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看着刘思淳裙子上逐渐扩散开来的血迹,忍不住说道“刘老板,要不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
“张大人!”
刘思淳厉声道“请快点告诉我,挤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有多大的规模!?”
张大人这才回答说道“户部是在一刻钟之前收到的消息,除了京城之外的京畿大部分地区,都出现了排长队挤兑的情况,而那些拿着国债券的人要求兑现,钱庄的伙计解释时间没到无法兑现,但是那些人以此为理由造谣钱庄没钱了,于是惶恐情绪更加扩散,已经无法遏制了。”
“这还是京畿地区的,其他省份和地区因为距离的关系,消息还没有这么快传过来,徐尚书已经着人立刻去调查了,相信今天晚一些时间就会有结果,而且只要消息到了京城,恐怕京城也会出现挤兑的情况。”
张大人的话,让刘思淳的表情无比严肃。
“京城没开始,反而是京畿地区先开始的,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个被人蓄意制造出来的阴谋,而且对方不敢从京城开始,就是为了先把火点起来,因为一旦京城先爆发,那么我们有最短的时间可以做出反应···”
“走,去户部!”
刘思淳说完,急步走向外面。
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看似没有半点烟火气,可一旦处理不好,那就是一场没有刀光的灾难。
而且布置这个阴谋的人手段极其高超老辣,选择的时机和切入点都无比完美,一旦百姓的恐慌情绪被掀起,那么放出去的这么多国债,就会成为引发民变的直接导火索。
民变!
这两个字,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留在刘思淳出了刘府并直奔户部衙门的时候,这一幕被人在暗中窥探下来,并且完完整整地告知给了一名老人。
这名老人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京城郊外的竹林与人对弈下棋。
老人执黑子,一直在沉思。
良久,他缓缓落下一子。
坐在他对面执白字的中年文士扫了一眼棋盘,笑道“张大人这一手暗度陈仓,着实是妙哉。”
张大人,张必武。
门下省机要大臣。
张必武摇头叹道“虽然老夫的局势看似一片大好,但其实暗藏杀机,你这白子于平淡处起惊雷,颇有几分当年棋圣的风采,稳扎稳扎,固如磐石,老夫连续数次进攻,看似凶猛,但其实已经力竭,反倒是你的白子已成了气候,这盘棋,再走三十手,老夫就输了。”
中年文士微笑道“所以,短暂的优劣势并不代表什么,下棋人放眼全局,笑到最后的人才叫做真正的赢家,在天地风云卷动之前,他强任他强,到最后,自然水落石出见分晓。”
张必武也跟着笑起来,说道“这把火已经点起来了,文王出手,果然不凡。”
“国债此物,是个新鲜东西,只怕这天下也只有咱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才想得出这种借钱打仗,还能让人抢着把钱借给他的手段。”