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就是一滩烂泥,初小文化,一阵吓唬后就全撂了。
李怀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收了刘海中几根小黄鱼就彻底被拉下马。
王科长也不敢私自去动李怀德,只能去请示张连山。
哼……
张连山冷哼一声,没想到从刘海中这里就能把李怀德再次打下来。
“通知保卫科,联系公安,轧钢厂驻扎小部队,封锁李怀德的家,控制李怀德以及革委会所有人,今天我要重新清洗一下轧钢厂上下。”张连山动真格的了,一个小小的李怀德,真翻不起大浪,也没必要给面子,至于他老岳父,在他这里也不好使。
三方联动。
行动迅捷如猛虎下山,让人来不及反应。
就连党支部的王书记都懵了。
轧钢厂当然戒严,任何人进出都需要检查,至于革委会,纠察队的人想出去,那得经过特批。
李怀德大怒,拍案而起,怒斥着王科长等人说道,“谁给你的命令?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拘禁轧钢厂厂长,革委会主任以及革委会全体成员!”
王科长微笑道,“自然是有人下令拘禁你们,并且也下了正式的逮捕令,李厂长,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否则我的子弹可不认识什么革委会主任,轧钢厂厂长。”
李怀德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兄弟,透个底,是哪个层次的人下达命令的?我能否给我岳父打个电话?只要你给个方便,这份恩情我日后必然会还。”李怀德示弱,小声说道。
王科长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这事没必要瞒着你,等会张主任会亲自来审问你,是他下达的命令,至于你的老岳父,你打不打这个电话都没用。”
李怀德攥着拳头,怒吼道,“我承认他是负责轧钢厂的武装,但是他可不负责轧钢厂的人事,更没资格随便逮捕轧钢厂的厂长,革委会主任。”
王科长咧嘴笑道,“真不好意思,他当年来轧钢厂的时候,上面委任他负责轧钢厂的一切事宜,包括武装、人事任命,乃至厂长以及书记的任职都由他负责,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这件事只有我好原来的杨厂长以及王书记知道。”
什么!
李怀德惶恐,不可思议的盯着王科长。
原来张连山才是轧钢厂唯一的老大,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
李怀德手止不住的在颤抖,眸中出现恐惧。
“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李怀德不可思议的质问道。
王科长冷淡的回道,“因为你当初没有哪个资格知道,后来你一直在跳,让连山同志很生气,所以也就没必要通知你了,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些,把事情都交代了。”
“你们让我交代什么?我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朝我身上泼脏水吧?”李怀德失去理智怒吼道。
王科长淡然回道,“贪污受贿,利用纠察队查抄资本家所贪墨的小黄鱼大黄鱼以及古董字画,房屋……不需要我再提醒了吧?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是不会动你的,毕竟你背后也有人,不过我现在可以郑重告诉你,你背后的人在张主任面前不够看,死心吧,免得我们多费口舌。”
李怀德顿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贪污没贪污,李怀德自己最清楚,他家中太不干净了,不过他自认背景强大,没有人敢查,所以他在家中地窖放了不少好东西,另外在外面还有一个单独的独立院子,里面也全都是各种宝贝。
咕嘟……
李怀德咽下一口唾液,浑身颤抖,眸中无光。
现在轧钢厂全面戒严,家里也被封锁,他的事情一件都跑不掉。
不仅是李怀德,就连他身边的那些手下也跑不掉。
利用纠察身份强行索要、查抄贪墨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每个人都不干净。
当天中午,轧钢厂的革委会全部被逮捕,纠察也一个没跑掉。
公安,驻扎部队联合,封锁他们的家,把大量贪污的财产给搜了出来,清点之后全部送到轧钢厂。
这些被送来的东西不是全部,还有很多人狡兔三窟。
审讯的工作是复杂的,不过全部由军队负责审讯,调查。
有些革委会的官员扛不住,第一时间就交代了,像李怀德这些人,没有实在证据的,他们是死鸭子嘴硬。
霎时间,四九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一些废弃的四合院再次出现军人,公安,从里面拉出不少宝贝。
清点,充公。
谁也不敢从中贪墨,因为这才查出贪墨的人十有八九是要吃花生米的。
上面有些人开始运作,想要求情了。
但是到了张连山这里都石沉大海。
李怀德的老岳父徐辉还想仗着身份插手轧钢厂事情,被张连山一阵怼,怼的哑口无言。
“李怀德贪污,而且是个巨贪,你身上干不干净,自然会有人查的,我懒得和你计较,下次再敢来我这里充大,我把你脸放在地上踩。”张连山丢下一句话直接挂断电话。
……
王书记也忙坏了,现在轧钢厂的一些重要领导全部被逮了,他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实在忙不过来,只能跑来请示。
“连山同志,我申请把杨爱民杨厂长同志调回来主持轧钢厂的一些事情。”王书记凝声提议道。
张连山说道,“嗯,打电话过去要人,就说我要的,他们不同意我就亲自过去。”
王书记大喜,立刻小跑离开了。
就在张连山忙疯了的时候,王科长急速跑来,说道,“连山同志,大喜事,有人举报李怀德有个私人院子,一直常年封锁,但是内部没什么杂草,我们前去调查,发现里面有大量的黄鱼字画古董之类的宝贝。”
张连山点头说道,“全部清点完后运回轧钢厂,然后统一上缴国库。”
说罢,张连山来到李怀德被关押的禁闭室内。
李怀德一看到张连山,顿时睚眦欲裂的盯着他。
“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对我?当初刘海中要对付你媳妇,我知道情况后第一时间要他赔礼道歉,并且处罚了参与的人,我不求你投桃报李,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李怀德怒吼道。
张连山冷漠说道,“我从不公报私仇,也不恩将仇报,只是为人民服务,为祖国服务,不会给党和祖国抹黑,李怀德,你到现在还觉得这是私人恩怨吗?你贪污巨量黄鱼,古董字画,金钱,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人人喊打的害虫!单凭从你家里以及你在四九街道7号独立院子里查抄的东西,就可以让你掉脑袋,让你全家去大西北吃沙子了,老李,我给你机会,把全部贪来的东西主动上交,并交代一些其他人的罪行,我可以保证你家人还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然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李怀德没想到自己藏在7号院子的东西也被找出来了,顿时浑身一软,知道彻底没机会了。
“你好狠……”李怀德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