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雪阳宫。徐姑姑把叫人熬好的燕窝粥给徐青芷端过去。她稍稍打了个盹，现在精神好了很多。
蒋瑛原本要去北院。被徐姑姑叫住了。
“姑姑还有什么吩咐？”
“就是问问你今天去永寿宫，可有什么收获。”
蒋瑛对徐姑姑信任，自不留什么心眼。
她当时站在徐青芷后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今日去请过安的那些妃嫔都一一记了下来。当然皇后是不可忽视的人。除此之外，她尤其多注意了两个人。
一个是秋阑宫的嘉贵嫔。毕竟当晚死的那个太监就是她宫里的。
还有一个便是五皇子李季的母妃，德妃，张婉。
又说太后看着温和，待徐青芷与旁人不同。其他人对太后只有恭敬，就看不出多少亲近了。
还有就是太后看着年轻，一点也不像当太后的人。
蒋瑛没多说，显得自己在耍宝。
徐姑姑赞赏的点头，“咱们娘娘虽然不争，也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去。你有这个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坏处。但切记谨言慎行，不要随意议论上头的人……”
蒋瑛很受教的点点头。
徐姑姑叫她去北院了。
李洵服了药，正在休息。
王福就在门口候着。
蒋瑛过去，坐在台阶上和王福说话。
王福年长蒋瑛好几岁，跟了李洵很多年了。
太监和太监之间有特别的情报网。
蒋瑛和他闲聊，终于知道了那晚死在沈墨刀下第三个太监叫什么。
他们三个人私下关系很交好。又都是几个主子跟前的红人，自然是春风得意。尤其是冯立掌管很多采买的事情，选秀这种美差也能轮的上，能经常出宫。听说在宫外还有一栋大宅子。
王福说的绘声绘色，好像自己去过那宅子似的。
蒋瑛想起当时王福是没打算带她进宫的，只是当时时间赶，不得已将她带进了宫里。不过依照冯立这个资历，在外有宅子，再有个把女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还是没法解释，沈墨杀人的缘由。
蒋瑛挠了挠脑袋，一片迷茫。
王福突然胳膊肘碰她，道，“过两日秀女要进宫了，咱们去瞧瞧热闹？只是不知道殿下这里有没有事。”
穆国皇帝自登基以来，崇文尚武，励精图治，不太沉迷酒色。这选秀，上一次是两年前，上上次算的是七八年前了。
下一次，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以很多豪门望族消尖了脑袋要把家里女眷往里送，可见这次选秀的规模。
看来，自己的姐姐蒋思思也快要到了。
蒋瑛还盼着和她见面呢。这样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王福耳朵尖，听到屋内有动静。忙站起来，拍了拍膝盖，说，“殿下醒了……”
蒋瑛也跟着起来，立在门口，等着差遣。
屏儿进去伺候，不一会儿来喊蒋瑛，“小瑛子，殿下叫你进去研磨。”
蒋瑛忙进去了。
李洵喝了口参茶，将手炉放下，起身到了案前。
蒋瑛赶紧去研磨。
李洵志气笔写了一幅字。
他看着孱弱，其实笔锋遒劲有力，仿佛能穿透纸背。
蒋瑛总是忍不住去观察他一下。春光透进来，如沐春风。觉得李洵若是再康健些，那真是光风霁月一般的人物了。
蒋瑛一边想，一边觉到晕乎乎的。
是因为被太阳晒得吗？
手上动作也慢下来，怎么感觉跟前视线都模糊了。
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要跟着徐青芷去永寿宫，她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东西。
还没来得及和李洵禀告什么，人突然晕了过去。
掀翻了砚台，倒下去的一瞬，墨汁淋了她一脸。
李洵也是被惊了一下，怔怔望过去。
他皱眉，平静的眸光里微微闪动。
怎么有人做到可怜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