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佑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轻不重地从鼻间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冲着荣青,还是冲着陈宛音。
陈宛音脸色白了白,身形微晃,一副惶恐的样子。
荣青看在眼里,颇有几分得意。
很快便下了朝。
陈宛音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侯府。
走到门房处,便有人告诉陈宛音府上来了贵客,是林家的大公子,特意来寻陈韵言喝茶的,现在正在陈韵言的院子里。
陈宛音也没有多问,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坐下不久,陈宛音像是刚刚想起来什么似的,便叫了凌寒进了内间。
不久之后,陈宛音换上和凌寒一模一样的黑色便装,转身就从侧门出了侯府。
陈韵言那里自然是收到了消息,奈何还陪着贵客,也不便问姐姐去做什么了。
陈宛音带着凌寒,一路踏着屋顶,便来到了秦楼巷里。
凌寒登上墙壁,一间一间看了过来。
很快,凌寒便回禀陈宛音,“就是这一间了。”
陈宛音点点头,暗自蓄了些力,飞上窗台,用铁丝撬开了窗户。
房间里,思倩一个人正在对着镜子梳妆。
听到身后传来的拨弄窗户的声音,思倩回了头,看到了窗台上的“采花大盗”,险些大叫出声。
此时的陈宛音已经钻进了房间,立刻示意思倩安静。
“你是什么人,为何到了我的房中?”
“姑娘见谅,吾等并非贼人,我来是想与姑娘做个交易。”
“你要做什么?”
陈宛音深知思倩此时并不相信自己,便特意掏出了令牌,
“我是靖北侯府的人,前日姑娘心善,救下了府上的少爷,我靖北侯府也不是那等不识趣的,便想着,如何才能答谢姑娘救命之恩。”
思倩一脸迷惑,“靖北侯府?”
“是,那日姑娘救下中伤的大少爷,我靖北侯府感激不尽,如果可以的话,愿为姑娘赎身,离开这烟花之地。”
“我不想离开。”
“可是姑娘有什么顾虑?抑或是荣青他们还许给了姑娘什么?
据我所知,姑娘本不是这里的人,是吧,管茜?”
管茜是思倩没入贱籍前的本名。
思倩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陈宛音笑了,“事关侯府,我自然知晓。”
这下轮到思倩着急了,“他们抓了我弟弟,要挟我,让我伺候好那位贵客,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本是琴妓,不愿以身侍人,可他们……他们就以我弟弟的性命威胁,求您救救我吧。”
陈宛音犹豫了一下,这才答应下来,“你的弟弟,我会派人去寻,同时我们也会替你赎身,还请姑娘考虑一二。”
思倩此时已是一副要哭出声来的模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您救救我弟弟,我不离开这里,我离了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姑娘是担心这个,”陈宛音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我名下有几间铺子,姑娘是想做绣娘还是店里的丫鬟,都随姑娘便。
靖北侯府的内宅太小,容不下其他人,姑娘不必担心。”
思倩终于勉强有了几分笑颜,“多谢恩人,恩人要思倩做什么,思倩必定以命相报。”
“简单,今天下午,我便会派人来替你赎身,姑娘只需记着,你是我靖北侯府的恩人,帮着演一出戏给世人看即可。”
陈宛音费了半天口舌,终于和思倩谈妥了。
……
她们在这里关了十几年,却还是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