着干什么,将他撵出去!”
保安们见林太太都发话了,于是就不客气,有两个人冲过押着苏靖安,将他向大门外拖去。
苏靖安挥着膀子拚命挣扎,路过一棵梧桐时,猛地身子撞向了树杆。
众人一愣,还以为他是以死相逼呢,这时忽听到“嗡嗡嗡”一阵响,然后头顶一黑,一群野蜂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像张网一样罩住了一群人。
野蜂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最后对准一个个目标攻击起来,霎时场中一片哭声喊地,哀叫连连。
周围是空荡荡的草坪,根本没有遮身之所,而她们一往屋中跑去,那些野蜂跟随上来,叮得更紧了。
不一会,每个人脸上身上都被蛰了几口,可怜这几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太太小姐,平时被蚊子叮一下都痛苦不已,难禁受得住野蜂的毒针猛扎?
而苏靖安却早已从口袋中抽出一根旱烟,拿打火机点了,悠闲地吸着。因为烟雾缭绕,那些野蜂都避过了他。
其实刚才他进入花园时,就看到树上有野蜂飞过,早就作好了这个打算。
他插着腰站在场边,一边瞧着热闹,一边讥讽笑着,“快看啊,老天都是长眼的,谁身边的野蜂多,扎的毒针多,谁造的孽就最多啊!”
韩嫣听了,更是惶恐不已,感觉这些毒蜂都扑天盖地向她扑来了,惊慌地叫着,“是她自己找死,不关我的事!”
林雨樱也是十分惊慌,哭叫着在地上打滚,“不是我,我没有要杀她,都不要靠近我!”
林太太与霍太太也被叮了,两人也是扑爬打滚,狼狈不堪,再也顾不得高贵的形象了。
苏靖安正在幸灾乐祸之际,苏暮雪听到动静,忍着脚伤跑出来,望着父亲,“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苏靖安忙冲过来,十分解气地笑道,“闺女,你快进去,我在给你报仇,惩治这群女人呢!她们早就该得到教训了!”
“你这是犯法,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苏暮雪焦急地说。
这时霍言晞开车回来了,见到这一幕十分慌张,忙让保安倒了汽油在地上点燃,一阵烈焰冲天,浓烟滚过,野蜂终于被攻退了。
而这时四个人瘫倒在草坪上,一个个都鼻青脸肿,胳膊腿上鼓起了一个个红疙瘩,又痛又庠,十分难熬。
霍太太支撑着站起来,指着苏靖安,恨得咬牙切齿,“将这个歹徒给我抓起来,送到警局!他这是蓄意伤人,一定要让他坐牢!”
苏暮雪一听,面色刷白,手心冒出了冷汗。
霍言晞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忙替他求情,“妈,他也是见雨樱受伤,气急之下才闯进来。刚才的野蜂,一定是无意中撞下来的,就饶过他这次吧。”
“你还要替他说话?你看看我都伤成什么样了?”霍太太抚着肿胀的脸,疼得说话直吸气。
身为豪门当家太太,董事长夫人,身边佣人环绕,她一辈子没有这样狼狈过。
苏暮雪见事态严重,也过来恳求,“太太,就将他赶出去吧,我保证一辈子都不让他来霍家。”
霍太太见儿子护着,知道无法将他扭送警局了,只得怒声道,“不仅不能让他进来,你今后也不许见他,断了这门子亲戚,就当他们一家死了!”
苏暮雪无奈地点头,“今后我在霍家一天,就不会跟这个舅舅有半点来往。”
霍太太这才勉强罢休,将苏靖安轰了出去,赶往医院就诊去了。
晚上,四个女人回到家中,一个个头上都缠着纱布,肿得像个猪头。嘴张不开,饭也吃不下,只能让下人熬稀粥送到了房中。
林雨樱望着镜子,十分担心那张花了天价整容的脸,又被毁了。
她怨气冲天,“苏靖安这个死老头,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今天居然这样大胆。我一定要逮到他,将他痛揍一顿!”
林太太却叹息一声,“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啊。”她盯着女儿,“最近你没有对苏暮雪下手吧?”
“我哪有?”林雨樱有些心虚,“我最多就是问她要点钱而已,都是韩嫣那个贱人干的!”
隔壁房间内,韩嫣顶着肿胀的脑袋,也对霍太太一个劲地抱怨,“太太,你怎么就轻易饶过了那个疯狗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