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西都之变,王允之死

这一日,廖化正在书房看书,典韦进来道:

“西都来信”随后呈给廖化。

廖化展信一观,原来……

且说董卓到达长安之时,故意命令御史中丞皇甫嵩跪拜迎接,以达到羞辱的目的,皇甫嵩言:董公乃皇上亲封太师,理应跪迎!随后还为董卓牵马。

一代大汉战神皇甫嵩,若是当初听取阎忠之言,本可以一举清除宦官之患,匡扶社稷,却因为愚忠,落得如此屈辱下场!实则是一个军事的强人,政治的弱者!

在西都,董卓平时乘坐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时人号曰“竿摩车”。又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侄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宗族内外都入朝为官;公卿大臣拜见董卓,都需要下车跪拜,而董卓不需要回礼;朝廷各要职部门(如尚书)都需要到董卓的太师府汇报工作。

幕僚为了讨好董卓,提出董卓可比姜尚(字子牙),可称“尚父”。

董卓在长安城东修筑堡垒居住,又在郿县(董卓封地)修筑坞堡,里面存放大量搜刮来的财物,并有三十年粮食储备,董卓自己说:“我平定关东后,即雄踞天下,失败了,我也能在守在郿坞活到老。”

某日,董卓要去郿坞,公卿大臣到长安城横门外为其送行,董卓设宴款待众人,却在宴席上将数百名诱降来的北地郡叛军士兵虐杀,宴会上的人吓得勺子、筷子都掉了,而董卓却饮食自若。

下属将领如果言语有冒犯董卓的,马上就会当场处死,董卓又以叛逆的罪名诛杀了一些关中旧族。

在长安执政期间,毁坏市场交流流通的五铢钱,用雒阳及长安两地的铜人等各种铜制品,来铸造小钱,用以掠夺人民的财富,这可以说是较早的通过增发货币,掠夺人民的例子。这种小钱制作非常粗糙,甚至没有轮廓和文字,百姓都不愿意使用,最终导致市场紊乱,物价飞涨。

董卓让司隶校尉刘嚣抓捕“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之人,统统以死刑加没收全部财产的方式惩办,结果引发大量的冤案。

六月二十三日,长安发生地震,董卓询问众幕僚,郑泰趁机劝说董卓放弃乘坐青盖金华车,董卓听从,改成“皂盖车”。董卓非常看重郑泰的才学,十分厚待。

董卓非常喜欢车师王侍子,而这位侍子多次犯法,被司隶校尉赵谦抓来判罪斩杀了,董卓非常生气,但是一直很敬畏赵谦,不敢拿问赵谦而是把都官从事抓来杀害报复。

十月,太史令望气,汇报说不久会有大臣会被诛杀。董卓害怕预言会应验在自己身上,想起卫尉张温曾与自己不和,便指使他人诬陷张温与袁术勾结(张温乃荆州南阳人,袁术时在南阳),将张温抓到长安的集市上活活鞭死。

董卓的暴政激起更大的民愤,以何颙、郑泰等人为首的幕僚也对董卓不满,欲除之而后快,后来采用钟繇的意见,由董卓亲近的越骑校尉伍孚担任刺客,试图刺杀董卓。

行刺当日,伍孚在衣服里藏了一把佩刀去拜见董卓。董卓也不怀疑,亲切接见伍孚。会见结束后,董卓还亲自为伍孚送行,在阁道中,董卓还搂着伍孚的肩膀,十分亲密。伍孚突然抽出佩刀刺向董卓,董卓反应迅速,连退几步,并疾呼周围的卫兵将伍孚制服。

董卓大骂:“你想造反吗?!”

伍孚大声说:“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

言罢,当场遇害,董卓随后派人查办伍孚同党,何颙入狱,郑泰、华歆等人逃亡投奔袁术。

司徒王允亦有心刺董,他利用美人计,先将美女貂蝉献给吕布,后又把貂蝉送于董卓,再由貂蝉从中挑拨,说服了董卓的义子吕布,共谋董卓。

初平三年(192年)四月二十三日清晨,董卓乘车前往皇宫计划参加皇帝的庆祝会,吕布随从护卫。当董卓车队行至北掖门外时,皇宫宿卫李肃等人持长戟冲出,刺向董卓,董卓朝服内穿铠甲,所以未伤及要害,而李肃刺伤董卓手臂,并将其刺下车来。

董卓疾呼:“我儿奉先何在?!”

这时候吕布不慌不忙的掏出准备好的诏书,喊道:

“有诏讨贼臣!”

直到此时,董卓才发现吕布背叛了自己,大骂吕布:“庸狗敢如是邪!”

吕布则率众人上前将董卓当场斩杀。太师府主薄田景及仆人上前抱住董卓的尸体,吕布又将他们杀死,杀了这三人之后,在场其他的人都不敢动了。

随即,王允立刻让信使往各政府部门送达赦免诏书。

董卓被杀,朝廷上下一片欢腾。董卓祸国殃民的行径,激起了天下人们的极度痛恨,铲除董卓,不仅顺应时代潮流,而且合乎天下民心。它的意义不仅仅只在于谋杀董卓一名国奸臣,而且还深刻影响着东汉末年的历史进程。

王允,用自己对朝廷的赤诚和一身正气赢得了铲除董卓斗争的胜利和世人的称赞。

随即王允“录尚书事,总朝政,遣使张种抚慰山东”。又拜皇甫嵩为征西将军,诛杀董氏一族,查抄郿坞资财。随后再请皇甫嵩接管董卓军队,皇甫嵩以年事已高为由拒绝。王允遂以吕布为大将军,总览天下兵马,实际上只能控制长安城兵马。

作为诛杀国贼的首要功臣,王允自然少不了朝廷的嘉赏和广大人民的称赞。于是,王允态度开始发生改变,似乎有些飘飘然起来。

心道:“连董卓这样不可一世的大奸贼都死于我的手下,我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他便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所谓,毫不在乎,甚至居功自傲。

“及在际会,每乏温润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权宜之计,是以群下不甚附之。”

每当群臣集会,王允很少像以前那样和大家推心置腹,共同商讨权宜之计,而是正襟危坐,面无和悦之色。慢慢地,群臣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推崇和拥护他了。

吕布想把董卓的财物赏赐公卿、将校,王允又不准。王允平日却看不起吕布,以剑客对待他。吕布也认为自己有功劳,自吹自擂,既不得意,渐渐与王允不和。

董卓的死讯,让西凉军队将士惊慌不已,有不少人逃亡,董卓女婿牛辅逃亡途中被杀,李儒逃亡后藏匿起来,杳无音讯。董卓手下大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纷纷上书请罪,投降朝廷。

在处理董卓军旧部时,王允的傲慢达到了顶点,坚持不赦免董卓旧部。

投降朝廷被拒绝后,凉州兵将对其前途深感忧虑。当听说王允要削夺他们的军权,解散凉州兵的消息后,更是惊慌。此时,凉州百姓也到处传言,说王允要杀掉所有凉州人,一时之间,整个凉州人心惶惶。凉州兵将领本来就成了惊弓之鸟,此时更是绝望。

李傕、樊稠、郭汜等人更是商议,准备解散西凉军西逃。

李傕军司马贾诩出面,阻止他们说:“听闻长安城中正在商议着打算把凉州人斩尽杀绝,而诸位阁下抛弃属众独行,一个亭长就能把你们抓住。不如带领部队,沿途收敛士兵,再进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如果能够幸运地成功,尊奉国家(的命令)征服天下,如果不能成功,再逃走也不迟。”

众人寻思:反正是一死,不如死个痛快。

此计遂为众人采纳。

于是他们迅速召集军队,严阵以待,准备见机起事。

李傕、樊稠和郭汜等将所有凉州兵集合起来,誓师进发都城长安。东汉官兵不堪一击,不久,李傕、郭汜的部队便攻陷长安。

吕布慌忙领兵出逃,在青锁门招呼王允一同逃走。

王允断然拒绝,对吕布说:“如果天子祖先在天有灵,能赐福社稷,保佑我们的国家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一愿不能实现,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以死来报效朝廷。皇上年纪幼小,少不更事,只能靠我们来辅助他。

国家遭受如此灾难,如果弃下皇上,只顾自己逃命,我实在是不忍心。况且,我身为宰相,不仅不能使国家平安无事,反而导致逆贼的反叛,我的责任重大啊!请你出城以后,多多鼓励关东豪杰,要常常念及皇上!”

说完,便扶着汉献帝逃到宣平城楼。

李傕、郭汜追到宣平门下,见到汉献帝叩头便拜。

汉献帝壮起胆子问道:“你们目无王法,作乱京城,到底打算做什么?”

李傕回答说:“董太师对陛下忠心耿耿,却无缘无故遭人杀害,我们只想替太师讨回公道,不敢造反。等到捉拿处决凶手后,我们愿意接受审判。”

王允二话没说,向汉献帝行了最后的君臣大礼,便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当场死亡,时年五十六岁。

对于王允,后世多有感叹,廖化也颇有一番感慨:一番操作猛如虎,结果却是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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